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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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你可听说过猫妖的传说”祁辰昱走近大声问询道。 这人不耐烦地咳了一声，不满地向地上吐了口痰，然后慢悠悠地擦了擦手，一边转身，一边说：“嘿，何止听说过啊，我还见过呢！” 可当他看见羡雪时脸色却大变，瞬间慌了神，支支吾吾道：“大…大小姐，您怎么在这！” “明月啊，你到底跟明心要闹多久的别扭才肯回洛氏，她可是日日念着你，你竟然躲到这来了！”羡雪明显跟此人认识。 “她…真念着我”这匠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脸部黝黑，身体壮实，一双眼却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应该是有内功在身，祁肆夜暗自琢磨着此人身份。 “你看看你，没有明心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真是给我们洛氏一族丢脸！”羡雪故意凶巴巴地拿出大小姐的范儿。 而此人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然后憨憨笑了两声，半句也不敢回嘴。 “小雪，这位是…”祁辰昱在一旁疑惑不解。 “他是洛氏【莫邪门】门主。此门中人均是铸造兵器的高手，洛氏所有的兵器都出自他们之手。而今晨你见到的那位红衣少侠，是洛氏【鬼剑门】门主，此门从小便修习武艺，而他是【鬼剑门】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门主。” 羡雪转过身来对着这位铸剑师狠狠瞪了一眼：“而这位明月，现在本也应该待在洛氏尽他作为门主的责任，可他偏偏喜欢与青梅竹马的师妹明心斗嘴，明明是谁也离不开谁，却非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你们俩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是何必呢” 一旁的祁肆夜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羡雪，你年纪轻轻地怎么教训起人来却如此头头是道啊。活脱脱地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哈哈哈哈！” 祁肆夜放肆地大笑着，羡雪却装作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她双眼盯着这个毫无顾忌大笑之人，祁肆夜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便立即识相地收敛了笑容。 “我们现在还有些其他重要的事要做，我等会再来找你，有话要问你，你在这不准跑。”羡雪命令道。 “知道了，大小姐。”这人年纪明明比羡雪大一辈，但在她面前却唯命是从，像个听话的小孩子。 霓裳坊的那个高手也是，被羡雪随叫随到，看来洛氏确实等级森严，秩序井然，是个很严密且庞大的组织，而且高手如云。祁肆夜在心中盘算着。 他们三人一行在这家村庄也问了好几家农户，得到的描述竟与王家村之人出奇的一致。羡雪将祁辰昱根据王家村的描述所画的猫妖图给他们辨认，他们皆斩钉截铁说就是此猫。 “你们听出点什么意味了吗”三人有些累了，坐在茶肆中歇息片刻。 “我觉得村子里的人都太过于热情好客，一听说我们想问猫妖的事，一个个恨不得拉着我们讲到天亮。”祁辰昱说道。 “通常村民对外来不熟悉的人去问询这样的不吉之事，应该不是反感就是推掩，因为大多数百姓都很迷信这些鬼神之说，怎么谈及猫妖，他们倒毫不避讳”祁肆夜也附和道。 羡雪喝了一口杯中不算好的茶水，但这荒郊野岭能有口喝的就很不错了，也无从挑剔。“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们口中有一个共同的很奇怪的描述。” “什么描述”祁辰昱不解。 “这样吧，殿下，您说说我手中这个杯子是什么颜色” 祁辰昱眼带疑惑，不自信地答道：“浅绿色” ”永王殿下呢您觉得是什么颜色”羡雪又转头向祁肆夜发问。 “春水之碧。” 羡雪笑着说：“可我觉得它将像青草之绿。” “你的意思是说……”祁肆夜也反应过来了。 “没错，就是每个人都提到的，那只猫妖的眼睛发出‘墨绿色’的光，这点也太奇怪了。” “这怎么奇怪了”祁辰昱还未窥见端倪。 “七弟，你想想我们三人看这同个杯子的颜色，都有三种不同的形容方法，可这些村子里的人，却全都用了‘墨绿’这个相同的词来形容猫妖眼睛的颜色，这未免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 “没错，而且‘墨绿’这个形容太过于书面且精确，不像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都能说出来的。而且我们问他们关于猫妖之事时，他们的描述，就像在背诵文章似的，毫无当时真实情况的反应，都将自己作为故事的主人公。”羡雪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比如当时我们在王家村时，你一直问他们为什么周围邻居没有听到，为什么家里其他人没有听到之类的话，他们都好像突然慌了神似的，因为背诵的‘话本故事’里并没有写到这样的内容，而这些事都不是真实在他们自己身上发生的！他们可能根本就没见过猫妖！” 羡雪和祁肆夜都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而且他们都是在夜里见的猫妖，无月光无灯火的深夜里，他们竟都能笃定它是一只黑黄相间的花猫。试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谁还能清楚辨别物品的颜色呢不都是一片漆黑吗” 羡雪说完后倏忽眉头微蹙，似在深思，无神地又端起茶杯准备再喝一口，才发现里面已空。今日艳阳高照，确实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小二，再来一壶茶！”祁肆夜虽看起来也在思考，其实眼睛就没离开过羡雪。“殿下，您刚刚说到‘话本 ’，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两位殿下的好奇心瞬间都被提到了高潮。 “近日翎都中有一流行的话本，大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在说它，名曰《书生怪谈》，可谓风靡一时。如果我没记错，其中有一句说书生在破庙里遇到的狐狸精，它的眼睛就是‘墨绿色’。” 三人好似顿悟一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都发出如释重负的轻笑。 “看来，猫妖之说，纯属这帮人胡扯。”祁肆夜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