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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帮助尹子羽脱离莫凌寒控制的那一战里,莫子晟几乎丢了半条命。
他虽然有治愈型灵力流路,但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时他肯定不能给自身进行治愈。
白泽背着浑身是伤的莫子晟在回南国的路上遇到了烛照跟幽荧,那两人默契地不发一言,从白泽背上结果主上,极速往莫府赶去。
莫文凯看着躺在卧榻处半死不活的孩子,等烛照幽荧将嫡子的伤口简单处理好后,命烛照火速回莫家章宗祠,请莫家主掌事派治愈型法士来为莫子晟治愈。
莫文凯的灵力虽然特殊,可他体内毕竟只有一条灵力流路,莫子晟此次受的伤比之以往算不得最严重的一次,只是新伤牵扯到旧伤,如果处理不好恐怕留有后遗症。
莫家主掌事虽极力反对他对莫子晟的疼宠,比如先前儿子昏迷,他都会请宗祠里最好的先生来治。
这一举动明显是违反莫家宗祠规定,所以只能秘密进行,而且不到莫子晟生命垂危不能请先生过来探望。
“莫家主不必担忧,内伤看似凶险,其实并不致命,下手的人留了力道。”新来的治愈型先生是金系法士,在几次金针渡穴并输送灵力后,莫子晟的脸色终于开始好转,先前还在流血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他的脸,可有办法。”莫文凯背着身,没有看治愈的过程。
“令公子的脸,非水系治愈型修士不可救回。”金系法士收回灵力,再次搭上莫子晟的脉,点点头,将药方开好。
殇南之战明明已结束有一段时间,怎么莫子晟会在这个关头身受重伤。
虽然心里有万千疑惑,但到底是莫家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旁人的秘密偶有怀疑,但绝不会查证,更不会追着询问真相。
毕竟,想杀莫子晟的人可真是太多了。
莫文凯转身,微微点头,“有劳了,烦请代我向主掌事问候。”
金系法士半躬着身,他也是临危受命,而且莫家家主莫文凯可比他等阶高,哪怕是最小的礼他也受不起,只能赶紧还礼。
莫家,有时候还真是迂腐到难以想象。
“莫家主不必担心,令公子大概明日就能恢复。治愈型的灵力也有打通的迹象,我已为他渡了穴,药性被逼出来了。至于陈年旧毒,恐怕要看他自身造化。”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金系法士回头对莫文凯又说了几句。
做莫家人,难啊;做莫家家主的嫡子,更难喏。
金系法师又躬了一下身,在心里腹诽。要不是他的腰好,跟莫家家主说这几句话只怕得闪了腰。不过好在莫文凯并不是那种考究繁文缛节的人,不然给莫子晟治病可没这么顺利,光是各种请示各种礼节都让人头大。
莫文凯等法士走了后才缓缓过去,寻着床边坐下。
他们父子之间,说不上有情亲联系。
每次莫子晟外出回来都带着一身伤,可从不主动向他寻求庇护,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草草包扎了事,等拥有了火系治愈型灵力就更不可能对他这个父亲有所依赖。
火系的精髓致使莫子晟每次在治愈时都忍受着烈火的灼烧。
这股火焰,烧了他的皮肤,也猝炼了他的心。
莫子晟不是不近人情,他对忆棉的态度就令人欣慰。
忆棉已经患病多年,母子很少团聚,只要莫子晟能逃回莫府,一定会在伤好后去莫文凯安置忆棉的小院探望母亲。
这片大陆想杀莫家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莫文凯跟莫子晟背后都有强大的莫家做庇护,加上他们本身清印等级高,如果想挑二人的软肋必定会对忆棉下死手。
就像上次莫凌寒悄悄攻回莫府,也是将矛头直指莫家主母。
莫文凯伸手探了探床上直冒冷汗的人的额头,叮嘱白泽细心照顾,让烛照跟幽荧秘密散布莫子晟前往殇国的消息。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生在莫家,有太多事身不由己。
比如那个还未谋面的小儿子;比如顶着的“暗帝”之名;比如,无法治好爱妻忆棉。
这是他们父子唯一共有的感应,或者说,心结。
“凯。……晟儿。……”忆棉沙哑且断断续续的声音把莫文凯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作为母亲,儿子受伤了肯定有所察觉。只是看忆棉的身体每况愈下,实在不能分心担忧莫子晟的安危。
“宽心。他秘密潜入殇国去救尹家的孩子了。”莫文凯牵起爱妻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虽然每日都会带着忆棉做些简单的动作,可抵不过她的身体日渐僵硬。
忆棉的眼睛被绷带缠着,看不到莫文凯的表情,可是从语气里听,晟儿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我。……愧。……忆氏。……”忆棉张口,感觉空气像是刀子一样钻进喉咙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句话没能说完整,莫文凯明白了她的心意。
忆棉是忆氏仅存的血脉,没想到她不仅没能保存忆氏,甚至连家妹也没能护住安危。
慕朔风的第一任妻子忆柔正是忆棉的亲妹妹。
当年,看他们二人两小无猜,她跟大姐做了主让慕朔风娶了小妹。
只是没想到世间不可多得的佳人居然那么快就香消玉殒。
如今,她连自己的命能否保住都说不准。
忆氏一脉,难道真要毁在她手里。
“别多想。”莫文凯轻柔地搂起忆棉,顺着她的发,“忆氏的存活不只靠你一个人。你尽力了。”
忆氏本就有宗规,唯有男性子嗣才能算作正统,她们姐妹只能是旁系。
到这一代没了男性子嗣继承,怎可把过错怪在几个女子身上。
“欠。……母亲。……晟。……”忆棉的手动了动,莫文凯更坚定地握着对方的手。
莫子晟每次来看母亲都说不上几句,一是怕刺客发现忆棉的藏身之处,二是怕忆棉担心问起他的伤势。可是只要他来到这间竹屋,见到母亲,所有的伤痛都得到了最好的安抚。
他这么拼命,无非是想拯救母亲,让她也能像正常人一般行动。
梦虽好,实现的日子却遥遥无期了。
忆棉不希望莫子晟把这种使命背在身上,只是,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可曾后悔从宫里出来跟了我。如若当日没同我私奔,不会是这个局面。”莫文凯声音低沉。
忆棉的手指动了下,又动了下,最后勉强搭上了夫君的无名指。
那里,有她年轻时赌气咬下后,留的微浅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