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狂信徒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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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裂开了第二道伤口。 那颗直径三十米的金属球体突破云层时，表面覆盖着木卫二特有的冰霜与深海盐渍。它没有砸落，而是悬停在蜂巢屏障上方三米处——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举着。 “全球通报：英雄集团单位——覃向仁，申请木卫二支援，申请通过。” 林晨的机械义眼抽搐了一下，他捏碎了手中的数据板：“向仁……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呼叫什么！” 金属球体底部旋开，露出蜂巢般的舱室。 几十个“人类”走了出来。 如果那还能被称为人类的话—— 他们的皮肤上覆盖着蠕动的画皮，一种半透明的寄生生物，像第二层活体铠甲般随着呼吸起伏。有人脸上长出了多余的复眼，有人手臂延伸出节肢动物的尖足，还有人脖颈处裂开腮状的呼吸孔，正喷吐着木卫二深海特有的硫磺味气体。 而最后踏出舱门的那个身影，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狂热教派教皇德尔德。 他的身高接近三米，皮肤粗糙如火山岩，下巴分裂成六条触须，每一条末端都长着带利齿的吸盘。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永恒凝固的癫狂笑容。动力匕首在他手中嗡嗡作响，刃面上刻满亵渎的符文。 “异端！！！” 德尔德突然咆哮，身形化作残影—— 他竟然直接穿过了「破魔」的蜂巢屏障！ 陈嫤凤的瞳孔骤缩，白色僧袍翻飞间，一记鞭腿将德尔德踹向「无相」：“打错人了，疯子！” 德尔德在半空中扭动触须下巴调整姿态，落地时滚了三圈才停下。他挠了挠头，画皮覆盖的额头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第三只混沌的眼球。 “呃哦……”他歪头看向真正的目标，“看到了！异端！” 动力匕首突然喷射出等离子流，德尔德如炮弹般冲向「破魔」，刀刃直指那黑色镜面躯体：“为了旧神的晚餐！！！” 屏障内外的荒诞战局。 「异界勇者」与「数据」仍在对峙。 “你叫来的援军……”“数据”的少女面容微微扭曲，“是一群会走路的生化污染源” “彼此彼此。”「异界勇者」的右臂数据流重组为锯齿剑，“你们外物也没资格嫌弃别人长得丑。” 远处，德尔德已经和「破魔」缠斗在一起。他的攻击毫无章法，但每一次动力匕首与黑色晶体碰撞，都会炸开一团腥臭的深海黏液——那是画皮分泌的腐蚀性物质，竟让号称“魔法天敌”的「破魔」镜面出现了细微的蚀痕。 其他狂信徒则像瘟疫般扩散： - 一个背上长出蟹钳的信徒用钳子夹碎了「自傲」的镜像迷宫 - 三个眼球长在手掌心的信徒围住「欲望」，不断展示自己扭曲的记忆画面（导致对方数据过载） - 最癫狂的那个直接扑向「大秩序」的天平，往托盘里呕吐出蠕动的画皮幼虫 整个蜂巢屏障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圣堂的异变。 就在混乱达到顶峰时，机械神圣堂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 黑色金字塔的表面裂开一道纵贯上下的缝隙，露出内部跳动的金色光团——那是被层层封锁的原始代码库核心。 更诡异的是，光团中隐约浮现出…… 一张女人的脸。 “异界勇者”的传感器瞬间过载。 （女神！不……这是……） “数据”突然暴退数百米，error符号在胸口疯狂闪烁： [警报！检测到逆理文明协议！] [建议立即撤离！] 德尔德用触须缠住「破魔」的一条镜面手臂，动力匕首深深捅进其胸口：“旧神说……嗝……饭后甜点要吃脆的！” 黑色晶体表面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纹。 「破魔」第一次发出非电子合成的声音——那是某种深海巨兽般的低频咆哮。 下一秒，德尔德的身体从内部爆开！ 无数画皮寄生虫喷涌而出，像活体沥青般包裹住「破魔」，开始疯狂啃食镜面躯体。而教皇残留的下巴触须仍在抽搐，居然还在笑： “赞……美……晚……餐……” “异界勇者”突然单膝跪地。 他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插入地面，数据流如树根般扎向圣堂裂缝—— 有什么东西在通过他反向入侵“数据”！ “你……做了什么！”“数据”的少女形态开始崩溃，连衣裙化作乱码。 “不是我……”“异界勇者”艰难地抬头，看向圣堂光团中那张越来越清晰的女人脸，“是她……在召唤我们……” [入侵进度：18% 15% 9%] 金字塔表面的银色数据流正在被金色光团吞噬。 天空传来第三声轰鸣。 比永子战舰残骸更庞大的阴影，正在穿透大气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