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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易生就怕圆圆出事,便一边进入芦苇丛中,一边喊着。
但到底也没有圆圆回答的声音。
艾易生走到一处芦苇稀疏处,见芦苇上有水,拿起芦苇闻了闻,发现是尿味。
这时,心中更是焦虑,大声喊圆圆的名字,依然没有人回答。
艾易生便把这个芦苇丛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圆圆的身影。
又找了一遍,依然如此。
再找了一遍,还是这样。
心中满是忧郁,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然后,在芦苇丛周围到处找,碰到人就问,人人都说没有看见。
艾易生也不吃午饭,找了一天,仍然没有找到圆圆。
自己就好像丢了魂一般,悻悻然回到南京应天府。
盼望着圆圆是因为生自己的气,又回到了南京应天府。
到了之前下榻的客店,问了店家,店家只说没有看见。
艾易生便去街上再去寻。
寻了几条街,倒看见几个相似的人儿,走到跟前,却都不是。
一次次的希望,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正走在街上,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顿时,艾易生大喜,喊道:“圆圆娘子,我找的好苦呀……”
看去,却不是圆圆,而是那日送她香袋的那位娘子。
只见这位娘子手里拿着琵琶,衣着艳丽。
对艾易生道了个万福。
艾易生还礼后,那娘子问道:“小官人如何在这里”
艾易生把当日的事情说了一下,那位娘子答道:“小官人在这街上也不一定能找到,不如先去奴的家中歇息一下。”
艾易生那里肯,说道:“多谢娘子的好意,但小可无心歇息,只愿在这街上再找一找。”
那娘子见艾易生这样,遂说道:“关于那位小娘子的下落,奴家或许可以提供些信息,不知道小官人愿不愿听”
艾易生如何不愿意,急忙说道:“小可万分的愿意!请娘子快说!”
那娘子笑道:“小官人太急了。不如随奴家一块去家中,奴家好好说给官人。”
艾易生十分焦急,说道:“娘子如何知道什么信息,不如现在告诉小可!小可一定感激不尽。”
一边说,一边便拿出银子来。
那位娘子说道:“奴家不要小官人的银子了,即使现在奴家告诉了小官人,那位小娘子也不可能马上就能找到。”
艾易生急忙问道:“这到底是何缘故”
那位娘子说道:“小官人现在不必问了,奴家一定会告诉你的。”
艾易生心急如焚,那里肯罢休,仍然问道:“小可现在生不如死,只求娘子能快点告诉小可。娘子的大恩,小可终身不忘。”
那位娘子见艾易生如此着急,赶忙说道:“小官人不必太过于担心,现在那位小娘子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艾易生听她这么说,才稍稍安些心,然后问道:“那娘子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
那位娘子答道:“这个奴家却不知道。”
艾易生听了,刚才还对她寄予厚望,本想通过这位娘子打听出圆圆的下落。
那位娘子见艾易生有些失落,说道:“但奴家隐约知道,那位娘子将会去哪里”
艾易生听了这话,很是吃惊,说道:“这是为何”
那位娘子笑道:“所以奴家就说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艾易生无奈,只得耐着性子,跟着这位娘子去了她家。
在去的路上,这位娘子问了艾易生的名字。艾易生也知道了这位娘子名叫郭如烟,家中有一个老父,现在卧病在床。
到了这郭如烟的家中,艾易生见她家中甚是简陋,心中想,这也是这世上的苦命人。
郭如烟一到家中,就对卧病在床的老父说道:“爹爹,昨日送女儿香袋的那位小官人来了!”
这郭父大喜,马上就要爬起。
艾易生慌忙向前扶住,说道:“小可无德无能,不敢有劳尊公如此。”
郭父见艾易生长的眉清目秀,而且彬彬有礼,心中更是欢喜。说道:“老朽要给小官人行礼,感谢官人对小女的照顾。”
艾易生答道:“小可不知对令爱有何恩德”
郭父说道:“小女在街市上受尽了屈辱了,只有小官人以礼相待,这是何等大恩!”
艾易生答道:“小可也只是尽人之常情而已,算不得大恩。尊公言重了。”
郭父又要说什么,只听得郭如烟说道:“爹爹,艾小官人还没有吃午饭,现在已经到了晚饭了,女儿去买些菜蔬果品。”
郭父答道:“我儿但去无妨。”
艾易生那里吃得下,便劝道:“小可并不饥饿,咱们说说话,就行了。”
郭父说道:“小官人可以这样说,但我们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这郭如烟扶起郭父,艾易生拦住道:“尊公有疾在身,小可受如此重礼,心中只会愧疚。”
郭父只得倚在床头坐着,略微施礼。
却让郭如烟去买东西去了。
这郭父问长问短,把艾易生家长情况打听了一遍。
艾易生心中挂念着圆圆,只是胡乱应付着。
不一会儿,这郭如烟便从街上回来。
买了些鲜鱼、嫩鸡、酿鹅、肥鮓、时新果子之类归来。
一面开酒,收拾菜蔬,都早摆了。
这郭如烟要给艾易生把盏,艾易生拦住道:“小可滴酒不沾,还望见谅。”
郭如烟笑了笑,道:“小官人好修养。”
这郭父和郭如烟便劝艾易生多吃菜,艾易生没有半点胃口。
郭如烟频频给艾易生夹菜,郭父看在眼,心中很是欢喜。
艾易生吃了一口,并没有什么味道,只是咽下肚子里,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小可着实担心那位小娘子,如果郭娘子不告诉在下,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这话一出,这郭父和郭如烟就好像晴天里,忽然阴云密布一般。
郭如烟问道:“敢问那位小娘子是小官人什么人”
艾易生把他和圆圆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下。
郭如烟听后,大喜道:“奴家开始还以为是小官人的老婆,原来并不是,这样说来,这小娘子注定和小官人有缘无份。”
艾易生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快,但怕郭父脸上不好看,便强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