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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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认清楚了你不爱我的事实，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卡雷欧脑海里炸开。 不仅否定了他们过往的一切，也狠狠在他心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他用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蒂亚，反复地催眠自己，这一定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攥紧的手心再度收紧，尖锐的刺痛活生生将他从记忆中拉回现实中来。 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晶亮的紫眸瞬间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指控的卡雷欧，豁然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快速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低头，细软的银发丝丝缕缕垂落而下，和她披散在肩上的红发交织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隔着黑色的手套，修长的指小心翼翼一点点描绘着心爱之人的五官，彼此不过方寸的距离，夹杂着灼热的呼吸都为之交缠，蹙紧的眉峰间写满了克制和隐忍。 蒂亚感受着脸上发颤的指尖，波澜不惊的眼底露出了一丝费解。 “为什么一副受伤的表情”一副想要哭的样子，不过是戳破了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为何会这样 苦涩自胸腔漫上舌尖，又被她茫然的表情再次刺伤，大掌轻轻一颤，转而扯过她垂在身侧的手。 他偏过头，用冰冷的脸颊爱恋地摩挲着她温热的掌心，在仿佛只有这一刻，那个存活在记忆里的薇娜就在眼前。 “薇蒂亚娜……”他的声音满是压抑的痛苦，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用破碎的腔调不停唤着她的名 薇蒂亚娜注视着那双遍布哀伤的紫眸，不解地反问：“你并不爱我，为什么看起来会痛苦，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吗” “你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卡雷欧再也无法遏制心底的狂躁，崩溃底怒吼。 “我爱你啊，一直一直爱着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为什么要否定我对你的爱！ 四年前错误的决定，我已经受够了惩罚，四年间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如果这是惩罚我也认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质疑我对你的爱，是我做的不够多吗，要怎么样，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卡雷欧失控的低吼令薇蒂亚娜不禁愣神，没被吞噬的记忆里，他似乎不曾这般失态过。 他说他爱她……，为何自己会觉得有些难受呢 他如此痛苦是因为她吗 “卡雷欧艾德里安，一切都过去了，四年的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不合适，分开是必然的事。”薇蒂亚娜试图开解他，让他不要那么痛苦 她抚摸着他泛红的眼尾，心底莫名到悲伤不已，却还是勾起了唇角 “爱与不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会有美好的未来，我现在也有了自己要背负到责任，各自幸福也很好，卡雷欧，你说是吗”她无法共情的情感刚好是被吞噬的那部分。 也许这样也挺好的，无法共情便不会身陷囹圄，亦不会再经历那般痛苦的记忆了。 话刚说完，只见低着头颅的男人肩膀上下抖动，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用这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是因为不重要了……”卡雷欧突然摄住她的肩膀，狠厉的眸光紧紧锁住她的身影。 阴狠的模样令薇蒂亚娜惊住了，被扣住的肩膀传来阵阵的疼痛，不禁难受地皱起眉头 “卡雷欧艾德里安，你……”她试图挣扎，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这个发现令她心生不悦。 “唔！”俯首被吻住的刹那，美眸倏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瞪着陡然放大的容颜。 冰凉的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攻城略地，肆无忌惮地侵入，粗暴地吮吸，卷起，又放开，宛若一场追逐游戏，穷追不舍步步紧逼，滚烫的气息顿时席卷全身。 “啊，真好。”他抵在她的唇畔发出一声怀念的喟叹。 “我现在开始认同迦尔纳的话了，他说得对，必要的时候不用考虑那么多。”卡雷欧凝满冷霜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抹淡笑，眼底浓烈的紫色疯狂扭动着，如同他此刻躁动不已的心跳。 薇蒂亚娜波澜不惊的表情骤然破裂，一片空白的脑海闪过一些突兀的画面。 月光下的卡雷欧笑得异常温柔，怀抱着她，掌心下烫人的温度缓缓渗透手心，似乎要灼伤一样滚烫不已。 心脏赫然收缩，薇蒂亚娜下意识一把推开了卡雷欧。 “啪啦！”被推开的卡雷欧猝不及防撞上身后的圆桌，过大的冲击使得圆桌的茶具全都掀飞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白色的桌面顿时一片狼藉，碧绿的茶渍附近几滴异样的污渍尤为突出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薇娜瑟缩了一下，目光立即转向了卡雷欧那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上。 尽管外表上手套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心细如发的薇娜却发现了他的异常。 “你的手受伤了，你把手套脱下来，我帮你治疗。”先不提两人的感情纠葛，她无法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受伤而视而不见。 心软也好圣母也罢，她始终无法做到没有任何波动，哪怕没有那段曾经在一起的感情…… 唉，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薇娜叹了口气，准备上前为他进行治疗，没想到他竟躲开了。 薇娜心底忽然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无语，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申诉着事实：“你受伤了。” 卡雷欧不在意地收拢手心，浓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又迅速松开，对这样的伤口有些不以为意。 这时，长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故意提醒他们一样，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掷地有声。 凝滞的局面也因此被打破，两人不约而同偏过头，望向了声音的出处。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似乎聊得太久了，夫人到了该用餐的时候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聊”如天使般温柔的笑颜，湛蓝的眼眸沉静如海能包容下一切。 视线交接的一瞬间，卡雷欧内心如同狂风暴雨扫过凌乱不堪，喉咙像是被灌了一杯苦水，苦涩得让他根本无法开口。 居然是他，传说中的阿尔弗雷德公爵，竟然会是米迦阿尔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