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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大哥这会应该会在书房看书,一会你让乔慕染去小厨房将点心给大哥送过去。”
霜降不解自家小姐的做法,昨夜自听到丫鬟所言她们就感觉乔慕染对府中的少爷不坏好心,如今小姐竟然是想让乔慕染亲自送上门,这可怎么得了,大公子本就性子良善,直爽若是真的中了这乔慕染的媚惑怕是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她即刻出言阻拦:“小姐,您明知这乔慕染对大公子不怀好心,怎么还让乔慕染去送点心。”
岑羽秋转过身,朝着一旁的矮几走去,站定在了矮几上的棋盘旁,俯身拿起了一枚黑子,轻轻落定在了一群白子之中,微微一笑,道:“趁其不备,攻其要害,给其欲望,灭其心思。有些事还是得入虎穴,才能得虎子。”
霜降想了片刻后方才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于是笑了笑:“是,小姐,奴婢这就命小厨房去做些点心,让乔慕染给大公子送去。”
这两日尚书令夫人王氏都未在府中,镇北伯府庶子的事情虽说是要案,可毕竟人以身死,所以镇北伯府还是以先办丧事为主,另一边上奏到了北崇陛下那里,陛下命刑部,京兆尹府彻查此案,一定要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给张氏一族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丧事最少要办七日,所以尚书令夫人王氏要在镇北伯府留上七日,然而这七日可是给了岑羽秋一个绝好的时机。
尚书令府的西院之中,兵器如挺拔的劲松直挺在院内的一旁,宽大的院内就好似特意留出一块空地给主人习武之用。而这间院子的布置,却没有寻常武将的空旷,竹叶轻飘,绿植盎然,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倒是能品出院子主人的文治武功之气,博雅且大气。
书房中,岑允川刚在院落里习完武,便在桌案前用功读书,外面轻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倒是丝毫没有扰了在内之人沉静如水的心思。就在这样的待着浓重墨香的环境下,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悠悠而起:“奴婢请大公子安。”
岑允川抬眸,屋内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位身姿窈窕的粉衣少女,这少女花容月貌,可神情确是有些胆怯,双手端着一个木质的漆盘,看上去极为惹人怜爱的模样,她上前几步,怯生生的福了福身子,道:“奴婢是莲荷院三小姐的婢女,名唤慕染,方才四小姐让我将这盘子点心给大公子送来,说是大公子这个时晨应是刚刚习完武,腹中必是有些空苦难忍。担心大公子难受,就让奴婢先将点心送来,已解大公子腹饥之感。”
乔慕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端着的木质漆盘放在了岑允川的书桌旁,将盘中的点心摆放在了书桌之上。岑允川看着那些精致的点心,模样倒是极为可爱,闻着又是十分的香甜,本就在练武后有些饥肠辘辘的他,见此更是有些食指大动,拿了一块就放在口中咀嚼了起来。
看着乔慕染站在一旁,岑允川现下才反应过来她有些眼生,好不容易将口中的点心咽了下去,对面前的乔慕染问道:“瞧着你眼生,应该不是妹妹院子的‘老人’了吧,妹妹一向心思细密,竟然能用你,说明你有让她信任的地方。”
乔慕染道:“奴婢是四小姐自街上救回来的,因着先前奴婢所遇非人,惨遭歹人的欺凌,家中父母又已经仙去,实在无处可归。四小姐正好路过,看奴婢可怜,就将奴婢带回府了,让奴婢在她院子里做个侍婢,赏了奴婢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
岑允川了然,原来中间还有这么档子事,看着乔慕染眼里似有泪意他倒也没有在继续问下去,而乔慕染就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岑允川方才好像要书写什么却无人磨墨,她即刻上前,拿起了条墨开始为岑允川研磨起来,手下的动作轻柔带着一种娇俏的媚感,尤其是那一双眼,更是带尽无限的勾人情意。只是奈何岑允川为人耿直,对于男女之事一直不甚上心,所以对于乔慕染的眼神和举动,倒是未有半分的注意。
乔慕染有些焦急,无论原本胭脂铺的老板,还是之前在杂货铺时遇到的男人,只要她露出此番的神情都会对她神魂颠倒,怎么如今这岑允川倒是未有半分的情动,难不成是她不够魅惑吗等在抬眼看向岑允川的时候,她否定了这个想法,看来想要让岑允川钟情,还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
而此时的岑允川正想拿着第二块点心吃的时候,门前忽然传来一声:“大哥。”
岑允川抬头看过去,却见到岑羽秋自门前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站在了他的身前,身后跟着白露和霜降,目光有些清冷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岑允川竟然有种歉意的感觉,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乔慕染,转而有些尴尬的问道:“这个时辰妹妹怎么来了”
岑羽秋只是笑而不言,可这样的笑意竟让人莫名的感到一阵的脊背发凉,她走到了岑允川的身边,想着刚进屋时见着乔慕染为岑允川磨墨的样子,看着桌上的方才她让乔慕染送来的茶点,她微微抬眸,双眸将乔慕染有些怯懦的样子看在了眼里......
岑允川看着妹妹如此的模样,当下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眼神瞧向了站在岑羽秋身后的白露和霜降,见两人的神情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后,对着岑羽秋道:“大哥得谢谢雪儿替大哥着想,知道大哥习武后腹中空洞难忍,特意命人送来了这些点心,雪儿有心了。”
岑羽秋淡淡的扫了一眼乔慕染的方向,倒是让乔慕染当下便觉得脊背一凉,她觉得很是奇怪,明明岑羽秋的年纪被她小,可为何自她的身上就有种威视,让人不得不臣服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传闻中贵自生来的气度吗显然,岑羽秋没有理会乔慕染的想法,就只是道:“近日我莲荷院小厨房做的点心味道不出,想着哥哥应该是饿了,所以特意让慕染给你送来了些,哥哥吃着可好”
见着妹妹开口了,岑允川如释重负一般,暗自呼出一口气,他其实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会这么怕岑羽秋这个妹妹,他用力的点着头,就像是急于表现一般:“嗯,很好吃,妹妹的小厨房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