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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离群。
岁庚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已经在龙门待了不知多少年岁。
关于她的工作,总是很神秘,直到龙门毁灭,也无人得知,或许与她是旧识的城主清楚。
不任职务,来历不明,岁庚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在在龙门生活这么久。
而在灾难发生后,她的踪迹就更隐秘了,岁庚在数万年中只见过她三次。
这已经是几人中最多的了,每次见到她,都让岁庚感到时间的飞逝。
她显得太超凡脱俗,正常到与末世格格不入。
通过她,就好像能看见这个世界依旧正常的样子,同时也会看见自己身上缠绕全身的疯狂。
“老爷子他……还好吗”岁庚不禁问道。
“还行、活着,不过也到了该服老的岁数了。”妖染简练而干脆地回答。
在荒芜中,人们的时间总是停滞的,但总有些事物,能使岁月从我们的指缝渗漏。
那只恶魔公爵,早已在来自过去的拖拽下,垂垂老矣。
岁庚说;“他还在,龙门城就没完。”
这或许是拒绝,但就连岁庚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抗拒着什么。
妖染的注意力移向别处,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时间不多了。”妖染没由来地看着另一个方向,似乎在和说:今天难得把日程排满了。
“一路顺风。”
岁庚缓缓闭上了眼,今日的劳神就到此为止了。
本应如此。
当岁庚再次睁眼,却发现妖染依旧站在远处。
她开口道:“那你呢”
她问:“就当我多嘴一句,我可以帮你解脱。”
岁庚的肺腑一喘,有一瞬他听到了那颗心脏的猛烈搏击。
它说:杀死我。
“你有几成把握。”
或许黑团的死,能够称得上解脱。
但又有谁有那份决绝。
不是早有残肢的前车之鉴么,求死不得然后半死不活。
还是龙裔的死亡,你只当做是个“意外”
“71.07%”
妖染用着最冰冷的语言回答他,“解构你的精神体,让你在假死状态自我磨灭,这个过程会很快。”
烈火为始,以梦做结。
“不……”
岁庚的眼中是烈火,“你知道我的答案。”
“哦,知道。”妖染很平淡的知会,像是从不抱希望,恐怕只有残肢才会对这个提议激动不已。
岁庚不敢和妖染对视,怕眼中的烈火被她看见,不知为何,但他合上眼,收束着心神。
然后,妖染就不知何时消失了,一如既往。
阿莱雅缓慢地睁眼,一只手掌攥紧着她的左臂,将她纤弱的身体扶正。
指尖撩起发丝,青春萌动的面孔清晰可见。
“浮生……”
阿莱雅一阵挣扎,但那瘦小的身躯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让她不能挣脱。
温热的触感贴上额头,与肌肤相触的,另一人的额头。
阿莱雅的鼻尖一吸,太过靠近的面孔,迫使她屏住了呼吸。
清澈的眼眸,干瘪的双唇,因为俯身而镂空的衣物。
阿莱雅一时间不知应把视线放到何处。
无处可逃,只能直视彼此,这个距离妙不可言。
“姆……姆……”
浮生闭上双眼,指尖挑起下巴,细细品味少女的温度。
“虽然体温有些偏高,但好在没有发烧。”
说着,浮生跳着起身,高兴地让开距离。
“这是……”
阿莱雅攥紧自己的一只手臂,发丝挂在嘴角显得有些凌乱,她到现在还有些没缓过劲来。
“哦,阿莱雅刚才晕倒了,梅洛卡叫我照顾你一下。”浮生乐观地笑着,仿佛也不在状态一般,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罪!
昏迷,阿莱雅对此有印象,但这之前的事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顺着浮生手指的方向,阿莱雅找到了正和洛云图交谈的梅洛卡。
让我们回到洛云图这边。
看见梅洛卡的到来,官渡悻悻地走开,对于刚才逆反的心思满不在意。
“你别介意,她这人就这样,一会不盯着就喜欢搞点小动作,尤其是大家都其乐融融地团建的时候,这种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家伙总想干的什么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
话说到这,抢票这档子事完全不需要有负罪感了。
梅洛卡向洛云图眨眼示意。
“这样的人真的不会被拖出来打死吗”洛云图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疑问。
小人遭受社会的毒打是肯定的,但谁抗的住人家大业大呢。
“其实这事吧,说简单也简单,女生那点自私心作祟嘛,但往复杂了说,堂堂一个大小姐,她的行为可以代表鸢尾花财团的态度。”
“家族……会不会太过了”
“一点也不为过,新秀赛本身就是一场立场暧昧的社交活动吗
鸢尾花可是恨不得从里面抽出点功绩来向黄泉族摇尾乞怜。
官渡的背后是鸢尾花家族,鸢尾花的背后是黄泉族,黄泉族的背后……呵呵,你觉得说到这里官渡参赛的动机还如你我这般纯粹么”
梅洛卡用着近乎咒骂的声音低语:“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还敢掺和到黄泉族的那些大人物斗争中,真不知道看下自己几斤几两啊。”
这些话就多少有一些私人情绪了。
不过梅洛卡的另一句话,不禁让洛云图深思。
黄泉族的背后,是……
呵。
“哎呀!”
就在洛云图准备进一步猜测的时候,梅洛卡突然砸了砸拳,说到:“怎么就你一个人,灰星呢”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
洛云图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说,去办点事。”
灰星从黑暗中走出,他没想遮掩形迹,以至于迎接他的只有敌人的刀兵。
灰星对面的威胁满不在意,视线穿过山林般的军团,落在阵中主将身上。
似乎是对来使的兴趣,强大的温迪戈抬起那只没有握住长枪的左手,魔鬼们的敌意瞬间一轻,但提防没有因此解除。
似乎对称谓难以抉择,只有一声堵在喉腔,灰星实在没有为这个场合准备太合适的开场白。
“老爷子……”灰星沿用了大伙一贯的叫法。
“不必在意措辞,我记得你,士兵,你站在了敌人的位置。”
灰星苦涩地一笑,说:“我不做辩解,我本便是来宣战的。”
“你们挑起了纷争。”温迪戈不留情面地指出,若是一言不慎,长枪就会在下一刻洞出。
“出于利益,别无选择;出于立场,别无选择;出于职责,别无选择。但至少唯独在道义上,我们选了正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