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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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可是猫妖杀人却还是实际发生了。”羡雪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又开始紧缩起来。看着她的样子，祁肆夜有些心疼，可他却无丝毫怀疑，这难题终究还是会被她破解。 “那我们接着去拜访其他传说猫妖之人吧。除了这两个村子里的人，其他人大多集中在锦溪街附近，就是当时我和永王殿下也一起听到了的猫妖叫声，也是这两起杀人案发生之地。”二人起身准备离开，羡雪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过，我得把我们家明月也带回翎都，得让赤寒好好看着他，免得又被他跑掉了。” 于是他们又在村子里买了一匹马，“押着”明月一起往都城赶去。 将明月送回霓裳坊后，三人又来到了锦溪街，这里已没了前几日凶案的血腥恐怖之味。白日里，大小摊铺摆在街道两边，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市井气息完全替代了前几日的绝望肃杀之气。 想来也奇怪，自从圣上封了霓裳坊之日起，猫妖也不再杀人了。难道此案还真与霓裳坊有关我的人里不会有细作吧羡雪面带愁容地思虑盘算着。 “不必担心，万事有我。”一双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她一抬眼，面前是祁肆夜少见的温润神色。 羡雪轻点头，心中的阴霾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地渐渐散去不少。 他们先是问了几家附近的街坊，他们竟然都与那夜羡雪在锦溪街的感受差不多，猫叫声从天而降的压迫感，和余音绕梁般的之声。但是与城外两个村庄之人的讲述不同，他们也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形，当然也没见过什么“墨绿色”的眼睛。 案发的两天夜里，他们也听到了猫妖叫声，可已经习以为常，没人再出来看了。而马夫的求救声和尖叫声大概是被猫妖巨大的声音掩盖了，没人听见。 他们终于来到最后一家，这一户竟好似也喜事将近，到处挂满了红字和红灯笼。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满面红光。她身后坐着的应该是她儿子，长得肥头大耳，看起来应该二十左右，不过目光涣散，眼神迷离，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太清楚话。看来是失了智。 这位妇女看见三人，先是警惕地问了句：“三位有何贵干”听闻是来问询猫妖案一事才松懈了下来。 “猫妖啊，我见过！”她还是第一个说在翎都见过猫妖的人。 “前些日子，有一晚夜深了，我突然听见很凄厉的猫叫声，不似寻常的野猫。我虽害怕，但却好奇，便打开窗向外看。一只黑黄相间的猫妖，眼睛闪着墨绿色的光，张大了嘴在疯狂地叫着。便赶忙退了回来，关门闭户，再也不敢看了。过了好一阵，它才不叫了。” 羡雪看着她的神情，嘴角微微一笑，心想这就有意思了。 “大姐，你家中就只有你们母子俩吗”她继续问道。 “哦，我男人出去做工了，家里现在就我们俩。这不，我儿子要成亲了，我天天忙里忙外地张罗着，他自己又像个孩子似的，不顶事！”大姐一边笑着，一边随手折着大红喜袍。 羡雪突然想起了什么，震惊道：“难道，您家是跟城郊的王家村接亲” 祁辰昱也想起了那天傍晚王家村那奇怪的一家三口愁眉苦脸的模样。 “正是，这小姑娘，你怎么知道！” 想着王家小妹妹天真可爱的模样，却要嫁给这样一位丑陋肥硕还失智的男子，羡雪心中顿生恶心，一脸厌恶。 难怪当日他们一家人都不情不愿的样子，这换了谁也不舍得把独女嫁给这样的男子啊！可这门亲事最后又怎么成了呢难道王家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祁辰昱也想到了这一层，心中不禁愤懑，语中带怒意道：“你们可有逼迫王家与你们结亲！” 他怒目圆睁，瞪着妇人。 “不曾不曾啊。”妇人畏缩着答道。她那肥硕的儿子突然跑到她面前，张牙舞爪地大叫着：“不准欺负我娘亲，不准欺负我娘亲！” “好了，暂时放过他们吧。”羡雪拉了拉祁辰昱的手。他的火瞬间泄了大半。 “我累了，想回去歇息了。我明日想去查查这两位涉案的大人，府尹和大理寺卿有没有什么共通点，或者有没有查过相同的案子被什么人记恨了。七皇子殿下，您可以带我去吗” “当然…”祁辰昱还没说完，祁肆夜就插嘴道：“翎都所有地方我都能带你去。而且大小官员没有人敢不给我面子的，做事绝不敢拖沓。”说时满脸骄傲的样子。 “…那明日我们三人还是一起去吧。”羡雪无奈嘟囔着。 刚一回到霓裳坊，羡雪就听清霓和赤寒在批判着明月—当然主要是清霓在说，赤寒在一旁帮着腔。 “你怎么能这样不告而别地撇下明心姐姐一个人离开呢！” “对啊！” “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了！明心姐姐该多担心你啊！她多伤心啊！” “对啊！” “且不说其他的，【莫邪门】那么多事务，那么多兵器要做，现在不都要明心姐姐一个人统筹了，她一个女孩子多辛苦啊！” “对啊…” 明月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颓丧模样，但只有羡雪知道，他可能根本都没在听。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要问他，你们俩先下去玩。”二人正准备离开，羡雪又故意补了句：“哦，对了，等猫妖案告破我就打算让赤寒回去了，你们俩趁这段时间还能好好道个别。” 清霓眼色一沉，但赤寒更沉不住气：“绿姐姐，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很难看到赤寒对自己这么激动地叫喊。 “哦，你这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你清霓姐姐啊！”清霓的脸唰一下红了。这段时间羡雪经常不在，她与赤寒朝夕相处，互相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陪伴。 而且赤寒不像其他人，她永远不用担心他会算计和背叛，而且他永远那么阳光和活力，让向来清心寡欲，生活淡泊朴素的清霓的人生终于起了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