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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头听明白了,答道:“大姐说的是他那位小官人来这里,是为了他的未过门的媳妇。听说,他那媳妇被人拐卖了,他是来打听情况的。”
那孙家大姐叹了一口道:“那你去劝他罢手吧,我估摸着他那老婆应该失身了,他还是另找一个好的吧。”
那小丫头便听了孙家女儿的话,去告诉了艾易生。
艾易生听后,对那小丫头说道:“多谢你家大姐的好意,但小可绝不会因为我家娘子失身,就嫌弃她。如果你家大姐真的可怜小可,那就告诉小可一些情况,小可好去寻我家娘子。”
那小丫头便把艾易生的话,转告了孙家大姐。
孙家大姐听后,心中很受感动,对那小丫头说道:“如果世上的男子都似这小官人,该有多好!”
那小丫头说道:“那就把他招为女婿,不就行了吗”
孙家大姐答道:“你不是听见他说了吗他一心都在他的老婆身上,那里还会把我放在心上。”
那小丫头说道:“那你就不告诉那小官人,任何的情况,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他老婆,不就行了。”
孙家大姐说道:“我看不好,既然他那么痴情,还是成全他比较好。”
小丫头又继续说道:“那就把他给请进来”
孙家大姐答道:“不用了,你去转告他,就是我当时被拐卖到了扬州的快活楼,如果他家娘子不在这里的话,请他再去最欢楼看看。”
这小丫头把孙家大姐的话儿传给了艾易生。
艾易生听后,又悲又喜,悲的是圆圆一定受了不好的罪;喜的是这下总算知道了圆圆的下落。
然后,对那小丫头说道:“请你转告你家大姐,小可绝不会忘了她的恩情,待寻的我家娘子,便来登门感谢!绝不食言!”
说完,便又给了那小丫头几十文钱。
离开了孙家,便去找郭如烟。
在城里找了半天,才在一处酒楼里找到,对郭如烟说来情况。
郭如烟说道:“奴家今得了这些银子,小官人拿去吧,路上能用得上。”
艾易生那里肯要,对郭如烟说道:“小可多有烦扰娘子的地方,感激还来不及的,这些银子,娘子留着和老爹过生活用,小可身上还有些盘缠。”
郭如烟说道:“那小官人如果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艾易生很感谢她的好意,答道:“多谢娘子的嘱咐,小可现就准备去扬州,等寻到圆圆小娘子,便和她一同来答谢娘子的恩情。”
郭如烟心中一万个愿望想留艾易生,但她知道艾易生的心意,只得对艾易生说道:“路上照顾好自己,后会有期。”
艾易生答道:“娘子和老爹也要照顾好自己,娘子从今天后就不要再卖唱了,我看圆圆的包袱里,颇有些银两。”
说着,就从圆圆的包袱里,取出几十两银子,要送给她。
郭如烟不肯收下,说道:“小官人用了那小娘子的钱,等你找到她时,她还不跟你急”
艾易生答道:“那位圆圆小娘子不是那种爱财贪利的人,她不会责怪我的。”
郭如烟还是不肯收下,说道:“小官人还是先留着自己用,奴家还不缺这些钱。”
艾易生动情地说道:“小可实在不忍心看到娘子,再受那些腌臜的人的调戏。”
郭如烟听艾易生这么说,心中很是感动,泪水就要留出来了,最后强忍住泪水,强颜欢笑地说道:“奴家已经习惯了,随他们这么调戏好了,奴家还怕他们不怕调戏呢他们调戏奴家,奴家也调戏他们,最后是吃亏,还不一定呢”
说着,说着,泪水就留了下来。
艾易生也是热泪直流。
郭如烟用衣角给艾易生擦了擦泪,然后,说道:“奴家能指望谁小官人也不要人家。”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艾易生。
艾易生长叹一声,说道:“这样好了,小可家中虽不算富贵,但也有两亩薄田。足以养活娘子和老爹了。小可虽不能娶娘子为妻,但也要为娘子找一个好人家。”
郭如烟听艾易生这么说,又是失望,又是欢喜。失望的是艾易生还是没有答应自己;欢喜的是以后和艾易生在一起了。
艾易生又要把银子送给郭如烟。
郭如烟拒绝道:“小官人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但这银子,还是小官人自己留着用,奴家还不缺钱。”
艾易生见郭如烟执意不要,最后只好收起银子。
郭如烟送艾易生出城,并给艾易生买了一只烤鸭和烧鹅,让艾易生在路途上吃。
艾易生见郭如烟情真意切,便收下了,两人含泪而别,依依不舍。不在话下。
自离了南京应天府,免不了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艾易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每天能多行,就多行;能多赶,就多赶。
行了七八日,总算赶到了扬州城。
正值黄昏,看这扬州城,所比不上东京府,但到底也是市井繁华,热闹非凡。
艾易生来不及欣赏扬州城的美景,便奔向快活楼。
这妓馆的老鸨最爱那些有钱的客人,见艾易生穿着朴素,便觉得他不是个有钱的主儿,但又想到蚊子腿也是肉,还是满脸假笑的接待了艾易生。
艾易生问最近有没有新进来的女孩。
这老鸨听了,误以为艾易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问道:“小官人一说这话儿,就知道是这风月场中的老手了,只是我这女儿们都是娇贵的,没有些银子,她们是不愿见的。”
艾易生问是多少银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袱里把银子给老鸨看了看。
这老鸨看这包袱里的银子不少,便满脸堆起笑容来,说道:“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话说的真是不假,看小官人这穿着打扮,却不像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没有想到小官人却是不差银子的主儿。”
艾易生心急如焚,不想和她费太多的口舌,只想快点找到圆圆。
做这行的老鸨最是会察言观色,见艾易生有些不耐烦,便直奔正题道:“前几日,却是过来了几个女孩,都是不错的货色。小官人正是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