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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守卫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却被另一名守卫拉了回来。
“那是什么”那个守卫有些害怕地问。
“不知道……”被拉起的守卫同样害怕地答道。
此时二人还未看清阿尔邦的面孔,认为他只是个大块头杀手。
阿尔邦缓缓向前走去,狼爪映射出凄厉的寒光。这时,守卫们已经看清了他的模样。
守卫们望着阿尔邦,他们甚至能感到他身上凌厉的杀气。
他们想:如果现在丢下武器逃入宫中,今晚一定会被国王处死!但如果不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两个守卫抛下一切顾虑,将长矛横于胸前,矛尖冲着阿尔邦笔直地刺了过去。
阿尔邦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那个守卫的脖子再用力一捏,守卫立刻从喉中喷出一口鲜血。
血洒在阿尔邦的灰毛上,瞬间就被吸收了。
另一个守卫一咬牙,举起长矛朝阿尔邦掷了过去。
长矛飞在半空,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失去了动力——阿尔邦抓住了它。
守卫已经手无寸铁,只能眼睁睁地被阿尔邦抓住。阿尔邦挑衅地盯了守卫一会儿,然后将他甩向空中。
阿尔邦眯着眼望着那守卫在空中无助而又惊愕地张开嘴的样子,然后再听那落地时啪的一声。
阿尔邦将守卫的尸体拽起,甩到车道下面,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今天凡尔赛宫的戒备并不森严,因为来往的贵族都会有自己的侍卫。
阿尔邦走进凡尔赛宫的外围,两边的哨塔上只有一个有人,而且还正在打着瞌睡。
阿尔邦身后正驶来一辆马车,如果此时他是清醒的,一定能认出那是他的朋友——查尔斯伯爵。
“嗷!”
阿尔邦不受控制地朝着月亮嚎了一声,一下子惊醒了哨塔上的人。
“什么人!”哨兵喊道。
阿尔邦猛地抬起头,转移目光,望向哨塔。狼人狰狞的面孔吓了哨兵一跳,哨兵慌乱之中竟忘了吹响警哨,只顾得拿起长弓对准阿尔邦。
还不等哨兵的箭离弦,阿尔邦便以极快的速度朝哨塔飞奔过去。他来到哨塔下方,直接将木梯踢飞,抓着从头到脚绑着粗麻绳的木桩向上攀去。
狼人状态的阿尔邦的攀爬速度很快,并且还时不时地在四个木桩间来回移动,为的是躲避从天而降的羽箭。
这样一来,哨兵不但不能瞄准,而且梯子也没了,他更不可能逃到下面。
阿尔邦攀上哨塔,哨兵向后退了一步,拉弓便要射击阿尔邦。
阿尔邦又嚎了一声,动身向前一扑并拉住哨兵的弓扔下哨塔,接着一口咬在哨兵的脖子上。
哨兵瞪圆了眼珠,瞳孔放大到极限。阿尔邦木然看着他的瞳孔一点一点涣散,然后从哨塔上跳了下去。
查尔斯伯爵的马车从阿尔邦眼前驶过,阿尔邦冷冷地望着那辆雍容华美的马车,嘴角向上扬了一下。
然后,阿尔邦就像着了魔似的迈着疾步追了上去。他用一双强有力的狼爪攫住车门的把手,结实的臂膀带动全身向车门靠拢,牢牢地将自己稳在马车侧面。
那驱马的车夫感到马车似乎有些微微颤动,回过头想看看车门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然而阿尔邦的反应速度还是快过了车夫回头的速度,当车夫回过头时,阿尔邦已经翻身到了马车顶上。
车夫见没什么异样,也就回过头继续驾车。
马车不紧不慢地驶进凡尔赛宫内围,两个守卫走上来拦下马车,打开车门,将车中的查尔斯伯爵迎入接见室。
而车夫只能牵着马在外面等,那两个守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阿尔邦匍匐在车顶,用狼眼的余光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守卫,眼角流露出一丝狡黠。
车夫站在马头前喂马,阿尔邦则向右侧一滚,滚落到地面上。狼毛为他减少了大部分摔落声,只激起一片尘灰。
阿尔邦伏着身子,来到接待室门外,身子一抖便躲在石壁后面。他侧着头,用斜眼的余光去看接待室中的情景。
这里面居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耀眼的烛光将所有旮旯都曝光——这里应该就是化妆舞会的举办地点。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散去大半。一缕微光挣脱黑色的云笼,落在阿尔邦的侧脸上。
阿尔邦的身体忽然抽搐了起来,就好像被电击了似的。
这狼人的躯壳缩小了一些,那锐利的尖牙也变短了一点。
阿尔邦将指甲插进墙缝中,沿着石壁向上攀去,每一爪落下时都会击溅起一片石屑。
片刻过后,阿尔邦站立在了接待室的屋顶。他有种一拳击碎瓦片后跳下去的冲动,但阳光使他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没有那么做。
我来这里为了什么阿尔邦那属于人类的意识一瞬间占了上风。
然而却也只是一瞬间罢了,还不等阿尔邦自答,他便又变回了狼人。
阿尔邦在屋顶上站起,扬起狼头,承受着阳光的灼烤。
他的狼毛在阳光下一点点褪去,嘴也一点点往回缩着,很快他就会变回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阿尔邦打了颤栗,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回到城堡,换上一套新衣服。
于是他放弃了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制定的荒诞计划,转过身从房顶上跳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城堡飞奔。
阳光下,他穿过哨塔,穿过凡尔赛宫的大门,穿过车道和那条来时的街道,来到城堡前的白桦林中。
此时,阿尔邦的狼毛已经褪去多半,狼嘴也变回了人嘴。
阿尔邦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刚刚大病了一场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的脑海中传来阵阵蜂鸣,以及嗡嗡地振翅声。
他不知道那个叫亚力士的混蛋是否还在城堡中,如果他还没走,我一定会让他尝尝苦头。阿尔邦想着,攥紧了拳头。现在只有加快速度能给他带来一点安全感,因为那样能躲避士兵的追查和心跳加速的感觉。
也许明天就会有新的谣言出现,然后再过几天谣言就会变成事实,被报社那些蠢猪似的编辑们弄上报纸头条。
阿尔邦第一次这么狼狈地跑回自己的城堡。他冲进城堡敞开的大门,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
太阳降临天空,阳光洒在法兰西的每一条街道上。阿尔邦的毛已经全部褪去,现在他正赤裸地在自己的城堡中行走着。
阿尔邦将双臂扣在肩膀上,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巴黎的冬天十分寒冷,他必须快点回到城堡中。
阿尔邦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后一鼓作气地冲进城堡中。
进入城堡,一阵暖意袭来——城堡里果然还是比外面暖和的。
阿尔邦急匆匆地跑上二楼,跨进自己的房间胡乱抓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
厨房中飘出兔肉的香味,凯瑟琳此时大概正在为他烤熟她的猎物。
“早上好,我的吸血鬼公主。”阿尔邦迷迷糊糊地说。
凯瑟琳从厨房中探出半个脑袋,问道:“昨晚你去了哪里”
“亲爱的,昨晚是月圆之夜。”阿尔邦说。
凯瑟琳用她锐利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一直看到他胸前那匆忙系上的白色领巾,什么也没说便继续去烤那只可怜的兔子。
阿尔邦打了个哈欠,戴上一只纯白色的手套,缓缓走进厨房用手抓起那只被烤得外焦里嫩的兔子。
凯瑟琳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兔子的血都被你吸干了吧”阿尔邦一边咀嚼着兔肉,一边问。
“你在说废话,吸血鬼就是要靠血生存,难道不是么”凯瑟琳说。
阿尔邦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撕咬剩下的半只兔子。
阿尔邦非常粗鲁地吃光了烤兔,接着掏出一张白手帕擦掉嘴边的油渍并扔掉那只沾了油渍的手套。
“别把那该死的手套扔在地板上!”凯瑟琳厉声道。
阿尔邦瞥了他一眼,悻悻地捡起那只手套,然后扔进垃圾篓中。
“月圆之夜会持续两天,明晚我还会不由自主地去寻找某个东西。”阿尔邦对凯瑟琳说。
凯瑟琳取出一杯冷藏过的番茄汁,边喝边说:“没关系,我每晚也都要出去,你不是不知道。”
“还有,我想你并不是不由自主的吧”凯瑟琳狐疑道。
阿尔邦浅笑了一声,转过身向城堡的楼梯口走去。
阿尔邦走出内堡,来到城堡的后花园中。驻足凝望那盛开的粉红色玫瑰,沁入心扉的花香引诱着他继续向后花园走去。
走进花园,阿尔邦折下一枝玫瑰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插在胸前。
他闭上眼,在脑海中不断翻阅着昨晚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