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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他得知她的过分举动,却不会怪她,只会怪自己太过分,让她承受那么多。 余月,梅城,梅林湖边 明轻沉默不语。 南烟也随之沉默。 一时之间,帐篷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风声以及不知名的虫叫声。 明轻抿了抿唇,他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却也不能对她沉默。 “傻丫头,”明轻的笑意满满,恶趣味地逗她:“我们不是每天都在做嘛,还不够” 南烟疑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不解地问道:“什么时候” 明轻抱起她,来到沙发坐下,伸手拿过搪瓷杯,给她喂了一口土豆炖牛肉的汤汁拌饭。 南烟不肯吃,按住他的手,要他的解释。 解释,他也不是不能给,只是怕她会想起另一件事。 连她最喜欢的汤汁拌饭,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真是很在意这件事。 “接吻也算,”明轻边说,边给她喂饭:“没有最后一步,也是在做。” “我知道,” 这下轮到明轻诧异,他着实没有想到,她也懂得这些。 不过,她连那个都要拿来给他用,还有什么不懂。 连他都不知道这个东西。 没有赵漪在她耳边瞎出主意,她也能懂得这些。 或许,是赵漪以前告诉她的。 明轻不禁感叹,他们两口子,玩得真花。 把他的阿因,都教坏了。 转念一想,人已经不在,他不应该这样想赵漪。 再说,赵漪和郑钞的悲剧,还是因为他。 他现在很幸福,可他们两口子,阴阳相隔。 若是他,他早就发疯,哪能像郑钞那么冷静。 南烟不停地拍他的手,眼神示意他接着喂,一口接着一口,她的腮帮子鼓鼓的。 看来,是饿坏了。 都怪他,不该在她吃饭前,拉着她一次又一次地亲热。 连吃好几口,她将嘴里的东西吞下,才开口说道:“但,你需要最后一步。” 明轻更为惊讶,她连这个都知道。 她还知道男女的差异。 也知道,没有最后一步,其实对女性比较友好。 不容易生病。 明轻真是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姑娘,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 这些东西,她一向都不清楚,如今,却比他还要懂。 他都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她这是为了他,可他还因为这件事,生她的气,又把她弄哭。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浮现愧疚之色。 “明轻………” 南烟连喊好几声,明轻才回过神来,急忙继续给她喂饭。 “要吃那个,”南烟指着黄豆炖猪蹄,软软糯糯地说道:“我要补充胶原蛋白。” 明轻一边给她将猪蹄剔开,一边解释: “阿因,胶原蛋白是生物大分子,吃进去,会降解,不能直接补充。” 南烟看着香喷喷的猪蹄,口水都要流出来。 要不是明轻太诱人,她也不至于,因美色,连吃饭也耽误。 现在饿得要命,她感觉她要虚脱。 因为,小时候给父亲送饭,都是送完饭,才回来吃。 每次都错过饭点,长期饿过,她就得了胃病。 以前年纪小,都不知道,应该先顾自己。 心里只想着,母亲说的“爸爸上班很累,要吃饭才有力气”,却忘记自己也很饿。 现在,只要饿了,就会头昏,身体止不住发抖。 因此,明轻十分注意她的饭点,会准时监督她吃饭。 吃饭这件事,也是南烟拿捏明轻的方式之一。 他心疼她饿得难受,就只能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他就没有什么底线可言,没什么不能给。 当年因为她惦记他那里,怕她生病,心里是很坚决,却还是无法拒绝。 如今,她一天都不知道要多少回。 反正,看她心情。 南烟感觉自己都要等不及他剥好,明轻也感觉到她的饥饿,先给她喂点饭垫着。 她真的很饿,一碗饭干完,还能再吃。 平时的她,一日三餐都是要吃饭,却只吃一碗饭。 明轻加快速度,边剔边喂她。 吃到心心念念的食物,她开心得摇摆着头,发丝就在他脖颈扫来扫去,带着丝丝缕缕的痒意。 南烟嘴里包着东西,话语含糊不清: “我知道,虽然会降解,也不一定会补充到皮肤,” 明轻想到南烟的肌肤,冰肌玉肤,嫩滑得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她越来越漂亮,也代表着,她是开心的,和他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日常吃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能为身体合成胶原蛋白提供原料,” 南烟真的变了很多,也会去关注这些。 以往,像胶原蛋白这样的,对她来说,只是书上的知识点。 她不会联系到生活。 “间接帮助维持皮肤的弹性,你不是最喜欢摸我嘛。” 南烟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猪蹄,仿佛谁要和她抢一般。 她看猪蹄的模样,眼巴巴的,像是在盯她的猎物。 明轻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平时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这个模样。 南烟吃完一只猪蹄,还想着吃另外一只,明轻却往她嘴边喂了一口西红柿: “吃点维生素c,抗氧化,促进胶原蛋白合成,减少胶原蛋白流失,效果会更好。” 明轻本想说,她补充营养物质,只能是为她身体好,不用为他想。 但他不敢说,否则,又要开始闹。 她正在吃饭,要是生气,会容易消化不良。 胃是情绪器官,心情稍微不舒服,身体就会有反应。 在她吃饭时,他会什么都应着她,不让她不开心。 “不爱吃,”南烟嘟嘴,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捏着她的肚子上薄薄一层肉,语调委屈:“它想吃肉。” 明轻简直要被她可爱死。 怎么这么会撒娇。 真是要命,又有反应。 抱一下,就有反应。 亲了她,便能消下去,她一句话,又挑逗起来。 究竟是他太没有出息,还是他太有魅力 他想,两者都有。 明轻温柔耐心地给,怀里的南烟喂饭。 一如既往,南烟正在她的探索。 明轻记得,她从十八岁那个夏天开始,就会边吃饭,边这样研究他。 她对他,似乎一直有着浓烈的兴趣,一如初次。 “吃点胡萝卜,”明轻喂了一口胡萝卜丝抄瘦肉给她,眉开眼笑:“我的小白兔,你要营养均衡,怎么只吃肉,” 南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最近,她特别想要吃肉,就像是缺肉。 但她的吃食,明轻都是按照营养均衡的搭配。 每顿都有肉有菜,尽可能将营养覆盖。 连少量的营养物质,他也会注意到,比如说dha。 “不可以只吃爱吃的,口腹之欲不能太重,不然,就要生病,” 明轻还在说着,他的长篇大论,南烟却心思飞到他害怕的那件事上。 在明轻下一句话正要说出口时,她直接打断他: “明轻,我身体越来越好,已经恢复好,我们生个孩子,怎么样” 她这思维,过分跳脱。 一跳,就又到他无法应对的事情上面。 刚刚才哄好,又来,这饭都没有办法好好吃完。 明轻轻叹一声:“阿因,生孩子太伤你的身体,我不想你受苦受难,” 南烟一听到这话,脸立马别过去,一副不听的模样。 明轻在想,是他对她有错误的认知吗 以前,她不是最听他的话了吗 说什么都听,特别乖巧,从来不会和他对着干。 现在,她是半分都不听他的话。 只要一点不顺她的意,她就不理他。 真是毫无办法。 要是别的,他倒是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主见。 但事关她的身体,他不能后退。 别的,他都可以依她。 “不要孩子,”明轻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近乎恳求道:“好吗我的好阿因。” “不行,”南烟严词拒绝:“你必须给我一个孩子,你想想无忧无虑,” 南烟瘪着嘴唇,又开始掉眼泪,温热的泪水直直落在他的手上、大腿上。 她是厉害,动不动就哭。 那眼泪,像是被她操控,说掉就掉,打得他措手不及。 刚吃完饭,就哭,特别伤身体。 明轻束手无策,只能妥协。 “怎么又哭”明轻心疼不已,抽湿纸巾给她擦眼泪,无奈地说道:“那,再等等,我们就生。” 妥协,无限的妥协。 明轻别无选择,她因为无忧无虑,身体一度变差。 而当年,她怀孕时,身体却是从十八岁生病开始,最好的时候。 或许,他应该改变想法,再生一个孩子,也可以。 南烟停止哭泣,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抽咽着问道:“等多久” 虽然是问句,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她盈满泪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股浓烈的气场在空气中蔓延。 仿佛,他只要说不出她想要的答案,她就会即刻给他好看。 她也确实这样做过。 “两年,”明轻试探性地说道:“两年后,我们就生一个。” 南烟不再言语。 明轻知道,她没有答应,但却有余地。 明轻见有希望,再次问道:“阿因,等生完孩子,让我去做手术,好吗” 每次说生孩子,他就会说做手术。 就像是,这两件事,已经绑定,是双胞胎的程度。 南烟勾唇浅笑,眼里带着一丝怒气和警告,十分不开心。 “你是,”南烟语气不悦,拖着长音:“借坡下驴吗” 明轻警铃大作,意识到她在生气。 刚才的沉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急忙哄她:“阿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生完孩子,你就允许我去做手术。” 南烟没有说话,她答应的事情,她也可以耍无赖。 她勾引他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 她都要想着,要不要给他下点猛料。 但这样对他,他多么可怜。 她不可以这么过分。 南烟的沉默,是明轻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不知道,她都已经想着要给他下药。 若是真的,他也不会怪她,只会怪自己。 明轻在想,要怎么让她答应。 上次,南烟因为这件事,愣是一个月没有理他。 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都怕,长期不说话,又憋着气,会伤着她的身体。 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她也不理会。 他不可能不理她,她却能够说不理,就不理。 明轻叹息一声,接着喂她吃饭。 喂好小公主,他才开始吃饭。 他的小公主,脾气大的很。 “明轻,”明轻放下勺子,抬眸看她,她心虚地说道:“我想过给你下药,你会不会生气” 明轻的脑袋像是被猛烈地撞击一下,昏昏沉沉。 下一秒,他才清醒过来,她说,她要给他下药。 这个傻姑娘,怎么这么傻。 她就不怕,我会发狂伤着她吗 明轻想到这里,心被揪着疼,一行清泪不自觉从眼眶滑落。 南烟见他哭,意识到自己太过分,立马手忙脚乱地哄他: “我只是想想,我不会这样做,对不起,明轻,你别这样,” 南烟的话还没有说完,明轻就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垫在她肩头,泪水顺着她的肩膀流入背心。 “阿因,”明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感动着笑道:“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是我的错,” 明轻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阿因,我爱你。” 南烟听到他的话,哭得稀里哗啦。 他怎么可以这么爱她,连她想要这样对他,他还觉得是他的错。 是他的爱,让她认不清自己,居然这样伤害他。 她不会再逼他,也不可以再这样对他,应该对他好一些,好一些。 明轻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想要对她再好一些。 他觉得,是他对她不够好,本来是他的义务,却需要她一次又一次问他要。 若是别人,怕是早就跑路,老死不相往来。 她还那么善解人意,一直理解他的难处。 明轻轻柔地给她擦眼泪,却抵不过她眼泪落下的速度。 他怕,她又会过敏,会变得红肿发痒。 南烟哭着,眉眼带笑,静静看着,他满怀爱意地给她擦眼泪。 他在爱她,还在爱她。 南烟含着泪,吻上他的唇瓣,柔柔地摩蹭着。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的亲吻,没有一次猛烈的夺取,只有绵柔的爱意。 她柔得出水,只有温柔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