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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湖风浪频起,她知晓了毕城的身份,可她在此前也受过毕城无数次搭救,也亲眼见过毕城所行之事,知他心性如何,她也十分相信毕城的为人,仍然互引为友,与从前无异。
遂因她与毕城结交,被人发现之后,被许多门派拿着此事当作利刃,恶意迫害,揣测中伤,为剑顶阁,为华东君惹了不少麻烦。
还因此,害了江清,害他为了保护她,自己为他顶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剑顶阁逐出了师门。
再后来,毕城在一次前来岱山探望她的时候中了埋伏,受了重伤,被抓了起来。
便是在那时,听说他们要杀了他,她决意救他。
她很幸运的偷偷潜入了岱山下的囚禁之地,将毕城救了出来。
可也很不幸的,她被人认了出来。
那一次,她终于彻底的,被做实了“勾结魔教”的罪名。
许多门派联合围堵,重伤的毕城不便自行离去,她只好亲自送她回去。
当华东君出现在他们逃离的路上的时候,她跪着求他不要阻止,求他放他们离开。
而华东君就真的没有过多阻止和阻拦,他只是告诉她,若是那番情境下带毕城离去,便是与天下为敌,此番之后,也许就再也回不了剑顶阁了。
可当时人命关天,她想,送毕城回南疆之后,她一定回来领罪,给他一个交代。
然而江湖有江湖的规则,一旦走上了一条路,再回头,千难万阻。
在她随毕城回南疆之后,剑顶阁以迕逆叛逃之罪,将她逐出了师门。
从此,她也成了“魔头”的一份子,人人喊打,见之必杀。
剑顶阁没了她的位置,她,再也没能回去。
江湖上此前便因为华东君不合时宜的收了一个徒弟,对他们的关系加以臆测编排,有过不少难听的传闻。
加之这一次她毅然救出了毕城,并随他南下,关于这三个“男子”之间的传言,便就更不堪入耳了。
可知华东君此生所有平白的遭人嘲笑,受流言蜚语,落得不好的名声,都是因为她。
若没有她,他此生应当不会有任何污点。
再后来,毕城离世,她继续守在南疆,不断的应付相继发生的圈套。
那段时日,她也常常自己偷偷回岱山,远远的看看他的近况。
偶然一次她在山下被发现,遭遇了围攻。
便是那一次,华东君以及他的师姐,那个因偏爱于他,也曾爱屋及乌,待她也不错的云姐姐,为他挡了剑,丢了性命。
虽然不是死在她的剑下,但到底事因她起,这笔债理所当然的算在了她的头上。
剑顶阁阁主率领剑顶阁弟子赴南疆,为女报仇,她念及曾经的收留之恩,带黄粱等人躲去了其他地方,并未让他们寻到。
却不知为何,还是传出了阁主死在她的血鸢之下的消息。
那时,他早已经退隐岱山,她想过找他解释,可纷乱复杂的现实,兜兜转转,他一直没能再见到他。
直到她再一次寒疾复发。
在凌绝顶峰,失去了最后的念想。
…
回想当初,虽都有苦衷,但他曾然后他无辜受牵连,遭受流言蜚语,遭遇背叛之辱,失去了疼爱他的师傅,怜爱他的师姐,也是事实。
她想,虽然以他明事理,知是非,可辨善恶,不会因此记恨她。
但至少,也应当不会轻易的原谅她吧。
不然,当年凌绝顶那般境地,他也不会连见都懒得见她一面。
如此,她也不禁越来越恍惚和心虚。
曾经她自己还有过埋怨。
可现在,越是回想,越是底气全无。
她想,也许前些时日,他处处护着她的,以及那些明明已经很亲近了的感觉,或许只是自己是选择性逃避过往的擅自多想。
又或者,根本就是她……自作多情了。
…
听贾克说,他这几日经常出门,不过因他总是独来独往,所以他们几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还听说,这两日他看起来似乎较往常更为沉闷,同他打招呼有时他都不理。
她想,也许是因为幕后之人与他关系匪浅,他为此事有些郁闷吧。
不过,虽然那一日她自知,在他出手拦自己的那一刻,自己一时冲动,有些怨忿,对他的态度便有些不太好。
但到底,至少她也是为救他受的伤,但说开了身份之后,他立即就变了态度,一次也不来看自己,她又忍不住有些难过。
一遇到他,她在心头筑起的铜墙铁壁总会自动坍塌。
她最怕这种最怕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温情,一瞬间被击垮的感觉。
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有些隐隐的情愫,她没放下,反而更在意了。
…
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薛子初终于还是没忍住出了门。
在青云派不似江左盟,她住的客房与华东君的是两处院子,相隔甚远。
可出了门,她的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不自觉便向那个人所住院落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是正巧,她刚才走到他的院门前,站了下来,往里边一看,正好看好华东君正好推门出来。
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的目光,她微微愣了愣,继而下意识的便躲开了。
而她突然出现在眼前,对于华东君而言,似乎也是完全没想到一般。
稍作停顿,他道:
“找我”
语气平淡,平静。
薛子初闻言,不知此刻该如何作答,低了低头。
接着便见华东君走了出来。
在她面前站定,他问:“伤无大碍了”
“嗯。”
薛子初点了点头。
他又道:“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你再不必如此了。”
薛子初又点了点头。
再然后,便听他继续说了句:
“既如此,便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对于其他,只字未说。
虽然薛子初知道,她就是他从前那个扮作男儿身的徒弟这件事,他应当也是早就猜出了。
而前些时日她也止不一次的想过,二人若有一天相认,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不管是怒是喜,但至少,也不应当是这样的平静而平淡。
遂,她有些失落,失望,甚至有些委屈。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外。
薛子初突然眼眶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