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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道:“我们是良家子女,不是什么歹人,请各位军爷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必会感恩戴德的。”
圆圆的同伴都在心里说,这个呆子,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们,他们又何必要我们感恩戴德
果然,那些军汉和泼皮听了,哄然大笑,道:“你说你不是歹人,你就不歹人了你说的不算,如果不想让我们搜身,也可以,你们且楼上去,和你说话。”
圆圆答道:“去楼上说,和在这里说不一样吗”
那些军汉和泼皮们说道:“确实都一样,那就在这里说吧。”
说着,那些军汉和泼皮便动手撩起圆圆和她同伴姐妹们的裙子。
圆圆和同伴们尖声大叫,周围看热闹的人无不拍手叫好,更有甚者,还有人大声起哄,道:“把那裙子都给脱下来,凶器就藏在里面。”
那些军汉和泼皮更加兴奋。
有些老妇人见此,口中不住嘟囔着:“作孽呀!作孽呀!可怜那些小娘子们!”
也有些老者,也不起哄大喊,只是瞪大眼睛盯着看,生怕错过“精彩”瞬间。
艾易生见此情景,又恨又悲,但又无可奈何。
那红衣少女满是怒气,两眼狠狠地瞪着那伙军汉和泼皮们。
那绿衣少女有些恐惧,茫茫然不知所措。
那紫衣少女此时心烦意乱,想着谁能施以援手,救他们于危难。
那青衣少女又是气愤,又是悲戚,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圆圆想,这伙歹人好生无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公然把良人来调戏,而世道人心又竟如此冷漠,竟无一人站出来,主持正义,制止恶行。
圆圆向艾易生看去,见他似乎有心援助,但又有所犹豫,满面是极其痛苦的表情。
圆圆心中想,他一定想过来援救,但他必有所顾虑,故不敢前来。他能有此心,也算他的良心未泯。
圆圆看那青衣少女孤苦无助的样子,内心倍感悲痛。
圆圆想,他人是指望不上了,此时只有依靠自己了。与其姐妹们都在这受辱,还不如自己承受这一切。
圆圆说道:“你们不要如此无礼,我与你们去楼上说话,你们放过我师姐妹。”
那些军汉和泼皮一听这话,嬉笑着说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与你去楼上说话。”然后,用手指了指近处一家客栈,道:“我们去那楼上说话去。”
圆圆道:“不知要说什么”
那群军汉和泼皮听了,哄然大笑,奸笑着说道:“不知道你真傻,还是装糊涂。反正你同意要我们去楼上,那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就准备拉着圆圆去那里。
看热闹的人见是这结局,都有些失望,本以为那些军汉和泼皮们,会扒那些少女的衣服,却可恨那白衣少女坏了这“好事”。
故路人对圆圆,有人敬佩,有人蔑视。
有人说道:“这小娘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胆识,更可贵的是舍自为人,是个巾帼女英雄。”
也有人说道:“那是这小娘子为人水性杨花,自己想要,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故如此,装着自己被迫,无可奈何,其实正遂了自己的意,自己是又得了便宜,又装作无辜。那些被人奸污的女子,大多是半推半就,口中说不愿意,心里却是万分的如意。所以说,失身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如何真爱惜自己的贞节,当时就可以自尽,保全自己的名声。”
路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那青衣少女想劝住圆圆,却被红衣少女和绿衣少女拦住,小声说道:“不必管她,她自有办法。”
而艾易生的泪水就要快流了下来。
此时,艾易生知道靠跟那些军汉和泼皮们讲道理,是劝不住那些军汉和泼皮们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些无赖恶人断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的。
艾易生看着孤独无助的圆圆,犹如离群的大雁;又如待宰的羔羊。
而街上无一人劝阻,或幸灾乐祸,或只是哀叹。
此时此刻艾易生,如烈火焚心,倍感煎熬。真想冲上去,把圆圆解救下来,但理智又控制着自己的行动。
艾易生心中想,可恨是这伙人身份太特殊,他们是吃皇粮,穿军衣,代表着朝廷的权威,自己只是一介布衣平民,如草芥一般。
自古只有君杀臣,官打民,除非是要造反,否则从没有民打官的道理。
艾易生低下头,忍住眼泪,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看见手中半个包子,身上还放着她赠送的《诗经》。
心中又想,报恩明明就在眼前,“小娘子今日之厚恩深情,如若有缘再见,定会重重报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艾易生内心之冲动就像火山之岩浆,顷刻之间就要爆发。
艾易生正要上前,阻止那些军汉和泼皮的恶行,李四哥拦住他,问道:“请问哥哥的父母是否尚在”
这一句话,把艾易生的满腔冲动都丢到了爪哇国。
艾易生如梦初醒,心中踌躇道:“是呀,爹娘生下我,相貌堂堂,自小学文习武,博览群书,练就一身好武艺。是指望我将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如果今天我一时冲动,自己挨打受伤是小,如果不幸吃了官司,毁了自己的前程,也就是断了父母的希望。以后自己的父母还指望什么过活”
圆圆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艾易生。
艾易生只得低下头去,艾易生既羞愧又怨恨,觉得自己太对不住她了;恨自己太无能,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有一个念头闪在艾易生脑海里。
艾易生想,如果她被侮辱了,以后是不大好嫁人的,那自己就用余生好好对待她,来赎今日之罪。
艾易生在心中又马上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并自责起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清清白白,难道因为被他人侮辱,被他人损害,她一世的清白就丢失了吗
但转念又一想,世道人心,自己认为一弱女子,手无缚鸡,被他人之侮辱,之损害,断不是自己的责任,更不是自己的羞耻,但世上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吗世上的大多数人认为的“清白”,那就是从未被他人所沾污,从未被他人所沾染。
艾易生正在想时,街上的人声慢慢肃静下来了。
这时,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乘轿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东府宰执参知政事劳瑟珪。
这劳瑟珪问下面虞候,道:“为何喧闹”
虞候道:“小人也不知何事聚众喧哗,不过现在已经都散开了。”
劳瑟珪点了点头,正要放下轿帘,忽然看见圆圆的同伴姐妹,便让停下轿子,然后从轿子里面出来。
街上之人见从轿中出来之人,身穿紫色官服,知道是朝中高官,更是敛声屏气,愈加恭敬。
艾易生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心中想,此相公必是青天,断不会置之不理,这下可有救了。
那老者走到圆圆的同伴姐妹跟前,圆圆的同伴姐妹像见着救星一样,未等到劳瑟珪说话,那青衣少女大声说道:“劳相公救命呀!”
这劳瑟珪大吃一惊,问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何人敢伤害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