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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淑暗暗唾弃自己的想法,再将衣服掀起来一些,却不经然一怔。
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本来以为露在外面的伤已经足够令人触目惊心了,谁料他衣服下的伤才是真正的令人不忍去看,肋骨那里有着长长的一道旧伤疤,其他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淤紫或是淤青,陆淑咬紧下唇,有些心疼。
女医生见她迟迟不给周猗斐上体温计,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当她看到周猗斐身上的伤时,讶异地“咦”了一声。
“怎么那么多伤”
陆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此时慢慢放下了女孩子的不好意思,轻轻掀起周猗斐背后的衣服,果不其然,又是一大片的擦伤。
像是被人狠狠地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
陆淑见过这种伤,早些年村子里有女孩子不听父母的话去干活,总会被父母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那之后,她们背后总会有这种大面积擦伤。
陆淑怕他疼,不敢去碰,放下了衣服。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打架……真的只是打架么这是被打了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帮周猗斐上了体温计,微凉的手轻轻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周猗斐像是感觉很舒服,在她的手将要退缩之时跟上去蹭了蹭。
陆淑没有收手,低头捂着他的额头,等另一只手暖起来后,再用另一只微凉的手去凉他的额头。
周猗斐睡时神态放松了下来,他长长卷翘的睫毛还有白白净净的侧脸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是无害而可爱的,陆淑低头轻轻掐了掐他的脸。
软软的。
医生递给她处理伤口的棉签和碘酒,低声道:“你帮他处理后背,我来处理前面。”
陆淑点了点头,帮他上起了药。
周猗斐睡的很死,就算是碘酒麻到了他的伤口,他也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医生上了会儿药,又忍不住絮絮叨叨:“这些孩子就是不知道父母担心,打架有什么好的把自己搭进去了还不是父母心疼……平常不好好学习,以后进了社会还这样……”
陆淑没有回话。
她把遮盖住周猗斐眉眼的碎发拨弄开,低声询问道:“我可以要酒精吗”
医生一愣:“要酒精做什么”
陆淑无奈地笑了:“他下巴上的伤总不能用碘酒吧……颜色太浓了,不好看的。”
医生笑了:“男孩子,哪会注意这些。”
陆淑转过头看着周猗斐,笑容里透着种宠溺的意味:“有些人还是注意的。”
医生“啧”了一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这小伙子”
陆淑一怔。
她低下头,没有回话。
医生回去拿了一瓶酒精和棉签过来,递过去的时候察觉到了陆淑的脸微微红着,心下了然地笑了。
陆淑取下了体温计,递给了医生,就见医生皱起了眉:“41c,高烧了。”
陆淑紧张了起来:“那……他身上还有伤,需要吊瓶吗”
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去了吊瓶过来,一边挂上一边道:“其实,像他这种情况,应该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但外面的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你们也出不去,就先在这里吊一瓶看一看,实在不行,我就送你们去医院。”
陆淑一愣,忙道:“不用的,谢谢您,我们打车就可以。”
医生无奈地向屋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看看那雪都多大了。”
陆淑看向屋外,雪如鹅毛骤起纷飞着,风声呼啸而过,那雪花如落玉珠疾速落下,屋外雪已经积了一层。
外面街道安安静静。
“这样的天,怎么打车,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陆淑点了点头。
她瞧着外面的大雪,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睡的安详的周猗斐,心想自己幸好回去了,要是周猗斐倒在大雪里……
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过了一会儿,周猗斐悠悠转醒,他微微动了动手指,视野朦胧一瞬又恢复清晰,他看到的第一眼,是陆淑坐在床边发呆的样子。
女孩儿黑发有些湿润,碎刘海儿弯弯曲曲黏在雪白的侧脸上,看着屋外的雪兀自出神,手中的棉签也忘记了放下。
周猗斐看着她,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
陆淑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望了过来,雪花融化的水顺着她白皙的下颌滴了下来,她有些发傻:“你醒了啊”
周猗斐不由自主地笑了,他想要说话,结果却是一阵阵咳嗽。陆淑急忙上前扶他坐起来,喊道:“医生,医生!”
医生从另一边的诊室掀开帘子匆匆走了进来,笑着道:“醒了”
陆淑点点头,有些担忧:“他刚刚醒,在咳嗽……”
医生走到了床边,摸了摸周猗斐的额头,又将手中的体温计递给了她,“帮他量一下体温。”
陆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周猗斐的腹肌,脸微微红着,低着头局促地应了一声。
她有些尴尬地递给了周猗斐,瞧见周猗斐看来的目光,莫名一恼,塞在了他的手里。
周猗斐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给自己上了体温计。他也不知道陆淑在恼什么,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晕倒麻烦到了陆淑,惹得她不高兴了,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陆淑”
陆淑瞥了他一眼:“嗯”
周猗斐讪讪的笑:“今天麻烦你……”
陆淑“啧”了一声,她抱着胸淡淡地道:“麻烦倒是不麻烦,可是周猗斐。”她挑起了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周猗斐“额”了一声,低下了头,“就那样呗……打架……”
陆淑冷笑一声。
医生拔了周猗斐手背上的针头,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学生,打架有什么用啊又不能解决问题……”
周猗斐还有脸笑嘻嘻地点头。
陆淑继续冷笑。
周猗斐问道:“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淑摇了摇头:“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外面下了大雪。”
医生将吊瓶拿了出去,又从诊室那边拿了药过来,用笔在药盒的表面上标注一天要吃几次,一次多少量。陆淑在旁边默默地记下,然后接了过来,礼貌地道了声谢。
周猗斐躺在病床上,嚣张跋扈的大佬此时弱不禁风地呆呆望着天花板。
陆淑问医生道:“还用别的什么吗”
医生笑着摆了摆手:“烧退了就没事了,回去后记得吃药和擦药就行了。这两天尽可能少沾水,知道吧”
陆淑点了点头,又皱眉道:“那就是说不能洗澡……可是他……”
可是周猗斐现在身上除了血就是泥,还淋了雪,头发湿淋淋的。整个人狼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