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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帐外传来的孩童嬉闹声,鼻中闻着传来的酥油茶香,李牧白躺在床上不耐的翻了个身,每一次喝酒之后的醒来都是有些困难,尤其是最近几次他根本没有动用体内的灵力去祛除体内的醉意,醒来之后都感觉有些头昏脑胀。
翻来覆去确实是再也不能入睡,他也就不打算继续睡下去,惺忪的睁开眼盯着帐篷有些迷惘,片刻后甩甩头终于起床走出帐外。
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住太阳,脸微微撇向一边虚眯着眼,可某一刻他突然睁大了眸子,看着眼前地一盆清水,显得有些吃惊紧接着就是抑制不住地喜悦。
放下手微微弯腰,仔细地看着水里的人脸,忍不住一遍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片刻后满脸喜色的围着帐篷快步地走来走去。
被冲昏了头的李牧白一时不察,刚走到一座帐篷的门帘处,直挺挺的将从里面出来的一人撞得后退几步。
抬起头错愕的看了看,李牧白刚刚的喜悦刹那被一盆凉水泼下,磕磕巴巴的说道“柳姑娘,那个对不起,我......我头有些痛,所以想走走吹吹风,没注意撞...撞到你了”
柳若衣恬静的笑了笑,道“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省的自己第二天遭罪”
低头看了眼端在手里的碗,看到里面的汤还有大半没洒出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双手举起递到他的面前,道“这是我熬的醒酒汤,喝了吧”
“啊”
有些发懵的李牧白的看着她,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目光微落这才看到她手里的碗里装的黑色的液体,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醒酒汤”
柳若衣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我...我第一次做,所以熬的不是很好,不过这里的老人们都说没问题的,只是我把其中的一味草药加的多了点,不过你放心,这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李牧白咧嘴一笑,伸手接过碗看也不看就咕咚咕咚的全喝下肚。
“真难喝”在碗口遮住的看不见的地方,李牧白忍不住皱眉只觉得嘴里发苦,这哪是什么醒酒汤,简直比那大夫开的药还哭。
一饮而尽放下手,他已然换上了一副陶醉的模样,甚至还伸出舌头将嘴边的一些汁液添进肚,笑道“第一次就能做这么好,真不愧是剑阁的神女,这要是以后每次大醉之后都能喝到一碗醒酒汤,我也就可以真正的和这些草原人拼酒了”
“刚说了你酒量不好就别硬撑,左右不过是自己遭罪罢了”柳若衣道
李牧白摆摆手颇有些豪气,道“喝酒这事关乎男人的尊严,会喝不会喝都是小事,关键是不能怂,再者说了,这不是还有你熬的醒酒汤吗这一碗下肚我的头痛已经缓解不少”
“前几日我是夜夜败于他们,究其根源就是不敢放开了喝,怕的就是早上醒来之后身体承受不住,可今夜我一定要跟他们一决死战”
“今夜为何你就不怕了”
“因为有你的醒酒汤”
柳若衣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得意的模样,说着还举起手里的空碗好似在炫耀,微不可察的心头一颤,低下头转身进了帐篷,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莫名的话语“史书上酒色误国的例子何其多,你是天策府少将军,未来的西蜀主人,万不可因为一碗汤而放纵,毕竟天下再好的醒酒汤也只能醒酒还醒不了欲望”
看着落下的帘子,细细的回味着着句话的意味,李牧白脸上的神色有些精彩。
这些年柳若衣和其余几名同辈中人可谓是名满天下,文治武功堪称同辈楷模,即便是诸多成名多年的高手抑或贵族长老,提起他们也都是赞誉有加甚至忌惮。
可是李牧白此前并未真正的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因为他父亲从未将那些天之骄子的靠山放在眼里,作为李霖亭的儿子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比这几人弱。
可今日只是寥寥数语他就对柳若衣另眼相看,看似慌乱实则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自己这些日子在这草原上的确有些乐不思蜀,如今的西蜀因为他的消失到底出现了何种混乱,他不敢想象也不敢去猜测。
汗水打湿了衣衫可李牧白却打了个冷颤,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密布了全身,抬头明明是艳阳高照,可他却觉得风雨欲来。
“李小哥,你站在这作甚柳姑娘特意为你熬了你们紫阳的粥,她说喝醉酒的人早上起来吃点粥对身体好”
李牧白有些望着撩起半边帘子的老妪,努力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有劳了,我去洗把脸就来”
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回自己的帐篷,低头看着盆里的清水,真正的沉下心思将进入狼胥山之后发生的事仔细的回想一遍。
“江义”
眼皮微抬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玩伴恐怕并不简单,他一直认为江义的境界比他高,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是锦绣城三教九流都害怕的角色,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一个二十岁左右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控制了整个锦绣城的地下世界。
要说他背后没有人那是绝不可能,而且天策府对于江湖门派从未有过好脸色,至于这些地痞流氓那更是隔三岔五的敲打一番,可江义却能直接成为玄甲军的百夫长,多少人都牵扯在里面。
还有在草原上祈求自己杀了他们的玄甲军士卒,那些人的确悲壮无比,不想成为被用来要挟甚至打压西征大军心态的工具,也不想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想要一死了之,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玄甲军是胡有道亲掌的军团,这些人从来不会多言多语也不会有什么感伤神色表露其外。
八年前胡有道被纪王的几万大军包围,胡九道初始也是死战不退想要和自己的属下共生死,那时跟在他身边的士卒们根本就没有废话,胡有道不退就自尽,提得起刀的就自刎,提不起刀的就咬舌,反正让胡有道看着。
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胡九道最终选择了妥协,他带着十余名亲兵在其余人的浴血开路下逃了回去。
那一役之后有部分玄甲军士卒被活捉,随后这些人被押到了胡有道逃亡的城池下,扬言胡有道不开城投降,一个时辰杀十人。
可直到所有被俘的玄甲军士卒被杀完,胡有道也未曾投降也不曾下令出城迎战,所有的守城士卒也只是在城楼上静静的看着,战意也从未被瓦解。
李牧白深知自己带入草原的那支玄甲军的战力如何,那是真正的百战之兵,是胡有道特意挑选的配给他的亲兵,都是经历过当年那一役的老卒。
八年前和八年后相同的事情却截然不同的反应,这里面恐怕有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难道胡有道...”李牧白面色一变,忍不住低语
“你怎么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有些担忧的声音,李牧白一边拿起盆里的毛巾洗脸一边道“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柳若衣微微一笑,弯腰将一碗粥一碟咸菜放到桌子上,道“刚好我做了些粥,洗漱好了就先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