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摇金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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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并蒂摇金屋(18)
张容瑾道,
“母亲素来不刻意盯紧含朝,是因为她入府时,母亲便已经对她性情有了大致的了解,母亲其实也是关注过她一阵子的,后来发现她并未存别的心思,一向也不掐尖儿,不露头,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情,出了什么事情从不推诿,一力承担,如此,母亲才放心将她放在我的院子里。“
”可你眼瞧着的这位怜熹姑娘,她如今在大哥的院子里,没来几天便闹事,不听从旁人劝阻,执意要在大哥的书房里伺候,表面上是说着报恩,实际上,心里却是想着飞上枝头。可还是你眼里见着的那个楚楚可怜,为命运所困却仍然向往自由的女子”
张挚垂首,道,
“可是……万一他真的只是想报恩帮大哥的忙呢”
张容瑾道,
“无论如何报恩,这恩也报不到你大哥头上去,当初执意要赎她出青楼的是你,买她的人是我,这恩报给我,报给你都还算情理之中,报给大哥算是怎么回事她想怎么报做姨娘以身相报吗”
张挚支支吾吾,
“她……不会的,从前我见她时,她也是为了生计在街上卖绣帕,那样困窘的条件下,她也是自力更生,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活下来,从没有过倚仗他人的想法,之前被卖入青楼更是飞来横祸,我相信她一定没有这种心思,三姐,你就相信我,相信我这一回,帮帮她吧,好不好,三姐,我只求你这一次,往后再也不求你了。”
怜熹向院外看去,正好看见站在院外紫藤树下的张挚,眼睛骨碌碌一转,伸手抓了一个婆子的手腕,婆子吃痛,将她推开,怜熹却猛地倒下。
张挚偷偷向院子里看去,怜熹正好被婆子一推坐在了地上,张挚大惊,忙上前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
张挚三步并作两步,向怜熹走去,将摔在地上的怜熹扶起,怜熹见是张挚,美眸中一瞬便蓄起了泪水,扶着张挚的手臂。
张挚道,
“你们如今是在干什么,怜熹姑娘不是普通的丫鬟,三姐不也说过要以礼相待吗,你们怎么能对她动手”
一个婆子扭着自己的手腕,面色扭曲,
“公子,冤枉啊,是这她先打我的,老奴不过推了她一把想将她推开,谁知她就摔倒在地老奴根本就没用力气啊。”
怜熹一副没力气的样子,气若游丝,扶着张挚的手臂,一双水眸盈盈,
“公子不必为我争,是我错了,我本不该来这儿,可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我并非有意为之,只这些妈妈们也是为了我好,才在这儿拦我,教我规矩,小公子,您就别管了。”
怜熹眸中的泪恰好垂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楚楚动人,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张挚义愤填膺,
“有这样叫人规矩的吗”
几个婆子站成一排,
“公子啊,咱家确实是要教她规矩,说了这许久,可这怜熹姑娘丝毫不听劝解,只说是我们恶意揣测她的用心要害她。“
”方才大公子出来的时候,还扯着大公子的衣裳,大公子虽未说什么,但确实是不太开心。“
”而且方才还是这位怜熹姑娘先动的手,李妈妈才推她,谁知这怜熹姑娘一倒下您就来了,便成了您看着的这副模样,老奴确非倚老卖老,而是这位怜熹姑娘未免太不合规矩,如此下去,只怕规矩要乱。”
张挚道,
“那你们也不能打人,下这么重的手把人推在地上,你们又有规矩了吗”
一个婆子道,
“老婆子确实是粗人,但也是夫人手里出来的,只怕这声没规矩确实不好说的,五公子,这怜熹姑娘是这广臻苑里的人,您不该越界管大公子院子里的事。夫人知道了也只怕不好。”
张挚道,
“你少拿母亲压我,你们推怜熹是我亲眼看见的,便是到了母亲那儿我也得这么说。”
张容瑾看着张挚,短叹一声,真是少年意气用事。
张挚扶着怜熹,问道,
“你还好吗”
怜熹水眸流转,一副强忍着痛的模样,“还好,我没事的,公子不必…呀”
话音未落,怜熹便脚下一扭,顺势一倒,张挚忙拉住她,
“都这样了还逞强,这院子看来是待不下去了,怜熹,我带你走。”
张挚拉着怜熹便要离开。
婆子们忙劝阻道,
“小公子,这于礼不合。”
张挚道,
“难道还要留她在这儿被你们欺辱吗”
张容瑾上前,几个婆子看见张挚背后的张容瑾,忙行礼道,“三小姐。”
怜熹闻言,看向身后,面色有一刻的失控,马上便行礼道,
“见过三小姐。”
怜熹垂着眸,张容瑾道,
“抬起头来我看看。”
张挚只觉得张容瑾是在刻意折辱怜熹,道,
“三姐!”
张容瑾淡淡道,“我没和你说话。”
“怜熹姑娘,抬起头来。”
怜熹缓缓抬头,眸中已尽是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张容瑾道,
“本赎你回来就是为了张挚开心,若你本分些,我自然会提拔你,可如今你刻意闹事,只怕这张府也容不得——”
怜熹急道,“三小姐,奴婢不走。”
一个婆子冷声道,
“怜熹姑娘,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怜熹被喝一声,后退两步,忙扯住张挚的袖子
张容瑾缓道,
“郑妈妈,你说照这怜熹姑娘的名讳,可适合留在这府中”
郑妈妈上前,
“自然是不适合的,这怜熹姑娘的名讳与您的封号冲撞了,本就不该留在府中的。”
张容瑾被封县主时封号曳熹,而如今怜熹名中也有一个熹字,本就该避讳的。
张容瑾道,“名讳相冲本是大忌,更何况是皇上所赐的封号,但念着怜熹姑娘身世可怜,我也颇为同情,不好徒然地逐了姑娘,不若我予姑娘五十金,放姑娘出府去,才算个自由,姑娘也可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到底才是正道,姑娘的卖身契我也可还给姑娘,往后自行谋生便是,不必再受张家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