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要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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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剑光乍现。 "铮——" 一道寒芒如白虹贯日，谢崇的头颅已然落地，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滚出数丈，留下一路刺目的血痕。 那颗头颅最终停在户部尚书脚边，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去。 君九霄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方才只是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殷红血珠顺着剑鞘滴落，在金砖上绽开朵朵红梅。 "现在，还有人要验本王的身吗"他环视四周，声音不疾不徐。 群臣骇然，纷纷跪伏在地，无人敢与之对视。 "战王，你当众杀人，眼里可还有朕" 皇帝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鎏金护甲与精铁相击，发出刺耳的铮鸣。 那双狭长的凤眼中翻涌着雷霆之怒，十二冕旒剧烈晃动，珠玉相撞之声如骤雨倾盆。 君九霄紫金蟒袍上的金线蛟龙在殿内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缓缓抬头，剑眉之下那双鹰目如淬了寒冰的刀刃，直刺御座之上的天子。 "本王是先帝亲封的战王。"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震得殿梁微颤，"兵权虎符，是先帝亲手所授；上殿佩剑，先斩后奏是先帝金口玉言。 "修长的手指按在腰间那柄饮血无数的龙吟剑上，剑鞘上九颗东珠映着血色朝霞。 满朝文武屏息垂首，紫金砖地上谢崇的尸首尚未凉透，颈间切口平整如镜，可见出剑之人的功力已臻化境。 鲜血蜿蜒至殿柱下的狻猊兽首，将那青铜浇铸的凶兽染得愈发狰狞。 皇帝指节发白，明黄龙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谢太傅乃三朝元老，纵有言语冒犯，也当由朕来处置！" "质疑本王身份，便是污蔑先帝识人不明，其罪当诛。" 君九霄忽然轻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殿内温度骤降，"臣...不过替先帝清理门户。" 他靴底碾过地上未干的血迹，在玉阶前留下暗红印记，"还是说...这本就是皇兄的意思" "放肆！" "大胆！" 几位老臣忍不住出声呵斥，却在触及战王森冷目光时噤若寒蝉。 兵部尚书李崇义暗中数了数殿外影影绰绰的黑甲卫 ——那是战王的亲兵"玄鳞军"，每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 "陛下明鉴！"刑部侍郎赵垣抖着花白胡子出列， "战王殿下纵有先帝特许，也不该在太极殿上..."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擦着他官帽掠过，"叮"地钉入身后盘龙柱。 众人这才看清是半截断甲——君九霄随手折下的护指。 "赵大人。"战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三年前漕运税银失踪案，令郎在扬州买的瘦马，可还称心" 赵垣霎时面如土色。那桩贪腐案牵扯六部，若被翻出... "够了！"皇帝突然暴喝，额角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阶下与先帝没有一分相似的面容，那双眼睛里找不到半分对皇权的敬畏。 这个先帝临终前亲自加封的"九霄战王"，从来就不是能困在笼中的猛兽。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旁太监慌忙递上一个锦盒。 君九霄注意到皇帝打开盒子时手指发抖，待看清内容后更是面如死灰 ——那是半截小指，切口整齐，戴着枚熟悉的翡翠扳指。 "皇兄脸色不大好。"君九霄似笑非笑，"可是旧疾又犯了" "动手。"皇帝闭眼按下龙椅按钮的瞬间，君九霄已经察觉到头顶风声。 他本能地要闪避，却因同命引导致的内力全失而动作迟缓 ——楚星瑶今日病发，连带着他也虚弱不堪。 玄铁笼坠落的破空声如雷霆炸响。 精钢所铸的栏杆每根都有小儿臂粗，交错成天罗地网将君九霄困在方寸之地。 笼底尖刺穿透金砖，溅起的碎石在战王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玄铁笼"君九霄以拇指抹去血痕，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皇兄为了对付臣弟，连国库镇库之宝都搬出来了。" 他广袖一振盘腿而坐，姿态闲适得仿佛置身王府庭院，而非生死一线的囚笼。 屏风后转出个虬髯大汉，豹头环眼，腰间弯刀缀着九颗狼牙——戎狄部金戈单于。 他操着生硬的官话道："十五月圆夜，战王殿下应当...内力全失" 最后四字说得极慢，弯刀已然出鞘三寸，寒光映着殿中烛火。 君九霄眼底暗芒骤现。 同命引乃禁术，但瑶儿月圆夜武功尽失之事。 除他与楚星瑶外，世间本不该有第三人知晓 突然他想到了君玄澈，定是他死前留下了书信。 "陛下好手段。" 战王指尖轻叩玄铁栏杆，金石相击之声在死寂的大殿格外清脆。 "勾结戎狄，引狼入室，残害肱股之臣..." 他忽然抬眸，眼中似有刀光剑影，"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见君家列祖列宗" 殿外秋风卷着血腥气呼啸而入，吹动他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 五百甲胄军已将大殿团团围住，弓弦拉满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皇帝站在高阶之上，明黄龙袍在烛火中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面容阴鸷，眼中翻涌着毒蛇般的恶意： "成王败寇！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执掌三军" "来历不明"君九霄低笑出声，笑声中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二十年前先帝亲赐玉牒，十年前陛下亲手加封亲王，如今倒成了来历不明" 他缓缓抬眼，眸中似有刀光闪过，"陛下这记性，怕是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记不清了。" "放肆！"皇帝猛地拍案，龙案上的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他声音冷沉如铁："你并非我大梁皇子，却冒充皇族，居心叵测，死不足惜。" 君九霄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袖口："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你的罪本该满门抄斩。" 皇帝眯起眼睛，指尖在龙椅扶手上敲击出危险的节奏 "但若你主动交出虎符，可以只取你一条性命。" "想要虎符"君九霄忽然笑了，那笑容让皇帝后背陡然窜上一股寒意。 "陛下何必拐弯抹角直接说觊觎北境四十万大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