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饕餮吞天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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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苏妄怀中的小妄啼哭不止，襁褓上的玉坠与天命罗盘共鸣出的光芒愈发刺眼。身后追兵的剑光已撕裂雨幕，最前方的白衣修士手中长剑泛着寒芒，赫然是玄天宗镇派之宝“玄天剑”。苏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怀中饕餮纹突然剧烈发烫，化作一道猩红锁链缠住最近的一道剑光。 “给我过来！”苏妄暴喝一声，锁链猛地收紧。那名白衣修士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得倒飞而出。苏妄趁机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玄天剑，剑锋挑起对方下巴：“听说玄天剑认主极严”话音未落，剑身突然爆发出璀璨青光，试图反噬。但饕餮纹却如跗骨之疽般蔓延至剑柄，将整把剑的灵力吞噬殆尽。 “现在它认我了。”苏妄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他随手将废剑掷向追兵，转头朝着青石巷方向疾驰。然而，当他冲破雨帘的瞬间，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整片青石巷已化作废墟，燃烧的梁柱间散落着数十具尸体，皆是他平日里交好的市井百姓。 “是谁！”苏妄嘶吼一声，周身气息暴涨。饕餮纹疯狂流转，将附近的雨水与火焰尽数吞噬，在他身后凝聚出三头六臂的虚影。怀中的小妄突然停止啼哭，肉乎乎的小手抓住父亲胸前的魔纹，一道金光自玉坠中射出，在废墟中勾勒出半透明的战斗轨迹。 苏妄顺着轨迹望去，只见街角处的墙面上残留着淡紫色的掌印——那是天机阁“紫虚神掌”的印记。“天机阁……”他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就在此时，虚空突然裂开缝隙，数十道血符蜂拥而出，化作狰狞的厉鬼扑向他。为首的厉鬼手持判官笔，笔尖滴落的墨汁竟在空中凝成“盗圣必死”四个大字。 “来得正好！”苏妄将小妄塞进乾坤袋，扯开衣襟露出胸膛。饕餮大口张开，竟将所有厉鬼连同血符一并吞入腹中。魔纹吸收了厉鬼的力量，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苏妄感觉体内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直冲神藏境第七重。 “这就是盗圣传承的力量”他舔了舔嘴角溢出的黑血，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被吞噬的厉鬼在他经脉中留下了诅咒，每运转一次灵力，便如万蚁噬心。苏妄强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古钱——那是他在天机阁盗取的“天机引”，据说能逆转因果。 古钱抛出的瞬间，天地突然倒转。追兵们的剑光与血符尽数倒飞而回，反而攻向后方的黑袍人。为首的阴鸷男子瞳孔骤缩，急忙祭出一面刻满骷髅的盾牌。但“天机引”的力量太过诡异，盾牌上的骷髅竟纷纷活过来，反噬其主人。 “苏老魔！你竟敢……”黑袍男子话音未落，便被自己的法宝洞穿胸口。苏妄趁机掠至对方身前，一把夺过其手中的罗盘。两块罗盘相撞，迸发的光芒中浮现出一幅完整的九重天域地图，而在地图中央，赫然标记着“盗圣冢”三个血色大字。 “原来如此，你们是冲着盗圣传承的源头来的。”苏妄冷笑一声，将罗盘收入怀中。然而，过度使用“天机引”的反噬也在此刻爆发，他感觉五脏六腑如同被烈火灼烧，七窍开始渗血。乾坤袋中的小妄似乎察觉到父亲的危机，突然爆发出一道纯净的金光，暂时压制住了诅咒。 就在苏妄松了口气时，天穹突然降下九道雷霆。云层中，金甲神将的虚影彻底凝实，手中天戈直指他眉心。“大胆盗圣，盗取天道秘宝，屠戮宗门弟子，罪无可赦！”神将的声音震得苏妄耳膜生疼，手中天戈划破虚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袭来。 苏妄深知此刻无法硬抗，急忙祭出从龙宫顺来的“避水金睛兽皮”。兽皮化作金色屏障，勉强挡住了第一击。但屏障上出现的裂痕却在飞速蔓延，眼看就要破碎。千钧一发之际，苏妄突然想起怀中的《太虚剑典》。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剑典上，古籍竟化作一道剑气冲天而起。 “以血为引，借剑问道！”苏妄大喝一声，剑气与天戈相撞，爆发出的能量将方圆十里夷为平地。苏妄趁机发动饕餮魔功，疯狂吞噬爆炸产生的灵力。魔纹在他周身流转，竟将部分天雷之力也纳入体内。他感觉自己的神纹正在蜕变，第三道神纹表面浮现出混沌色的纹路，隐隐有吞噬万物之象。 当烟尘散尽，金甲神将的虚影已消散，但苏妄也已筋疲力尽。他踉跄着从废墟中爬起，乾坤袋里的小妄再次啼哭起来。掏出儿子的瞬间，苏妄发现小妄手中握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简——正是从黑袍人身上掉落的。玉简表面的符文与盗圣冢的标记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投射出一段影像：初代盗圣被九大天道圣人围攻，最终将传承封印在九重天域深处。 “原来盗圣一脉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苏妄握紧玉简，眼中闪过决然之色。他抱紧小妄，望向九重天方向：“不管前方是龙潭虎穴，我都要带着盗圣传承走下去。天道想杀我那就先从我儿子身上踏过去！” 暴雨依旧在下，苏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而在他离去后，废墟深处突然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手，将他遗落的一滴鲜血收入掌心。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笑声：“盗圣血脉……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