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一生要强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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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这天，李改灯和小霞去安西古城买家具回黄河湾这事，暂时按下不再说。 话说黄河边的王村，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空气中弥漫着新年的喜庆气氛，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着红红的春联，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在村庄里回荡。 然而，在王村的一角，张老汉家的小院里，却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这一天，那个被称为“母老虎”的王翠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上午，二狗子王小强和谢红霞，手里提着一些水果和点心，来给张老汉和王翠花拜年。 他们脸上带着新年的喜悦，一路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张老汉家门口。 刚一踏入院门，二狗子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院子里静悄悄的，往日里总是能听到母老虎王翠花爽朗的笑声，今天却异常的安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二狗子和谢红霞加快了脚步，朝着屋里走去。 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就听到从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二狗子心头一惊，他赶紧加快脚步，一把推开了屋门。 谢红霞紧随其后，也走了进来。 屋里，张老汉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王翠花的手，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 王翠花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原来，整个冬天，王翠花的病情就一直反反复复。 她怕自己死在过年前，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硬是咬牙坚持着，熬过了大年三十，又熬过了正月初一。 初二一大早，张老汉起床后，发现王翠花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张老汉心急如焚，他知道王翠花这是到了弥留之际，可是，看着老伴儿痛苦的样子，他却无能为力。 张老汉紧紧握着王翠花的手，哽咽着说道： “翠花啊，咱们家没有后辈来给你送终，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等会儿红霞就来看你了。” 王翠花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微微地闭了闭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水，目光空洞地望着屋顶，仿佛在无声地告别这个世界。 张老汉心头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激动地对着王翠花说道： “老伴儿，你听，红霞来了！” 谢红霞和二狗子快步走进屋里，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王翠花，谢红霞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扑到床边，紧紧地握住王翠花的手，哽咽着喊道： “奶奶！奶奶！我是红霞啊，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来，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王翠花听到谢红霞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睛，但也只是隙开了一条缝。 那条隙开的缝里，现出部分眼珠。 那浑浊无神的目光，散漫地落在谢红霞的脸上。她的嘴角微微地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谢红霞看到王翠花想要说话，赶紧问道： “奶奶，你想说什么你告诉我，我听着呢！” 张老汉也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 “她是想让你以后找到了小娟，可怜一下小娟，帮着带她一下……” 谢红霞听到这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说道：“奶奶，我知道，你以前跟我说过很多次了，等小娟回来，我和小强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就放心吧。” 站在一旁的王小强，听到谢红霞的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说：“奶奶，找到小娟就让她跟着我们”。 他虽然不是王翠花和张老汉的后代，仅仅是同村。 但是他自己早年就成了孤儿，当自己还是被村民唾弃的二流子的时候，王翠花和张老汉就帮他促成了谢红霞的婚事。 如今自己生活稳定，工资不错，家庭幸福，所以他对两位老人一直非常感激。 王翠花听到谢红霞和王小强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奶奶，奶奶……” 谢红霞看到王翠花闭上了眼睛，顿时慌了神，她一边摇晃着王翠花的手，一边哭喊着。 张老汉伸手摸了摸王翠花的鼻息，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孩子，别喊了，你奶奶她……她已经殁了。” 谢红霞听到张老汉的话，顿时瘫软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碎。 张老汉看着痛哭流涕的谢红霞，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道： “孩子，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奶奶她走得很安详，没有遭什么罪，这也是一种福气啊。” 谢红霞听到张老汉的话，慢慢地止住了哭声，但是她的身体依然止不住地颤抖着，显然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王小强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很难受。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法安慰谢红霞，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给她一些无声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王小强对张老汉说道： “爷爷，我去买一饼火炮吧，这是村里的规矩，老人去世了，都要放一饼火炮，一来是通知亲朋好友，二来也是为了让老人走得安心一些。” 张老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他走到一个旧木箱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饼火炮。 王小强接过火炮，问道：“爷爷，这火炮是什么时候买的” 张老汉叹了口气，说道： “你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我就知道她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早就买好了火炮，准备着。唉，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王小强听到张老汉的话，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拿着火炮，走到院子里，点燃了引线。 “嘭”的一声巨响，火炮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 火炮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响亮，也仿佛是在宣告着，一个生命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