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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墨走了之后,苏白作势要去追他,但却被折耳拦了住。折耳拽过他,叹声道:“公子,您真的误会了。主子绝未做您所想之事。”
说着,他将苏白拉至桌边,边拉边道:“您听我解释。”
而在此时,苏白停下脚步,冷脸问他:“你的话,还可信吗”
一句话问的折耳哑口无言。他刚想起来,前不久他还刚骗了他。这事儿换谁,被骗一次后,都不可能再去受第二次骗。但问题是,头一次骗人,实在是迫不得已。而这第二次,他没必要骗,也不想骗。——他不想看到主子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最终却只落了个事与愿违。
于是,折耳叹道:“黄叔和黄阿葵确在人世,但是……”说到这里,折耳有些犹豫,犹豫片刻,他还是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你那阿葵,当日送你考取功名的第二日,便就出嫁了。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折耳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怕苏白知道了后伤心,他一伤心,主子是会降罪于他的。当然,比起这些,他更怕他不信,从而又说他是在骗他。
而在这时,苏白却道:“你说。”
他是个明白人,也听出折耳话中的端倪了,话不能只听一半。况且,阿葵的下落,与其去问舒墨,倒不如直接去套这人的话。舒墨是个滴水不漏的,他不能从他那儿套出话来,但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得苏白这般说,折耳有些欣喜。他愿意听他的话,便就说明,之于他的话,他多少都是有些信的。既然他信,那后面的话,说出来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折耳道:“阿葵在成亲后不久,便就生了……孩子。如今,孩子……早都满月了。”
……
说完这句话,折耳忙去看苏白的反应,却见他一脸难看,他们大眼瞪小眼,良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不知过了多久,苏白缓缓坐下去,脸色苍白的扶着凳子,问道:“她在哪儿”
只要阿葵尚在人世,要想印证他这句话,一点儿都不难。只要找到她,他说的话的真假,一看便知。尽管知道这些,但苏白怎么也不肯相信,早在与他相处的时候,阿葵便就有了身孕了。
倘是这样,那黄叔催他进京赶考的事,他岂不是预谋更让人心寒的是,这件事情,阿葵也极有可能参与其中。
“这……”折耳有些为难,但话已至此,他只得道:“城北徐公您可知”
城北徐公
听到这四个字,苏白穆然想起,有段时日,他与阿葵走的确是很近。想着想着,苏白站起身,二话不说,便就要向门外走去。他要去看个究竟。
“别。”折耳拉住他,忙道:“苏公子,天色已晚,贸然闯入徐公府,怕是多有不便,不若明日一早,待天亮了再去吧。”
“不可能。”
说着,苏白一把推开折耳,快步向门外走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无比复杂。这心情百感交集,难以言状。一时之间,烦心情绪压上心头,直将苏白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般想着,他走出门,一路向着徐公府走去。
在他身后,折耳见势不对,忙去对门找舒墨,然而待他去时,对门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找不到舒墨,折耳没办法,只能飞身去找苏白了。——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没人撑腰,怕不是会被徐公打死
与此同时,徐公与阿葵一番云雨过后,刚去起床如厕,便就被人围住打了一顿。来人墨发黑衣,徐公躺在地上,脸被打的紫一块青一块的,尽管如此,他仍不忘骂骂咧咧道:“他妈谁啊”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空气之中一时有些沉寂。很显然,来的这人并无答话之意。在打了他一顿后,他一个飞身,便上了屋檐,几个飞跃之间,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徐公踉踉跄跄站起身,紧紧捂着脸,骂道:“岂有此理!神经病啊!来人啊!来人!”
在他喊完这句话后,原本黑暗下来的府内瞬间灯火通明,不少家丁甚至连穿戴都未整齐,便就被同行之人拉了出来。
片刻之间,院落之中瞬间挤满了人。他们站在那里,面上皆带着懵逼之色。徐公被打了,并且被打的不轻。按理来说,他们徐家在暮城也算是一家独大的,根本没人敢得罪。怎会有人半夜潜入府中,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顿,便又莫名其妙的跑了
而下一刻,阿葵也从人群之外跑了过来,见到徐公鼻青脸肿的模样,她差点儿没被吓晕过去。待跑到徐公面前,她忙道:“老爷,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滚开!”
徐公没好气的推开她,忙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去给我追啊!”
想他城北徐公,乱世之中尚无胆敢招惹他的人,竟不成想,在这太平盛世之下,却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这般想着,徐公揉了揉发疼的眉骨,呲牙咧嘴的伸出一只手,命令阿葵将他扶进屋中。阿葵依言,快步将他扶进屋中。进了屋内,阿葵为徐公揉伤、擦药,又是一番旖旎。
半个时辰后,苏白赶到徐公府,正要拍门,门却先被人拉了开。里面的人涌出来,瞬间将苏白围了个密不透风。他们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打徐公的人,此时好容易有个送上门来的,怎肯轻易放过
于是,苏白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便就被徐公府内的人带了进去。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正好,省的他去拍门唤人出来。
一路被人压至大厅,徐公闻讯而至,因着行动不便,阿葵便在旁边搀扶着他。徐公走进大厅,便往座上坐去。正待他要坐下之时,却忽听有人喝道:“阿葵!”
一喊之下,满堂之人愣怔,厅内光线不好,加之苏白在外漂泊的久了,气质与之前大不相同,头发更是较之从前长了不少,徐公一时没能认出来他。
尽管如此,被人当面喊自家夫人的名字,徐公岂能如意。
于是,站起身,怒骂道:“女儿家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给我打!”
“慢着!”
便在这时,阿葵怔然,制止了徐公。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颤声道:“苏……苏……”苏了半天,阿葵及口的话,也只变成了一句:“苏白”
苏白听此,微微有些难过。在他的记忆里,阿葵是从不会对他直呼其名的。一般情况下,她会这么唤他,都一定是到了万不得已、气极了的地步。可是,纵然这般,苏白却从未有像今日这般失望过。
“苏白”
徐公没有错过阿葵的话。听到这个名字,徐公心中咯噔一跳,忙站了起来。越过阿葵,他一步步向苏白走去,细细辨认之下,这才认清来人是谁。
一看到他,徐公瞬间变了脸色,他一脸轻蔑,问道:“我道是谁胆敢伤我,原来是你这地痞流氓。”
被唤作是地痞流氓的人看着他,冷笑道:“毕竟不比徐公这厚如城墙般的脸皮,强取豪夺这件事,您倒是信手拈……”
“啪!”
徐公一巴掌甩过去,脸色阴晴不定。不分青红皂白打他也就算了,被他抓到之后,居然还敢出言不逊,一个穷小子罢了,他恨恨的道:“太平盛世,公然出手打人,你当这世道当真没有王法么”
就现在来看,苏白才是被打的那一个。他不知道徐公何故说此莫名其妙之言,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王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王法在你这里,根本不起半点作用。”
说着,他看向阿葵,问道:“阿葵,我回来了,你跟不跟我走。”
“啪!”
徐公又一巴掌甩了过去。这苏白定是疯了,居然半点儿不将他放在眼中,他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般想着,徐公一把揽过阿葵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白,冷声道:“你想要的阿葵,我的了。你想要的王法,在我这里,也别想起半点作用。”
说着,他一挥手,恨恨的道:“把他给我带下去,打不死就废了他的双腿,打死了,算我的。”
“老爷不好了!”
一语罢,紧接着,一墨发玄衣之人从天而降。他一落入人群,便如鹤立鸡群一般,在这些人之中,显得突兀无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舒墨。
他一气之下离开了桂花巷,再回去时,已不见了苏白,连带苏白一道不见的,还有折耳。折耳一走,不用他想,他也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在众人将要把苏白押下去,乱棍打死之际,舒墨匆匆从外闯入,飞速向着苏白走去。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苏白一个人。
一见有人闯进门,不知这人底细,加之他又是个会“飞”的,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先安定下来的,反倒是徐公。看着舒墨的玄衣,他瞬间恍然。原来打他的那人是他。——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般想着,徐公指着舒墨,慌张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别让他跑了,给本公抓住他,本公要废了他……啊……我的手……”
话未说完,徐公指着舒墨的食指便被舒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了断。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剧烈之痛,徐公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与此同时,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尽管眼前这人一副瘦弱模样,徐公还是下意识的怕了,他忙躲在阿葵身后,颤声道:“给……给我抓住他!我……我要剁他的手!”
剁手二字一出,所有的人都涌上来,掏出棍便就要打。身为一个连年征战沙场的人,舒墨岂会怕了他们。他抽出剑,剑过留痕,以一敌百,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看着眼前这一幕,徐公登时被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白这样的人,竟然能够结识这样的人。这人以一敌百,纵然最后是他赢了,只怕贸然放他离开,日后他也不会好过。
这般想着,一抹杀意涌上心头,再看舒墨之时,徐公眸中已变了味道。
而另一边,苏白看着被围在人群之中的舒墨,眸中尽是担忧之意。他虽是个百战无一败的,却几乎从未出过手,别人都以为他不出手,是因为没出手的必要,只有他知道,他不出手,是因为,他不能打架。
这是他第一次看他动手。而他第一次动手,竟然还是因为他。一想到此,苏白眼眶微红。
而在这时,趁着人群混乱之际,阿葵走到苏白跟前,遣散了押着他的人,她眉头紧皱,有些难过的道:“你赶快走吧。”
“阿葵,”被人松了绑,苏白一下子拽住她,满眼盼切的道:“你是被迫的,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被他拽着手,阿葵别过眸,不敢去看苏白的眼睛,她叹声道:“别说了,都是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