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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易生陪着笑,问道:“敢问是哪位活佛管理这个事儿。”
那门子说道:“是都寺(统管总务的执事僧)管理这个。”
艾易生道:“敢烦小师父,务必请引进一下。”
那门子听了这话,只是咳嗽,也不说话,还用眼色暗示。
艾易生明白他是要财物,便拿出二百文钱送与他。
这门子还嫌太少,艾易生便又拿出五十文再送给他。一共花费了艾易生二百五十文钱,方使得动这门子。
门子把艾易生一行人领进去,穿过天王殿,经过大雄殿时。见殿上有一女子跪在垫子上,正在对佛像低声许愿。艾易生猛然一惊,这不是她吗
她不是别人,正是白牡丹。
白牡丹也看见了艾易生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对此,艾易生也只是欠身答礼,便跟着门子走了过去。
艾易生刚走过去,白牡丹便对身边的侍女附耳说了几句。
那侍女便按白牡丹说的去做了。
一会儿的功夫,那侍女便回来了,而且领了这大相国寺的知客(寺院接待宾客的僧人)。
那侍女对白牡丹说道:“已经按照姐姐说的,跟他那边打了招呼。”
白牡丹点点头,又对那知客,悄悄地说了几句。
那知客笑了笑,说道:“白施主,大可放心,小僧一定会把此事给您办妥当。”
白牡丹听了这话,大为欢喜。便掏出十两银子送给这个知客。
这个知客,既想收了,又故作推辞,说道:“这个……小僧万不能收,施主既是本寺檀越(即施与僧众衣食,或出资举行法会等之信众)又与主持、监寺、都寺们相熟。小僧怎敢收受施主的财物。”
白牡丹笑道:“大师尽管收下,这是我孝敬佛主的心意,大师又是佛主弟子,理应代为佛主收下这些微博心意。”
那知客方收下这银子,满脸媚笑道:“多谢施主。您交代的那件事情,小僧一定办成,务必把那小施主给留下来。”
白牡丹说道:“有劳大师了。”
却说这门子领着艾易生一行人,到了都寺的禅房。
门子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说道:“何人前来打扰”
那门子答道:“黄师兄,有人前来求些事情做。”
里面的人问道:“想做哪个职事”
门子道:“想做添油上香,这个职事。”
里面的人不耐烦地说道:“这个职事已经许给人了,现在没有了。”
门子对艾易生说道:“施主也听见了,不是小僧不肯出力。只是这么不凑巧,你们晚来了一步,这个职事,你们是干不成了,其他的职事,你看可以吗”
艾易生看看那几个孩子,问道:“其他的事情,你们愿意干吗”
那几个孩子说道:“我们听哥哥的。”
艾易生对门子说道:“敢烦大师代为通告。”
那门子又做暗示要钱财。
艾易生无奈,又给了他一百文钱。
那门子对里面说道:“他们愿意做。”
里面的人说道:“酸枣门外有一片菜园,那是本寺的田产,管理那片菜园的菜头说,还需要几个人手,如果他们愿意,就让他们进来说话。”
门子对着艾易生说道:“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艾易生征求那几个孩子的意愿,那几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主见,只唯艾易生马首是瞻。
艾易生便跟门子说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门子便把艾易生等人请了进去。
艾易生进了房里,吃了两惊。
第一惊,是这房里装饰豪华,用品皆是高档,与自己想象中的禅房大不一样。和自己在家乡里的寺庙里的禅房是大相径庭,天壤之别。
艾易生也只得苦笑自己来自乡野,没有什么见识。
第二惊,是这都寺,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德高望重的老者或者中年和尚,而是长相俊俏的后生,只比自己大一些。
这都寺笑着对艾易生说道:“这打理菜园也很轻松,每天除除草,洒洒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那里管事的菜头,这样的肥缺,我一般是不给他人的,今日,因和施主有缘,我便破例把这个职事送给施主了。”
艾易生和那几个孩子听闻他如此说,都欢欣雀跃。
这时,那都寺又说道:“不过,还有些小事情,需要说一下,还望施主不要推辞。”
艾易生听他这么说,马上说道:“小人凡夫俗子,不识佛法,请大师点拨还来不及的,怎么会推辞呢!”
那都寺听了,笑着说道:“这大相国寺仰仗佛法保佑,得以从北朝延绵至今,又因大宋官家的福荫,得以今日香火鼎盛。但近日因西贼作乱,本寺慷慨捐钱捐粮,故现在本寺也是缺吃少穿,还望施主给佛主献些香火,不然,本寺为了延续佛法,真要把那酸枣门外的菜园给卖了。如果真的卖了,那些职事便没有了。”
艾易生听这都寺说得不伦不类,不过,最后的意思是听明白了,就是要自己出些钱财。
艾易生问道:“不知需要献多少香火钱”
那都寺道:“也不多,十两就足够了。”
“啊!这么多!”艾易生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
都寺忙说道:“其实那都是贵人的心意,其实五两也就行了。”
艾易生在心里想,自己在东京做了大半年的长工,每月才二两银子。没有想到,这都寺一开口,便要五两银子。
那几个孩子觉得这样,太让艾易生为难了,便对艾易生说道:“易生哥哥,我们再去别处吧。这个职事不做也罢。”
这都寺见艾易生沉默不语,以为他没有这么多银子,便又说道:“我看你与佛主极其有缘分,你出三两银子就行了。”
艾易生听了要自己少拿二两,心中大喜。忙对那都寺谢道:“多谢大师。”
一边说,一边便从怀里掏银子。
这时,有一个小女子敲门,那都寺让门子去开门。
这小女子走进来,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到这都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这都寺对这小女子说道:“好的,我会安排的,你去转告她,让她放心。”
这小女子听完这话,便走开了。
这都寺对艾易生说道:“非常歉意,恐怕这酸枣门外的菜园子的事情,是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