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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黎纱跟着路威上楼。
整栋宿舍空空荡荡的，十分安静。
偶有几个女生经过，对他们投来狐疑的目光。
“我记得是...”路威思索了一下，“507。”
敲响507号的宿舍门，很快就开了。
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吊带衫短裤的女生探出头来。
“你们是谁...”她盯了路威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你不是昨天来过的警察”
“是我。”
女生皱眉：“还有什么事吗凶手抓到了”
“不是。”路威问她，“你们宿舍的人都在吗”
“没有，现在只有我在，她们出门实习逛街去了。”
“那...我们能进来吗”路威问。
女生再次看了看他身后的黎纱洛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把门拉开。
寝室房间并没有洛白想象的女生宿舍干净整洁。
甚至没比他强。
衣服胡乱地丢在地上，到处都是杂物，地上还躺着几个吃剩的外卖空盒。简直还不如他的单身公寓。
“你是叫莉莉吧”路威问道。
“对。”莉莉把脚边一个空易拉罐一脚踢开，坐到了凳子上。
“你们随便坐。”她对路威道。
我倒是想坐，这能坐得下来嘛！洛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黎纱也很勉强地抽了两把椅子过来。
“所以警官先生你们今天来还有什么事”莉莉微微皱眉，“昨天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没什么特别的，这次主要是让这位...同事看看安娜的住处。”路威说着对洛白指了指窗边的一个座位，“那个就是安娜的床铺。”
安娜的位置显然还没有她的家人来收拾，日用品还胡乱地摆放在桌子上。
“虽然昨天问过了，但现在还是得再问一遍。”路威道，“安娜平时的人际关系如何”
莉莉听到这个问题，稍显有些不耐烦。
“就那样吧。”她道，左看右看，好似不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女生宿舍嘛，”洛白道，“多多少少都有点矛盾。再正常不过了。”
莉莉没有吭声。
“你不用怕因为这个变成嫌疑人。”路威说道。
因为你本来就是嫌疑人。他暗道。
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觉得比起咱们几个室友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男朋友嫌疑不是更大”莉莉终于道。
“嗯，我也确实听说她跟男朋友似乎相处的不是那么和谐。”路威道。
“雷蒙那家伙脾气还挺暴的，一时冲动动了手也不奇怪吧。”莉莉皱眉。
“看起来你对他意见很大”路威意有所指。
“打女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莉莉嗤之以鼻。
“哦昨天没听你提这点呢”
“我没有吗”
“没有。你只说看到过他俩在校园里争执。”
“哦。”莉莉道，“那可能就是我忘了吧。这人确实打过安娜。”
“在学校里打”黎纱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嚣张了吧。”
莉莉从桌上拿过水杯：“在学校里我见过他扇过安娜耳光，在私下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怎么说”
“嗯，虽然安娜没跟我说过，但我看到过她身上经常有伤痕和淤青。”
“那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她男朋友打的啊。”路威提出质疑。
“除了雷蒙还能有谁”莉莉非常不满，瞪着眼。
“呃...”路威仔心里默默想，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可真是暴躁。
“其他两个人...我记得叫玛莎和爱丽丝吧，”路威回忆着另两个女孩子的名字，“她俩知道吗”
“你说安娜被家暴这事我觉得肯定知道。”
“你们平时没偷偷谈论过这事”
“我从不在背后嚼人舌根。”莉莉翻了个白眼。
“...”
路威缓了缓：“那她俩有没有在私下聊过”
“有啊。”莉莉把自己摘出去之后，立马对这个问题的表示了肯定的回答。
“怎么说的，都觉得是她男朋友干的”
“她一个外地人，总不会是自己爹妈干的吧，那还有谁能打她”莉莉反问。
“你说的也对...”
“总之，她男友对她不好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吧。”洛白问。
“...可以这么说吧。”莉莉道，“只不过她本人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了。”
“所以，你们就觉得是这个...叫雷蒙对吧，他杀的人”洛白继续问着尖锐的问题。
“...”
“你不用怕，照实际说就是了，”路威鼓励她道，“我们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怎么想的，更不会告诉雷蒙本人。”
“...”莉莉犹豫再三，道，“我认为确实有可能。”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好像是因为，雷蒙在外面，跟一个别的女人有关系吧。”
“他劈腿”
莉莉摇摇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就有一天我晚上在学校里夜跑，碰到他俩在林子里吵架，”莉莉回忆道，“听到安娜实际什么，你要是再不跟那个女人断绝来往，咱们就分手，什么的。”
“哦有这种事。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我哪记得每件事！”莉莉有些恼怒。
“那好吧。”路威不敢跟她正面交锋，用平时在审讯室里的那一套对付她，只好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室友什么时候回来”路威接着问她。
“不知道。可能实习完就回来，也有可能会在外面吃了饭。平时就六七点吧。”
“这样啊...那麻烦她们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路威说着向莉莉递上一张名片。
“你昨天给过我了。”莉莉道。
“多多益善。”路威不以为意。
“...”
这头洛白站了起来，走到死者安娜的床铺边。
他伸手拾起枕头上的一根头发。
“怎么样”黎纱问。
莉莉则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行动。
“没什么。”洛白松手，这根黑发逶迤坠地。
路威觉得他有可能是在莉莉面前不方便多说，便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那两位回来了记得联系我。”
说着便起身推门出去。
留下莉莉一个人在寝室里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