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赛博人模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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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治的眸色渐渐深沉，隐隐泛起一抹凝重的幽光，忧虑如同乌云般笼罩在眼底。 他微微前倾身体，郑重叮嘱道： “近期邪祟活动愈发猖獗，无故出现的精神病患者也日益增多，你们务必高度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是，多谢大主治关心！” 老梁和老马连忙应道，声音微微颤抖，满是敬畏，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平日里多加留意，别被邪祟盯上，丢了器官和零件。一旦被邪祟抓住弱点，你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悬壶者挥了挥手，神色疲惫却不失威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是，我们一定万分小心，绝不让邪祟得逞！” 两人再次齐声回应，声音高亢，仿佛在宣誓一般。 随后转身退下，脚步匆匆，似乎生怕晚一步就会遭遇邪祟。 李赛博一直默默听着，心中暗自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精神病患者无故频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像我一样穿越过来的人，因与天星球格格不入，被当成了精神病患者” 他思绪如麻，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疯狂翻涌，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好奇。 正思索间，梁鸿和马大东的声音传来：“赛博老弟，请随我们来。” 马大东和梁鸿走在前面引路，热情地向李赛博介绍精神病院的架构。 没一会儿，三人出了门右转，一条通体雪白的长廊映入眼帘。 长廊空旷冷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敲在李赛博的心上，让他莫名感到一丝紧张。 李赛博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 他从机械大脑的常识中得知，自己的左眼是绯红之眼，由机械大脑控制，也就是机械之眼。 建立磁场通道后，这只眼已能为他所用。他不经意动了动眼球， 往前一瞥，切片室门前的切片标本清晰呈现，甚至连切片块上细微的筋脉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人体组织。 这一眼，那标本便深深烙印在他的神识中，挥之不去。 李赛博强忍着生理和心理的不适，努力保持表情平静，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若不是身体一半是机械，胃也是机械的，他恐怕早已呕吐不止。 即便如此，他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里一阵翻腾，同时小腹憋胀，尿意强烈。 李赛博猛地停下脚步，有些窘迫地说：“马医生、梁医生，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虽说二人只是实习医生，但从他们对精神病院的介绍中， 李赛博了解到，作为禁言者，他们是精神病院最底层小分队的普通成员。 机械化脏腑不多，只有双目、心脏和一些骨骼是机械的，脑子开发程度仅40%左右，机体可能是t6系列，地位不高。 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拥有优越机体的小子，竟恭敬地称他们为“医生”，还没带“实习”二字！ 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称呼。他们在精神病院待了不短时间，梁鸿七八年，马大东也有四五年。 一直在最低级组织担任最低职位，从未有人如此恭敬相待。 两人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佯装严肃。马大东一本正经地说： “害！什么医生不医生的，赛博老弟别乱喊。” 接着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卫生间在切片室南边，从这儿过去就行。” “害！老梁，这小子机体进化得不错，说话真中听。” 马大东通过磁场通道，悄悄给梁鸿传音，嘴角微微上扬。 “嗯，确实不错。”梁鸿不动声色地回应，随后对李赛博说： “赛博老弟，这精神病院里病患多，大多有些神通。一旦失控发作，场面惊人，甚至能祸及半个精神病院。 你可别因好奇就去各个小分队观摩，出了意外，我们可没法向大主治交代。要是被大主治怪罪，我们几个都没好果子吃！” 说是担心，实则委婉提醒李赛博别乱走，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对啊！这些精神病患者，行事毫无章法，就拿……” “老马！别胡说八道！”梁鸿赶忙制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害！算了，赛博老弟，这话题敏感，不宜多谈。 反正你要时刻小心，就算在这精神病院里，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啥时候邪祟就会闯进来。一旦被邪祟缠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小弟多谢梁医生和马医生提醒，感激不尽。”李赛博恭敬地说，心里却对这些信息充满了好奇，更加警惕起来。 “嗯，知道就好。其实老马说的并非危言耸听，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 否则，金衣卫也不会天天巡逻、逮捕精神病患者了。你只要记住，精神病患者行事毫无规则。” “是。小弟一定谨记。” 李赛博忍不住好奇，追问道： “马医生，我机体意识刚萌生，心中疑惑多。这精神病患者到底有啥诡异之处您说的无规则，又是什么样的” 马大东和梁鸿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 “赛博老弟，你要是天星球的正常机体，随便问这种问题，会被当成精神病人的。 不过老哥看你机械大脑刚萌生，不懂这些也正常。”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接着说： “精神病人的出现毫无规律，随机刷新。运气不好的话，这会儿大厅里可能就会突然冒出一个，这也不稀奇。 甚至可能直接刷新在我和老梁，或者你身上。一旦出现，他们就会释放出强大的精神波动，稍有不慎，就会被波及！” “赛博老弟，这可不是吓唬你。” 梁鸿接过话茬，“精神病人一出现，就胡言乱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认知严重偏差，运用的法则之力也奇奇怪怪。 有的甚至能扭曲空间，制造出可怕的幻境！” “梁医生、马医生，怎样的认知偏差呢” 两人在李赛博一声声“医生”的称呼中，渐渐放松了警惕。 反正这些事对他们来说也不算禁忌，而且李赛博是大主治认可的人，便直言不讳：“嘘，小声点儿。” “是，是，不好意思，没控制好机体音量。” “嗯，以后注意。”梁鸿倒也不在意，“老马，你来说，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好。”马大东点点头，“就像咱们刚进来时碰到的那具机体，大喊自己是地球人，一年有365天，天上只有一个月亮。 连天星球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这不是精神病发作是啥 而且，他当时释放出的诡异法则之力，差点就让我和老梁失控了！” “说得太对了！” 李赛博表面赞同，心里却暗自警惕：“这话差点暴露我的身份。得更加小心才行！” “实际情况更离谱，有些精神病患者说他们星球一秒能转几百圈，还有机体声称那儿有三个太阳。 甚至有人说自己是汽车人、意识体之类的。千奇百怪，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而且，他们还会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人，极其危险！” “害！我和老梁在这精神病院待了这么久，啥样的精神病患者没见过。 单是我们送进诊断室的，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了。要是能抓住几个厉害的，说不定还能升职呢！” “老马，别乱说。咱们是禁言者，职责是抓捕精神病患者、制止吵闹，最多送他们去诊断，真正送去切片的是迷醉者的活儿。 不过，要是能立大功，升职也不是没可能！” “害，我这不是盼着升职嘛。咱们在这底层待得够久了，也该往上走走了。” “那也得等修为提上去才行。” 两人说着，爽朗地笑起来，眼中闪烁着渴望升职的光芒。 李赛博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却快速思索： “难道宇宙中各星球的人和物都往这天星球穿越 在天星球，行为异常的机体就会被当精神病处理，还会被精密切片 而且这些精神病患者还如此危险，那我以后可得处处小心，绝不能暴露身份！” 他之前用绯红之眼观察过，那切口的精密程度，不像是普通操刀者能做到的。 李赛博边想边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同样一片雪白，地板、墙面、门窗、水龙头及其他用具皆是如此，白得刺眼。 除了洗手盘前一米多宽的大镜子，整个空间不见其他颜色。 “白色的精神病院、身着红衣的大褂……” 李赛博解完手，站在洗手台前，目光迷茫地看向镜子。 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模样。 镜中的他，人模机样，黑色短发干净利落。面容瘦削，带着细碎的胡须渣。 身上的劲装闪烁着电纹，机体看起来颇为强健，还氤氲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息。 那双深邃的眸子，竟与红衣大主治有几分相似。 “嘿，还挺帅！而且这机体看起来也很有潜力，说不定以后我能靠它在这世界闯出一片天！”李赛博心中暗自赞叹，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他正要伸手拧开水龙头，手指触碰到的前一秒，动作停住了。 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这水……不会也是白色的吧” 他迟疑片刻，才缓缓握住水龙头把手，心中暗自期待着即将看到的景象，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