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被折磨了一个冬天的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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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堡外围的燕军营寨臭气熏天, 当西边地平线上出现燕山卫旌旗时, 这群饿得皮包骨的士兵第一反应不是列阵, 而是像受惊的羊群般四散奔逃—— 整整一个冬天被"白鬼"猎杀的恐惧,早已刻进了他们的骨髓。 张克站在望楼车上,单筒望远镜里映出燕军挤作一团的营垒。 "这他娘是哪个蠢货布的阵" 他气得直拍栏杆,"一把火就能送他们全体升天!" 眼看猎物要跑,张克急得一脚踹翻传令鼓: "骑兵先出击! 把这群软蛋给老子赶回笼子里!"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月托这废物,连当鱼饵都不合格!" 四支四百人队燕山精骑如利箭离弦: 吕小步直插东翼,弓弦嗡鸣间箭如雨下; 赵小白封锁北面,钢枪寒光让人胆寒; 霍无疾在南面游弋,长刀出鞘秀起马术; 李骁则是在西路把逃跑都跑错方向的倒霉蛋送去归西, 往敌军的方向跑,脑子瓦特了。 "赶羊喽!" 吕小步张弓搭箭,一箭射穿个百户的咽喉。 他最近火气特别大—— 自从上次偷溜被李骁、李陌两个小气鬼告发,已经五十二天没见到玉蝉姑娘了。 "换箭! "吕小步把空弓扔给亲兵。 胯下这匹被张克称为"赤兔"的燕山战马确实神骏, 大哥给的这“燕山战马”真的好,耐力足足的, 肩高也比之前的马好,就是不知道兄长为啥叫这匹枣红马"赤兔", 虽然也是红的,但这马也不兔头啊(头型短圆,面部圆润,类似兔子头部。) 明明是狼头马(草原型头统称) 吕小步驾着马冲刺就追上逃兵。 他俯身一抓,直接把个燕军拎小鸡似的提起来,抡圆了砸向人群。 "啪嚓!" 脊椎断裂的脆响让吕小步通体舒坦。 他干脆掏出套马索,把俘虏当流星锤甩了起来。 "让你们告密!让你们多管闲事!" “哈哈哈哈哈!!!” 每甩一圈都像是在抽李骁那张臭脸。 东堡城头上,月托看着这场单方面屠杀,指甲深深掐进墙砖。 他精心准备的决战,还没开始就变成了围猎场 。那些饿得拿不动刀的士兵,此刻正被魏军像牲口一样驱赶。 "放箭! 放箭啊!" 月托嘶吼着,却看见守军连弓都没有 冬天已经把最后一批弓弦煮了充饥,用的就是弓身。 煮弦燃弓身,弦在锅中泣; 本是同弓生,没我咋御敌。 城外,吕小步玩得正嗨。 他套住个军官的脖子,抡起来砸翻了三个逃兵。 "爽!" 这可比在营里憋着强多了。 北面的赵小白看着吕小步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杀才就喜欢把血腥的战场当成游乐场。 "收紧包围圈!" 赵小白冷声下令,"放回营的活,想逃出去的死!" 他麾下的精骑如同训练有素的牧羊犬, 精准地压缩着燕军的活动空间。 南面的霍无疾则展现着令人胆寒的骑术。 他整个人几乎贴在马腹上,雁翎刀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死亡弧线。 刀锋总能精准地避开甲片,从铠甲的缝隙间切入咽喉。 那娴熟的动作不像在骑马,倒像是与战马合为一体在草地上滑行。 西面的李骁骂骂咧咧地踢着石块—— 这个方向几乎没多少人逃跑。 毕竟大军就是从西边压过来的,逃兵们又不全是傻子。 "他娘的!选错方向了!" 李骁气得直捶马鞍,"早知道就该跟吕小步那混蛋换位置!" 东堡城门前,月托带着仅剩的百余名东狄亲兵堵住了溃逃的燕军。 他气得浑身发抖—— 这仗还没开打,自己的部队就先崩了! 带着这群废物还怎么报仇雪恨 "主子爷,不对劲啊..." 阿兰山眯着眼睛观察,"燕山卫的军队好像在帮我们镇压逃兵" 月托这才发现,魏军铁骑只是将逃兵赶回营垒,并没有乘势攻城。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离三府不过数日路程,魏军难道不怕被援军包饺子 突然,月托眼睛一亮。 他想起了十九年前那场经典战役—— 先辈们就是用"中心开花"的战术,和西羌联手一起在辽东战场全歼了大魏主力! "萨特布!" 月托激动地大喊,"速去真定府求援!三日不到,提头来见!" "嗻!" 萨特布翻身上马,心里却直打鼓—— 就凭这群饿得站都站不稳的残兵,真能撑到援军到来吗 月托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光亮, 多日阴沉的脸上挤出狰狞的笑容—— 燕山卫这次,终究是托大了! 若是张克知晓月托此刻的心思,怕是要抚掌大笑: 这败军之将总算开窍了! 知道要抄兵书上的标准答案了。 果然再差的将领败仗打多了, 也会总结经验看兵书,恭喜月托进入了“纸上谈兵”阶段。 "总算学会抄作业了。" 张克若在,定会如此点评。 毕竟将门世家哪个不是靠抄兵书起家 只是同样一招"背水阵",韩信使出来是绝地反击,旁人用出来就是自寻死路。 东边萨特布正策马狂奔。 这老奴倒是忠心,马鞭抽得啪啪响,恨不得插翅飞出重围。 "哟呵!" 吕小步眼前一亮,套马索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线。 只听"嗖"的一声,萨特布就像只笨拙的肥鹅,被硬生生拽下马来。 "将军且慢!" 亲兵急忙拦住,"伯爷吩咐过,信使要放..." 吕小步一个激灵,差点坏了兄长大事! 赶紧松开绳索,还假模假式地替这老奴掸了掸衣裳。 翻出箭矢绑缚文书,他装模作样地瞅了两眼—— 东狄文其实半个字都认不得。 "就这老帮菜" 吕小步撇撇嘴,随手把文书塞回去,"给他随便找匹马,赶紧滚蛋!" 说罢往草地上一躺,茅草杆咬得咯吱响。 萨特布直到被送上马还在发懵。 待逃出数里,才敢回头张望——燕山卫的人竟真放他走了 赶紧送信。 八个时辰不眠不休的狂奔后,当他瘫倒在真定府城门下时, 迎接他的却是耿忠明冰冷的话语: "无兵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