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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礼正在书房看账,就听门外传进一阵说话声,很快,凌宝珠就推门走了进来。
“珠珠儿不是在招待朋友吗怎么有空来看舅舅啊”岑礼笑着,故意打趣她。
凌宝珠这一路过来,已经稍稍收敛起了兴奋之情,此时有条不紊地把事情一一道来,然后问道:“舅舅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岑礼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若是这‘瑶香’当真有这样的功效,那倒确是个好生意。”
受到岑礼的肯定,凌宝珠眸中闪过一丝自得,却还是尽力端出稳重的姿态,道:“那舅舅这是同意了”
“珠珠儿想做的事情,舅舅什么时候没支持过”岑礼反问一句,又道,“珠珠儿长大了,懂得赚钱了,舅舅高兴还来不及。”
凌宝珠以手掩唇,轻轻笑了:“我知道舅舅最好了。”
岑礼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道:“行了,走吧。”
凌宝珠眨眨眼,故意问:“舅舅这是要去哪儿”
岑礼故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亲自跑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去见见那位任姑娘吗”
被岑礼戳穿心思,凌宝珠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挽住了岑礼的手臂,带着些撒娇意味地道:“任姐姐是个很好的人,舅舅你去见了,一定不会后悔的。”
岑礼作出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心里对能让凌宝珠念念不忘那么久的“任姑娘”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凌宝珠回到乘风阁上时,正好打断了任霜薄的回忆。
她抬头望去,见除了凌宝珠,还有一中年男子走进门来,心知这人应该就是岑家家主了,便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
岑礼的年纪应该是比陈卿罗要大些,但他多年来养尊处优,还倒是显得很年轻。
凌宝珠几步走过来,向岑礼介绍道:“舅舅,这是任姐姐。”
岑礼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久闻任姑娘之名,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他确实觉得任霜薄很美,但并没有太过痴迷,和凌宝珠相比正常许多。
“任姐姐,这位便是我舅舅,也是岑家如今的家主。”凌宝珠又给任霜薄介绍。
任霜薄朝着岑礼行了一礼,平淡道:“小女子任霜薄,见过岑家主。”
她虽如此自称,态度却与一般女子极为不同,平淡到有些漠然。
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觉得她失礼。
岑礼就感觉很正常,所以在双方落座后,他也很正常地问:“任姑娘,你在外行医,应该需要不少钱吧”
之前凌宝珠跟岑礼说这件事情时,侧面说过一两句对任霜薄的猜测,如今便被岑礼当成了谈生意的筹码。
任霜薄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意思,干脆点头承认了:“是,我在外行医,一是增广见闻,二就是义诊,所费确实不少。”
岑礼立刻地夸了她一句:“任姑娘实乃菩萨心肠,我岑家每年虽也会在集安堂举行义诊,却也不过是在寥寥几地,和任姑娘所付出的努力完全不可相提并论呀。”
任霜薄神色稍缓,看向岑礼的目光也温和不少:“只要切实地治病救人,就是义举,怎可简单用付出多少来形容。而且集安堂是禹江一带数量最多的药房,能救治的病人,定比我多得多。”
岑礼哈哈一笑:“任姑娘过誉了。”他话锋一转,又道,“虽没办法像任姑娘一般去各地义诊,我却很钦佩任姑娘,若是任姑娘不嫌弃,我希望能以集安堂的名义资助任姑娘药材和出行的一应费用,任姑娘意下如何”
任霜薄表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后轻轻蹙眉道:“岑家主高义,若有此资助,当可救下更多人……只是不知岑家主需要我做些什么”
岑礼面上带笑,不赞成一般“哎”了一声:“任姑娘这样说话,可就是埋汰我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珠珠儿的好友,我也确实是敬佩姑娘的义举,想要资助姑娘都是真心实意,与生意无关的。”
任霜薄舒展了眉头,似是根本没发觉岑礼的谈判手段,显得有些不通世事。
“是我狭隘了,望岑家主莫怪。”她立即道了歉,看上去很真心实意。
岑礼也笑得更加真诚了:“哈哈哈,自是不会,任姑娘在外行走,警惕一些是好事。”
说完,他略一停顿,又继续道:“任姑娘,就算是我倚老卖老吧,接下来这些话,还请你勿要见怪。”
任霜薄直起身子看他,带着几分郑重:“岑家主请讲。”
岑礼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我虽不知任姑娘你为何会选择游医这条路,但是说句实话,我觉得它对你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任霜薄皱眉,却没打断岑礼的话,只是静静听着。
“我说这话绝没有小看任姑娘你的意思,只是或许因为我是个商人,我总觉得你去做游医,委实太浪费了些。”岑礼的语气不紧不慢,“从这‘瑶香’中便可看出,任姑娘你于制药一途上颇有研究,对否”
任霜薄迟疑着点了一下头:“说不上什么研究,只是若说诸般医术手段,我确实最擅长制药。”
岑礼点点头:“这就是了,容我再猜测一下,你在做游医的时候,恐怕没有太多条件和时间研制新药吧”
任霜薄眸光一闪,最终还是点了头,算是承认了岑礼的猜测。
“任姑娘你之前说,在外行医也是为了增广见闻,是也不是”岑礼又问。
任霜薄肯定道:“是。”
岑礼:“可是除了一开始,你行医的时间愈长,当会愈发觉得所遇病症,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寥寥几种吧”
任霜薄点头。
岑礼:“所以说,相比较继续当一个游医,任姑娘你现在最需要的,其实是沉淀下来,找一个地方专心制药。这才是能救治更多人的方法呀。”
任霜薄面上神色凝重,心里却有些赞叹。
她以为这次顶了天也就是和岑家达成合作,却没想到岑家主如此能说会道,竟还打着把她留下的主意。
这虽然更有利于之后对岑家的探查,也更合任霜薄的心意,但是这与任霜薄现今所扮演的形象显然是不同的。
所以任霜薄只能锁紧眉头,略带不快地道:“岑家主的意思,是让我留在集安堂”
岑礼一笑:“任姑娘意下如何”
任霜薄毫不犹豫地道:“岑家主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恕我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