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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凑近一看，有几盆菠萝还没有完全干透，但顶上的菠萝已经半干了，将背篓放好，蹲下来将几盆菠萝都摆好，盆已经烂了，露出菠萝的根部。 伸手摸了摸顶上菠萝的皮，那个菠萝眼很硬，用手去抠开皮下，果然有一颗硬硬的籽，掏出来一看，棕褐色的籽，已经是成熟的籽。 难怪这几盆菠萝会被丢掉，长籽的菠萝是不好吃的，在菠萝在自然授粉的过程中，会自然结籽，整株菠萝的营养都会供给给籽，果肉获得的营养就少，结出来果，里面果肉的味道和口感都很差，有些柴邦邦的。 菠萝有一颗天天甜甜向上的“心”，它叫做苗端，苗端总是往上蹭蹭地长，然后变成叶子。当叶子长够的时候，苗端就会长出花来。这菠萝花，其实就是我们吃的菠萝了。 菠萝肉并不是它的果实，而是菠萝花下面的子房。菠萝外壳上那些又硬又尖的方形凸起物，实际上就是萎掉的花和苞片。菠萝外壳有很多尖尖，所以菠萝其实是数百朵花和它下方的子房聚集而成的聚花果。 不知道在张家村能不能种出来菠萝，总之有杀错无放过，用力将这几盆菠萝的籽全部抠出来，留下了一百多颗成熟的籽，这些都是有希望能种出来的，其他的半瘪不鼓的，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只能是不要了，将挑选出来的菠萝籽装到另一个布袋里。 正准备起身走，脚下踩到一块黑不溜秋，硬邦邦的一截东西，蹲下来一看，用手抠掉表面的泥土后，发现是旱藕，很多地方都叫它翻鬼芋。 这可是高产量可食用的植物，现代亩产可达几千斤，这在饥荒年代可救活了许多人。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这翻鬼芋做出来的美食也足以解馋。 可惜地上的旱藕块不多，还好有泥巴裹住，不至于干死，将全部的旱藕归拢好，撒上些草木灰，再装到麻袋里面，能用的保守估计也就六十多斤吧。 再细心地看了看周围好几遍，没有看到其他能种的东西，叶云华这才心满意足地背起背篓往肥九的方向走去，走到晒粪的场地，正看到肥九一众人刚装好夜香桶。 走上前去：“九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肥九憨笑道：“妹子，我都忙活好了，走，上车，回城里吧。”看着叶云华背篓上叠的麻包袋，肥九心想果真不能小看这妹子，义父眼光毒辣，这妹子也是个有本事的。 叶云华笑着上车，肥九挥鞭赶牛，又晃晃悠悠地向城里走去。 肥九看到叶云华这么开心，也扬起了笑问：“这么开心呀，收拾出来的东西都合适吧。” 叶云华也开心地回应：“多亏有你和莫叔，这次在你们整理出来的东西里面，我找到合适的种子，但不知道运回奉阳那边能不能种得活，这个就得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了。” 听到叶云华的话，肥九憨憨地笑着安慰道：“妹子，你是个能人，肯定能种出来的。” 叶云华听着肥九憨憨的安慰：“哈哈哈，好的呀，借九哥吉言，我肯定能种出来的，到时候请你和莫叔去奉阳好好尝尝我种出来的东西。” 一听到吃的，肥九的眼睛里都是亮光：“那感情好呀，九哥可是讲真的，等明年这边的事再稳一些，我就带着义父到处走走，第一站我们就去奉阳找你，你留个地址，明年我们去的时候，也能知道去奉阳哪个地方找你。” 叶云华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我就住在来运客栈，晚上你和莫叔忙活完就过来，我们一起出去吃顿好的，到时候我给你写一个我那的地址。不然我就直接跟你报一下我那的地址，奉阳县青云山脉下的张家村，我就住在山脚下中间那青砖房屋，到时候欢迎你和莫叔去做客。” 肥九这一听这妹子也是个实在人，直接就报地址，笑着笑：“你就不怕九哥起坏心眼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实诚，留个心眼，不是谁都是好人，这世道，你一个姑娘，还是得小心为上。” “哈哈哈，好的，九哥，这不是看你亲切嘛！我无父无母，兄弟姐妹更是没有，你今天叫我一声妹子，我也就不客气了，你以后就是我大哥了。妹子没什么本事，就种几亩薄田，大哥别嫌弃。”叶云华笑着回肥九的话。 听到叶云华的回答，肥九顿时更是倍感亲切，原来叶云华也是和他们一样无父无母。 但他们这些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能抱团一起长大，相互扶持着，从小还有义父照看着，这比叶云华好太多了。 “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来府城找九哥我，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你就大方说，九哥绝对不含糊。”肥九把胸脯拍得叭叭响，增加可信度。 叶云华连连应是：“九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有啥事我不会跟大哥客气的。” 两人接下来聊得的话题就越来越多，这府城里的达官显贵和富户里八卦，这平头老百姓的吃喝拉撒，这城外农户的粮收赋税等等。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肥九也说了，他们虽说是干着下九流的活，但这是无本的买卖。 城里的人需要有人帮忙处理这些秽物，城外的农户需要这些秽物沤肥，他们这些粪夫就是中间人，两头收钱，双份钱，日积月累这个利润也很可观。 只是莫叔将大部分的利润都花在收养的这帮孩子身上，这些年下来，孩子的迎婚嫁娶都是开销，也没剩太多。 赚钱也是肥九这两年，将府城的所有秽物处理生意全部接手后的事，肥九深知这秽物生意仅仅只靠闲散农户购买，还是赚不了多少。 于是借助各个府里的“夜香妇”，搭上富户的管事，将收到的秽物发酵晾晒，制成干肥卖到各府上的庄子上，这就是长久的生意，源源不断的钱。 其实府城里也有人想沾染这生意，奈何这底下的人都只听肥九的，就算接手了，也无人可用。 底下的人可精着，肥九同是底层的人，能够合理分配各区域的资源，这要是换人，这就无利可图了。 这生意许重利给底下的人又亏本，尤其是赚钱的大头是供给各府的庄子，接手后还得花大价钱去打通这些关系，想染指这些生意的人在核算这其中的成本后也就不了了之。 一路上两人聊得投机，叶云华也了解到这府城码头和江南的码头也有联络，多数大洋彼岸的外邦人在浏阳府城购置好部分带回自己国家商品后，还会专门从浏阳府城的码头直接扬帆直下江南再购置大量货物。 江南水路四通八达，东西南北的货物都齐全，从江南回到大洋彼岸也更直接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