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音律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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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苍头从少年手中接过诗笺，向于火递过。
于火接过一看，见上面所写正是少年白天所念诗句。
“老人家你真是仗义之人，保得李探花一脉。”
于火说着，看向了少年。
“先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且又以恩师待我，我这也只是做了份内之事罢了，小友你过誉了。”老苍头说道。
“恩师”于火不禁好奇问道。
这太常卿可是朝廷一品大员，能做一品大员恩师的人，可绝非等闲之辈。他现在还看不出这老苍头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小友，我本是一山野村夫，除了耕作，就是爱好音律。当日先老爷请我出山，到李府里做了他音律老师，他便一直以恩师相待于我。”老苍头释明道。
“原来如此。朝廷大官竟如此热爱音律，倒是不多见，看来李探花是个性情高雅之人。”于火说道。
“小友，先老爷本对音律是一窍不通的。只因太常寺负责朝廷祭祀礼乐事宜，身为太常卿的先老爷就对音律产生了兴趣。但音律一门较为特殊，要想学好的话，需要很好的天赋，不是光靠勤奋刻苦就行的。”老苍头说道。
于火听出了弦外之音，试着问道：“李探花请您老人家做了他老师，后来他音律学得怎么样了”
老苍头淡然道：“李探花虽是绝顶聪明之人，但很可惜，他并没有音律方面的天赋。”
于火心说，这倒是可以理解，一个人不可能事事都卓越突出的。
“小友，你有没学过音律”老苍头问道。
“老人家，我只会吹几声笛而已。这还是在山时，师尊她教我的。”于火说道。
自从当日于火见师尊在那突出石崖上吹笛后，修炼之余于火就请求师尊教他吹笛，师尊拗不过于火不时恳求，就教了于火基本指法与技巧。
老苍头一听脸现喜色，说道：“小友，你可否吹笛让我一听吗”
于火心说，自己这点水平在这名师面前卖弄，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老人家，我水平很是有限，恐污了你老的耳朵。”于火说道。
“哪里的话，小友尽管一试。”
老苍头说着，已向于火递过短笛来。
于火本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那好吧！”于火接过了短笛。
于火的指法虽看着生疏且很不自然，但柔和幽雅的笛声，还是从这湖心亭里悠悠地传扬了出去。
声韵虽然不能算是非常优美，但还算悦耳动听。
当然，跟老苍头先前所吹相比，是稍逊很多筹的。
老苍头闭目品味着笛声，才听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忽然有了高兴之色。
一直听到结束，他才睁开眼睛。
“小友，依我看来，你对音律方面可有着极高的天赋。不知道你对音律感不感兴趣”老苍头问道。
于火很是莫名，他不知道老苍头是如何知道自己对音律方面有天赋的。
不过，他能确定自己对音律是很感兴趣的。
他刚开始对音律产生兴趣，源自于当日见到师尊在那突出石崖上吹笛。
在教坊司听了花魁李艺彤弹着那曲琵琶诉心声之后，他就对音律产生了浓厚兴趣。
只是由于没有机缘遇到精通音律的老师，他也只好把这个兴趣爱好放在了心底。
现在一听老苍头这么一问，他就毫不迟疑说道：“老人家，我对音律可是很感兴趣的。”
老苍头一听大喜，说道：“小友，你是否愿意跟着我学习音律呢”
于火一听，他心里是一百个愿意；但他知道，自己还有寻找建业皇帝行在等很多要做的事情，是不能长待在这里跟着老苍头学习音律的。
“老人家，我愿意跟着你学习音律，但我只能待个几天。”于火诚道。
“不妨事的，你在这里待上几天，我先教了你基本音律知识。待以后你有时间了就再来，我接着继续教你就是了。”老苍头微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老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于火说完，就在这湖心亭里行了拜师之礼。
老苍头捋须微笑，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为自己老来收了一个好弟子而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来，老苍头就对于火倾囊相授音律知识。
于火本就聪颖慧悟，老苍头一说乐理，于火便闻一知十，触类旁通。
老苍头很是惊叹于于火对音律方面的天赋，心说，自己这一身本事，可是后继有人了。
光阴飞逝，时日易过。
转眼，于火跟着老苍头，已学了六天音律。
于火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玩物丧志这话，他心里是清楚的。
“老师，今日学过之后，我就要先去寻找建业皇帝行在了，以后再来跟您学。”于火说道。
老苍头没有劝于火多留几天，他点了点头，说道：“于火，你闻一知十，慧悟异常，我这几天已把身上所有的本事，尽数传于你了。你只要勤加练习领悟，相信你以后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必然极高。”
于火心上讶异，他全没在意自己这几日来，已学了这么多音律知识。
“老师，我必抽空练习，不负了你教授我一番。”于火说道。他知道老苍头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传人看待的。
老苍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火，你看看这根长笛。”老苍头说着，向于火递过一根长笛来。
于火接过一看，见这根褐色长笛要比那短笛长了一倍不止，入手不轻，质地非竹非铁。他从未见过有如此样子的长笛。
“于火，这长笛与只能吹和平繁縻之调的短笛不同，据说它能吹出金石清壮之调，你尽量试着吹给我看看。”老苍头说道。他脸上带着期盼之色。
于火听着怪异，觉得老师未曾吹过这根长笛似的。
于火先不追问，就以吹金石清壮之调手法与气息，指按着长笛信口一吹。
声始震耳激越，湖面忽无风自动。老苍头一听，脸上顿现狂喜之色。
数声过后，忽然风起，湖水鼓浪。
十几声过后，大风顿作，巨鱼腾跃。
数十声过后，似有蛟龙跃于波间，月色似变得惨黯。
“于火，快停。”老苍头急忙道。
于火专注于吹笛，没留意湖心亭外，已是湖水共长天一色。
对于老苍头的话，也没听见。
老苍头赶忙向前，拉下了于火手中的长笛。
这才湖平浪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