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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以为他只会是一个流氓。秋离谦为了救莫染在古墓里受了伤,左脸颊也被箭划伤,虽然伤的不重但却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疤痕,虽然好的已经看不太清了,但是细看总还是能看出来的。莫染看到秋离谦面前站了一个温婉可爱的姑娘,那个女人有一张姣好的面庞,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微光,眼泪打了几个转缓缓流了下来。她站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尖伸出右手轻轻的触碰到他脸上的那处伤。他温柔的浅笑想要安慰她,伸出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发梢,然后顺手就把她揽进了怀里。这些动作不像对她做的时候那样轻浮,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样,没有半分不自然,他们金童玉女在莫染眼里看来那样般配那样理所应当。
突然间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皇帝是别的什么人而不是秋离谦的话,她再怎么走投无路也是不愿意回来的吧。他虽然平时像个流氓一样,关键时候总是能依靠,反而是她总是惹麻烦。“哪有这种人!总是一副臭流氓的样子,对别人就好的不行!”莫染不自觉碎碎念,却被锦岚听到,他看了一眼外面,故意用酸死人的语调道,“哟,吃醋了。”莫染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怎么可能!我根本不喜欢他好吗”莫染不以为意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要一直强调自己不喜欢秋离谦,难道是因为已经喜欢上了她突然觉得陆朝说的是真的,自己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喜欢陆朝的时候是因为陆朝的阳光温柔,而现在居然……莫染不敢想下去,自己又不是被虐狂,她不过是一个外貌协会会员,为什么这些潜意识心理学要折磨自己,活得开心不就好了。“我不了解你你不喜欢他又怎么会跟他回来你这个犟脾气是谁也拉不住的。”“喂!我那是有责任心的表现好不我既然是皇后不能因为失忆做借口就不回来了吧!况且如果他不肯放人我能去哪里他是皇帝,我只是个普通人。还说你呢,怎么就做了太医,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绝不会找个归宿呢,不会是……看上宫里的谁了吧!”
莫染话锋一转转到锦岚身上,“不会是你自己吃醋了吧!原来你喜欢那个大流氓……”锦岚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莫染的脑袋,“你脑子成天都装得什么胡想什么。”说着把黑色的药碗推到她的面前,“你快喝药吧!谁会喜欢一个嗓音像男人的瘸子!”莫染一脸嫌恶的把药碗推到旁边,“咦,我不要喝,我宁愿没人喜欢。小雨,快把这药倒了,我不想喝,我现在只想来一瓶可乐安慰一下我脆弱的心。”小雨一直默不作声的伺候在一旁,只觉得皇后和以前相比真的变化了许多,而且看上去皇后和锦太医的关系十分好。“娘娘,什么是可乐”莫染知道这里是古代没有好喝的汽水,只能苦笑道,“没什么。总之我不会喝药的。”
“哦,是吗”锦岚笑着说道。随后伸手猛地捏住莫染的鼻子,直接端着碗把药全都灌到莫染的嘴里,她都没来得及挣扎就全都被灌了下去。“咳咳!”莫染呛得不行,更多的是被药给苦到想吐。她抬头看到秋离谦还在外面和那个女人说话,她好笑的想,以后可以用那女人的事情磕碜他,谁让他对她没总有正行,后来想起来自己在静心殿无声无息的过了的那大半个月,秋离谦没有管她想必是在和各种女人快活,想着莫染就气不打一处来,去别处快活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到她的地盘上,刚才差点被老妖婆吓死好不容易安生了,他又给她找不舒服。“皇上,你知道臣妾有多担心你吗这几个月来……”女人依偎在皇帝的怀里,语气尽是担心和埋怨,却是真心真意不带丝毫伪装。“蓉儿,朕回来了。”这个长相甜美纯真的女孩就是秋离谦的结发之妻当今丞相之女苏蓉。秋离谦厌恶后宫那些争权夺势的女人,要不是她们尚且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秋离谦是不会留下那些女人的。
苏蓉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温柔以待的人,仿佛世界之大只有她在他的眼里。秋离谦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否是爱,他最困难的时候,他被背叛被陷害的时候,当他从一个孩子突然一夜之间成为了皇帝的时候,只有她在他身边。苏蓉仿佛总是他在想什么,她也不多说话只是陪着他,让他知道至少还有一个人在。所以他的温柔只是对于她而已。“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他轻拍她的后背,想止住她的眼泪。他是有愧于她的,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只可惜名分不是她的,心也不是她的。他转头看向莫染的方向,嘴角不自主上扬。秋离谦想自己可能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是不自主的是没有理由的。他想起古墓里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那样小又那样坚强,明明自己也危在旦夕还要想方设法的救他。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假装坚强。倔强的她,爱逞强的她,爱心泛滥的她,没规没距的她,爱笑的她,动不动就炸毛的她,有时候欠缺考虑有时候又想太多的她……每一个,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莫染这边气得要死,却也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生气,要说秋离谦惹她生气那可不是一点两点。康海和鱼珠守在暖炉旁看到皇上和容妃在皇后宫里一直纠缠不休为自己主子生气,再怎么喜欢也是不要在皇后宫里恩爱,自己主子还生着病呢。本来见着皇上这么担心皇后,还以为皇上转了性子,原先看似相敬如宾但其实就是不冷不热,除了对容妃,皇上对着宫里一众妃子哪个不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他们身为奴才什么话也不能摆上台面上说。不过容妃不是那么不适大体的人。因为秋离谦回宫后一直没有去看过她,她也不好去找他,知道他忙所以不随意去打扰,只消得自己那一颗备受折磨的心。今日是听说皇后解了禁足,她身为妃子哪有不去行礼的道理,这才遇上了皇帝。有那么一瞬间,苏蓉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皇后出了冷宫,皇上在这里慰问看望也是理所应当,可是苏蓉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呢苏蓉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皇上对皇后只是礼节是客气不是喜欢,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爱她,只要他温柔的笑是属于她的,她什么都能放下。
好歹是来向皇后请安的,苏蓉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退后了两步。“皇上,臣妾是来给皇后姐姐的请安的,并非是要……”她话还没说完,秋离谦便打断了,“朕知道。”他语气轻柔,暖的像冬天晒过太阳的被子上那股淡淡的暖意。苏蓉欠了欠身便领着身后随性的宫女走进凤栖殿内室。莫染半坐在床上,小雨伺候在身边,锦岚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不知是谁送来的糕点。本来正嘻嘻哈哈的聊着,见了苏蓉进来,气氛突然凝固了。莫染瞥了她一眼也没有细看,只觉得这姑娘长得可爱,像极了那种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只活在自己美丽干净的世界里,她本来很生气,可是见了苏蓉的正脸之后无论如何也气不起来。不是说后宫的妃子都是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吗,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清纯的姑娘。“臣妾见过皇后姐姐。给姐姐请安。姐姐受苦了。”苏蓉声音好听极了,清脆如银铃,话语中也只有诚恳,没有虚情假意。“没事儿。”
她大大咧咧的回道,却把苏蓉吓了一跳,以前皇后可不是这样的。莫染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好解释道,“对不起,吓到你了。这不是在静心殿抄了许久的佛经倒不是那么在乎宫里的规矩了,受佛祖点拨每日粗茶淡饭无色亦无空了。”莫染说着这话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秋离谦。“没有的事儿,姐姐过的开心比什么都强。臣妾一直担心着,可是太后不让我们靠近北苑。对了,前几日太后娘娘送了一个镶金的烫捂子好用的紧,臣妾也没什么好送给姐姐的,只能借花献佛了。”说着转头接过丫鬟手里的锦盒,刚要递给小雨,只见莫染坐直了腰,“别!”苏蓉尴尬的愣住,莫染忙解释道,“不是。这太后送的东西吧,说明太后疼爱妹妹,我怎么好拿来用呢”太后那个怪人还能送东西给人,苏蓉很受她喜欢吧。长得可爱真好,谁都疼着。莫染不觉有些落寞。“你拿着吧!蓉儿都送来了,叫她拿着回去也不好。”秋离谦说道,小雨这才接了过来。莫染还想说什么,一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幕,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蓉儿,赶明儿,你去朕那里拿一个烫捂子回去。也不能叫你凉了。”苏蓉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又不是在向莫染炫耀,只是欣喜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多谢皇上。”莫染鼓了鼓嘴,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锦岚看了看他们三个,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擦了擦嘴,不舍的看了一眼桌子上还剩一半的糕点。“皇上,臣已为皇后娘娘问完诊。娘娘已无大碍。臣先告退。”还不等秋离谦做出回应倒是莫染抢着道,“你怎么就走了!你舍得那些糕点不再留下来陪我说说话”锦岚杵在哪儿,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这个莫染果然是个笨蛋。苏蓉倒没有意识到不对,反而露出了可爱甜美的笑容。“锦太医喜欢我做吃食改日我派人送点去给太医可好”“这些糕点是娘娘的亲自下得厨”锦岚惊喜的看着苏蓉,自己倒也把规矩什么的忘干净了。“承蒙太医喜欢,这些糕点应该就是我先前叫宫女送来的那些。知道姐姐喜欢,所以多做些,没想到太医也喜欢吃。”听到别人喜欢她做的东西,她心里高兴的很,也没有系统的学过怎么做吃食,只是喜欢,闲来无事弄着玩。
“简直太好吃了!我说怎么不像御厨做出来的问道,这样细腻柔滑,又不甜腻。”锦岚听到吃就没完没了,莫染太了解了。秋离谦喜欢那个姑娘,她可以不在乎,锦岚明明是她的朋友现在倒和那姑娘亲近许多把自己晾在一旁,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也喜欢那姑娘,真实不做作,可是她心里却闷闷的。后来小雨告诉她,那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叫苏蓉。如果不是秦默做了皇后,几乎全天下都以为这后位是苏蓉的。原来莫染不仅抢了别人的身体还抢了另一个人的地位。早知道她不会来,说什么也不会来。锦岚走后,苏蓉聊了一会儿也走了,大概是觉得和莫染根本聊不下去吧,莫染虽不是存心的但就是没心情搭理她。“你怎么回事”秋离谦见她又心不在焉,只是随口关心了一句,在莫染听来却别有意思。“哈,给你的心上人看脸色了,你不开心了是吧!她哪是来看我的,分明是找机会和你亲近亲近,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秋离谦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要不出现,我还好好的在外面快活着,哪沦落得到住在冷宫那样地方你就是故意的,把我放那差点忘了吧!”
莫染终于没来由的爆发了,一句话都没落下,可吓坏了小雨。小姑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秋离谦倒没有像小雨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噗的一声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什么笑!不是说总有一天叫我爱上你吗谁会喜欢你这种人!不要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好不!姑娘挺好的一个人,你有什么理由还勾三搭四啊,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啊!我真替她心疼。”“你又说她坏,又说她好。你到底是吃醋了呢还是吃醋了”
“呸!你才吃醋,你全家……”后面半句话莫染忍住没骂出来。“小雨,你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她只觉得生气,没来由的心烦。“蓉儿,赶明儿,你去朕那里拿一个烫捂子回去。也不能叫你凉了。”这句话在莫染脑子里回荡,越想越不是滋味。说的好像是莫染硬要来一样,好像她欺负了苏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