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鸡汤和白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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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干嘛呢稀饭在这个锅里！” 胡玲一眼看到，急的站了起来。 万青转身看着她。 胡玲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怕这个丫头，她打起人来，真是凶狠。 明明只有十岁，看着像跟她有大仇一样。 锅里只剩下鸡汤，盛三碗是绰绰有余的。 万青不理胡玲，看向刘大勇，“舅舅，我家带来的鸡，我跟外婆还有弟弟，喝一碗鸡汤，可以吗” 刘大勇抬头看她，刚要点头，刘文海把筷子往地上一摔，“爸，她都把我妈打成那样了，好给她鸡汤喝，她要是敢喝鸡汤，我今天就不吃饭了！” 刘文海气的扭过身子，嘴巴撅的老高。 刘文婷也在煽风点火，“对呀，你看我妈的脸，这马上就过年了，我妈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还不得被人笑死！” “你们少说两句！”刘大勇皱着眉头训斥。 胡玲气得板起脸，低着头不说话。 刘大勇看妻子一眼，转头说：“你盛一碗给你弟喝。” “那我外婆呢，她可是你妈呀！” 万青问道。 刘大勇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嘴唇都气得哆嗦起来，“让你盛一碗就盛一碗，你废什么话！” 这就是不给外婆喝了。 万青挑了一只大一点的碗，往里面盛鸡汤，满到碗沿，盛好，她盖上锅盖。 除了刘大勇，其余三人都盯着她，生怕她盛第二碗。 她两手捧起来，忍着指尖的烫意，快速把一碗鸡汤端进去。 又回来盛稀饭。 用勺子在稀饭锅里抄底搅拌一下，跟水差不多。 万青盛了两碗，回里间放下，又出来从橱柜里拿一只碗进去。 胡玲眼睛跟着她转，生怕她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万青拿着空碗回屋，把那碗满满的鸡汤给空碗里倒一半，一半给外婆，一半放在万林那边。 崔兰花叹口气，笑着说：“小青，你喝吧，外婆不喝，外婆有馍馍吃有稀饭喝就好，你长身体，要吃点好的。” 里间只有一个小窗户，天还没黑，屋里已经暗了下来。 万青拉了灯绳，把电灯打开。 十五瓦的灯泡，照出微弱的光 还不如堂屋照射进来的光线亮。 刚开灯，胡玲就在外面喊，“要死啊！电不要钱啊！把灯关了！” 万青二话不说，出去把堂屋的灯关掉，转身的时候，顺手从他们桌上拿了两个白馒头。 还没拿走，就被胡玲夺了过去。 刘文海骂骂咧咧起身，把堂屋的灯拉开，瞪着万青，“你有病啊！让你把你们房间的灯关了，你关外面的灯干什么外面开着，里面也是亮的，你瞎呀！” 胡玲把夺回来的两个白馍放进馍篮里，气不打一处来. "大勇，你看见了吗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刘大勇实在不耐烦了，“辛苦一天，回来吃个饭，都让人不消停，小青，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万青站在桌前，“舅舅，马上过年了，我妈走了也有半年，她临走前给舅妈留了五百块，让她给我们用，我跟弟弟难道连白馍都不能吃吗” 胡玲一下子怒了，瞪着眼睛叫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你妈啥时候给我五百块了明明只有五十！这半年，你们姐弟俩上学，穿衣吃饭，哪里不花钱，早都已经没有了！” “你胡说！” 万青也气的叫起来。 刘文海和刘文婷猛的站起来，指着万青，刘文婷吼道：“万青，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把我妈打成这样，现在还满嘴胡说，给你一口吃的，让你饿不死就不错了，你张口就是五百块！谁见你的钱了！” “行啦！” 刘大勇又是一拍桌子，拿起两个白馍馍递给她，“烦死了，真是的！进去把灯关掉，听见没有！” 他也瞪了万青一眼。 转头就催促自己的两个孩子赶紧坐下。 “赶紧把鸡汤喝了，一会该凉了！” 万青没有回答，转身进里间，把四处透缝的门关上。 给外婆掰一半白馒头，“外婆，咱们一起吃，你好久没吃白馒头了。” 然后过去把弟弟扶着坐起来，“小林，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休息了这么久，万林好多了，虽然被打的地方依然疼，但他能忍受。 另一半白馒头给弟弟，“你跟外婆一起吃，我吃一个。” 万林想让姐姐也喝口鸡汤，被严厉拒绝。 崔兰花也催促万青喝鸡汤，万青咬一口白馒头，“我要吃这个！” 崔兰花无奈，抹把泪，只好作罢。 婆孙三人把白馍馍吃完，又吃了半个黑馍，喝了稀饭，肚子终于饱了。 吃完饭，万青把炕桌上的碗筷端出去，放在案板上。 舅舅一家也吃完了，刘文婷正在收拾碗筷。 胡玲和刘文海正在翻开今天买的年货。 “芹菜，莲藕，虾片，橘子……昨天我找张老汉定了豆腐，他说二十三去取。” 刘大勇剔着牙，脸上笑嘻嘻的，“成，你看这安排，到二十四咱们大扫除，二十七我去买猪肉，今年咱们多买点，买个二十斤回来……” 胡玲看了万青一眼，神情冷漠下来。 万青放下碗筷准备回房间。 刘文婷叫住她：“万青，收拾收拾把锅碗洗了。” “我弟和外婆身体不舒服，我要去帮他们揉揉，你洗吧！” 万青脚步没停，平时都是她刷锅洗碗，今天她不洗了。 “文婷，让她去吧，今天你洗。” 胡玲顶着一脸青红，笑容里透出异常。 刘文婷看了胡玲一眼，见她朝自己使眼色，便答应下来。 手脚麻利开始收拾起来。 万青有些意外，平常她不是很凶吗，若是她不洗碗，家里非得翻天不可。 今天竟然这么好！ 难不成是被她打怕了 或者是今天她说那五百块钱，让她心里发虚，所以才良心发现。 不可能，万青太了解她了。 她不可能这么好心，心里肯定又在盘什么坏主意。 果然，她预料的没有错。 第二天一早，舅舅说的话就让她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