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六个香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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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椒干拌牛肉面在四川也算是比较辣的面了，霁祥端上来的时候，碗中花花绿绿的异常夺目。 红色来自大量剁碎的小米辣，绿色则来自韭菜、香菜等配菜。 牛肉臊子通常呈现出棕褐色或深棕色，与红、绿搭配，再加上白色的面条，看起来很有食欲。 面端上桌的那一刻，嗷嗷待哺的天龙座六兄弟就被那浓烈的香味勾住了鼻子。 牛肉的醇厚香气混合着辣椒的热辣气息扑面而来，面条上盖着一层鲜红的生椒碎，新鲜的葱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其间，卖相十分诱人。 霁祥面无表情，抱胸倚靠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龙老六大大方方地挑起一筷子面，面条裹满了生椒碎和调料，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 当第一口面条滑进嘴里，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就从舌尖炸开，迅速蔓延至整个口腔。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像无数根小针在疯狂地扎着他的味蕾。 龙老六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哈着气，试图缓解这股强烈的辣味。 可那辣味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汹涌，从口腔一路烧到喉咙，再蔓延到胃里，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什么老大、这面咋会咬人啊” 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 龙二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憋着笑递给他一杯冰粉，“快吃点这个缓解缓解。” 幸好身兼服务员的他提前做了功课，知道这叫做辣。 龙老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接过冰粉，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 冰凉清甜的冰粉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感觉，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缓了好一会儿，龙老六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嘴里的辣味也渐渐退去。 他看着碗里还剩下大半的面抓耳挠腮，既有点害怕，又有点不甘心就此放弃。 刚刚那一番强烈的味觉冲击，让他对这碗面又爱又恨。爱的是这辣度虽然超出一丢丢他的承受范围，但并不影响老大的超绝手艺。 有一种奇妙的……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快.感……很爽…… 他犹豫再三，还是又夹起了一筷子面，这次他吃得慢了些，每一口都细细咀嚼，慢慢适应着那股辣味。 渐渐地，龙老六发现除了辣，这面里还有牛肉的鲜香、调料的醇厚，各种味道在舌尖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口感。 辣味依旧强烈，但他似乎开始有点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了。 吃完这碗面，龙老六的嘴唇已经被辣得红肿起来，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因为他似乎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霁祥看着面前六个如出一辙的香肠嘴，无言地摸了摸鼻子，良心突然受到了微薄的谴责…… 不过也算是验出了效果，他约莫是明白两个小时后应当要加什么剂量了。 看龙老六他们吃饭，霁祥也久违地感到了饿意，辣味确实开胃啊。 摸了摸平坦的腹部，他决定还是吃点甜的犒劳犒劳自己。 四川的蛋烘糕霁祥同样期待许久了，正好多做点给学生们也尝尝。 蛋烘糕就是鸡蛋和发酵面粉调和后煎制而成，外酥内软，甜而不腻，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加入奶油、果酱、肉松等馅料。 蛋烘糕 待所有事情都解决完毕后，霁祥在清晨的六点半打开了小店的门。 迎面一阵风吹起霁祥的鬓角，刘海处顽强地翘起一根毛，很快被他抚平。 冬日如雾般的冷空气丝丝缕缕地钻入店内，又很快被温暖的人气消融。 然而面前等待他的不是成片成片的竹林，这个点，冬天的鸟还没起床叽叽喳喳，居然已经有两三个学生等在亭子处徘徊。 还好小树林内围有竹林避风，不然怕是能给这群大学生吹风干掉。 注意到店内温暖的灯光，那五六个学生立马往小店门口走来，看着形似猕猴姿势就知道他们十分的激动。 双方一碰头，两边都愣住了。 霁祥迟疑地眨了眨眼，沉默了两秒方才问道：“吃早餐” 以曹一木为首的大学生一脸震惊地盯着霁祥的看，傻不溜丢地上下打量：“你、你就是吉祥早餐店的帅哥老板！” “” 见霁祥默认了，大学生们眼睛瞪得更大了：“校园墙诚不欺我！” “我靠，老板实在是太好吃了，呃，我是说老板你做的饭。” “你最好说的是饭……” “喂！不准和我的衣食父母耍流氓！”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挤进小店，瞬间热闹了起来，显得冬天的清晨没有那么冷了。 令霁祥感到不自在的是，这群大学生虽然嘴上有来有回的对话，实际上眼睛都一刻不停地凝视着他。 那眼神，就好像他是一盘美味的小菜一样。 摇头驱散脑中这一奇怪的想法后，他微不可察地加快了脚步，拿起挂在门后的围裙，隐约还能听到怪异的奸笑。 这种氛围一直到他们拿到菜单才戛然而止。 “我去，菜单怎么不一样了！选择困难症的我想了一晚上明天要吃什么，好不容易抽奖选出来了结果你菜单全变了” “我看看我看看……还真是！” “我之前在校园墙就刷到老板说一周一个地方专题，没想到是认真的……” “宋嫂面还有这么多米粉，这是哪个地区的” “四川的吧” “那岂不是都很辣我吃不了辣怎么办” “你让老板别加辣呗，或者少辣就行，而且就山城这个地方的辣酱都是甜辣的，跟辣条似的，你怕啥” “就是就是，正好大冬天的热热身啊，哎！还能和二叔选择辣度诶，曹一木，你小子今天不点爆辣我瞧不起你！” “滚，要吃你自己吃去。”曹一木翻了个白眼，认真浏览起菜单，他可不想屁股疼上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