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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婳的视线忍不住凝在他身上,看着他细心为她铺好餐巾,又递一杯维生素大全果汁放到她面前,长眸温柔看着她: “吃吧,吃饱了睡一觉起来脚就不痛了。” 但和他目光交接似互相吸吮的一瞬间,虞婳立刻就收回视线,理都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但周尔襟没有生气,还帮她夹菜:“尝尝这个。” 虞婳没吃,过了一会儿,轻轻把他夹的菜又挑出来放在骨碟上。 周尔襟看见,却一点要生气的预兆都没有,反而哄着她:“原来不喜欢吃这个,是哥哥夹错了。” 他脾气好像很软的样子,还轻轻推来一碗立陶宛甜汤:“要不要喝汤,上次你不是很喜欢喝这个吗” 虞婳和他之前在餐厅吃过这道菜,那时她恰好痛经,他把她抱在腿上让她喝这道汤。 但记忆在前,虞婳却推回去,弱声说:“不想喝。” 这样周尔襟也只是看了她片刻,便接过来,和气地自己喝。 和刚刚非要强吻她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好像把她的一切都放在高位,喝她不喝的汤。 但虞婳现在知道不是这样,他不是什么都会听从她意思的。 他甚至会伸手到她的社交里。 她低头吃饭,能感觉到旁边有道视线时有时无在看着她。 但她尽力忽略掉,一直低头吃饭。 桌上还有开好处理好的猴面包果。 虞婳看见了,并不做声,知道周尔襟什么意思。 他出差之前,她说过等他回来一起吃猴面包果。 可现在她心里有气,只当没有看见那猴面包果,一点都不履行承诺。 周尔襟看她不动,温慢问:“不是说和我等我回来一起吃面包果吗” 他显然是看穿,像是责怪一样,慢悠悠说:“怎么不理人” 虞婳还是维持着不动。 但她这样,须臾,他还是能从容不迫地叉起一块猴面包果尝了一口,甚至姿态从容到赏心悦目。 他仔细品尝,片刻后还和她分享品尝体验:“比哥哥想的酸很多,但别有风味,谢谢婳婳推荐,我很喜欢。” 虞婳想说话怼他,但开口瞬间不小心噎到,她捂着嘴猛烈咳起来,立刻有只大手伸过来关切地轻拍她的后背。 她听见他温淡的声音,同佣人说:“倒一杯蜂蜜水。” 他将她搂进怀里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背,身上的冷香袭人,温热地包裹过来。 那种温柔蚀骨到让人忍不住想靠在他怀里,等她咳完了,佣人也把蜂蜜水拿上来了。 周尔襟搂着她单薄的肩膀,拿着放了吸管的杯子喂她: “喝一点。” 本来心里有点气,但他无微不至的态度让虞婳都忍不住沉迷,她忍耐着,听话地用吸管吸了半杯蜂蜜水。 有点毛燥灼热的喉咙一下被甜蜜丝滑的蜂蜜水安抚,那股微痒的毛刺感下去。 她轻轻推了一下杯子,周尔襟低声柔和问:“不要了” 她声音都软下来,软绵绵说:“嗯。” 但片刻,虞婳想拿起那碗汤尝一尝,他就平静问:“你把陈恪删掉了吗” 他开门见山,甚至都没有转折的委婉。 虞婳惊愕看着他,没想到他还提这件事,抬眸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瞳,他也盯着她,没有给她留一点余地。 那种强势的感觉此刻没有隔着屏幕,周尔襟整个人的体型、气势、眼神全都带有危险感地倾轧。 虞婳是屏蔽了陈恪所有社交联系方式,全部屏蔽,算是极大让步。 可她此刻不开口,即便是说了低头了,都会让她心中有不平,那就意味着她顺从了他这种无理要求。 不可以,不能开这个头,否则往后就是无穷无尽的要求和让步。 她讨厌他这样。 虞婳的嘴好像被缝上一样。 周尔襟淡声问:“没有是吗” 虞婳不应声,她只是把剩下的饭扒完。 她要走,周尔襟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摁住她,好整以暇地温柔说: “和哥哥说完再走。” 虞婳不想和他谈论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平时不是和哥哥很多话说,今天怎么不说了”他尾音略上扬,却引诱制约着,要她说出来。 虞婳忍着,不想和他说这件事,想他自己想清楚:“和你说不到一起。” 她冷着脸:“你放开我,我要上去休息了。“ 周尔襟却反而和旁边的佣人说:“先去忙吧。” 佣人点头,很快大步离开餐厅关上门。 周尔襟一下双手握住她的腰,直接把她端到自己腿上,要她坐在他腿上和他对峙。 虞婳扭捏着想下去,周尔襟把她摁在他大腿上:“今天上午没办法这么和你说,现在哥哥这么和你聊,我们聊开了再走。” 虞婳的手撑在旁边的椅子上想借力下去,周尔襟直接抱住她,把她摁在自己胸口上:“先和哥哥聊清楚。” 但虞婳比过年的猪还难抓,一直挣扎着要下去。 周尔襟紧紧抱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呼吸之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他双臂用力圈住她,虞婳都陷在他胸膛里,跨坐在他腿上,身体本能有无数丝线从身体里长出好像想缠在他身上。 周尔襟的味道太过于生理性吸引地锁住她,她一边生气却一边可耻地觉得享受,愉悦于被他这样抱着。 矛盾得虞婳都生气,她伸手锤他的侧腰。 但周尔襟轻笑一声,牢牢抱住她:“不是喜欢我吗有得抱还不抱” 虞婳被说得脸有控制不住的潮热,依旧矛盾地挣扎着,用自己的理智和身体的本能做抗争。 她不要在这种被激素和性别本能影响的情况下和他说。 他却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要下去我就真放你下去了。” 声音性感得虞婳都震了一下。 她的理智和本能更激烈地战斗。 虞婳迫于颜面还是伸手推他,但周尔襟却好好抱着她,甚至搂得更亲密了些,他声音的磁性在宽阔的餐厅里泛滥,给人的感觉是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放软语气:“想和你好好聊聊天,哥哥好想你。” 虞婳打他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周尔襟温柔似水地说服她,征求她的同意: “吵架不可以抱着吵吗,我也爱你,是我们针对问题,不是我针对你,也不是你针对我,我们是一条战线的爱人,在和问题战斗,是不是” 他怜爱地帮她折腾得乱掉的领子翻回来,让她依然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小兔子。 周尔襟一套连招下来,虞婳有点愣地看着他。 而周尔襟抚摸她的脸颊,又帮她把头发整理到耳后:“你说是不是这样” 虞婳的声音终于软了点:“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删掉他” 他从容说:“因为一些暂时不能告诉你的原因,这一次你要相信哥哥。” 虞婳却不敢轻易相信这个老狐狸,等她信以为真真的删掉,万一只是因为他的控制欲,那只会让她后悔和不舒服。 她严肃问:“是骗我的吗” 周尔襟温笑:“不是。” 但他这样,虞婳不能完全相信,他看起来就很狡猾。 她很想相信他。 虞婳犹豫再三想说出自己已经把陈恪屏蔽,但怎么都张不了口。 这意味着她要让步。 她一退,按周尔襟的个性就会进。 但她已经动摇了。 周尔襟却直接说:“你不忍心,我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是我要删他。” 虞婳极力冷静,用理智处理:“不用去打扰了,就当作没有他这个人,以后我们都不和他联系,我删掉他电话,可以吗” 虞婳常用的电话卡是不允许陌生电话打进来的,而且是张香港的电话卡,内地太远的陌生电话根本没机会进来就会被屏蔽。 周尔襟知道,但屏蔽电话不代表一切。 他低沉的声音都放柔到似乎低姿态:“不行,删掉可不可以” 虞婳却抓住重点地反问:“你能保证就这一次吗” 片刻,两人呼吸拉扯着,彼此都在等对方的答案,等一个人能让步。 周尔襟平静看着她:“我不能保证。” 他声音清晰落下,并不高,但已经尘埃落定。 她艰难要将自己从周尔襟身上拔除,想让他自己想清楚再和她说。 她语气平波不起:“我现在要去洗澡,你放我下来。” 周尔襟没有立刻放下她,深眸看着她的眼睛: “是真累了吗” 按虞婳的个性,他一逼近,她就无法继续撒谎,她没有吭声,过了片刻才说: “我觉得你要好好想想再和我说,你现在太越界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尤其是你以后还会有这种举动,我不想以后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周尔襟的手一松,他柔声细语:“不喜欢哥哥了吗” 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一样的自重。 虞婳又难以控制地心疼他,她只是偏开脸,不看他:“不喜欢你的处理方式,不是不喜欢你。” 她说完,怕周尔襟再说什么动摇她,她撑着旁边的椅子下去了。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她想把思绪清理干净,才到衣帽间找了换洗衣物,进入浴室。 被热水冲刷着的时候,虞婳都还在想周尔襟为什么这样,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亦或者以他的性格来说,这种行为就是合理的,他不觉得有问题。 虞婳努力将自己的大脑放空,勉强把自己的情绪全部清空,不想再去思考这件事。 她洗完正准备擦身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周尔襟如进入自己房间一样自如。 而且一进来就看见了她,在雾气中虞婳看不清他表情。 只看见他已经换了睡衣,明显是在她之前,去其他房间洗过澡了。 虞婳隐忍着:“你先出去。” 他却倚在洗手台边,浅笑一声,淡定在原地不动如山: “不出去呢” 他不出去虞婳也不能怎么他,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出去和你说。” 他却微微弯腰看她,两个人平视着对方的眼睛,他温声问: “以前我进来你不是很顺畅就接受了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虞婳抿紧唇,不和他说话,他存在感强得可怕,她去拿浴巾要把自己擦干净,但就这样,周尔襟还是一步都不挪,就在后面看着她从上擦到下,从胸口一直往下擦。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视线如有实质地在她身上逡巡。 虞婳恼怒又无可奈何:“你出去。” 周尔襟却温柔说:“我来抱你回房间,脚受伤了怎么走” 本来生气,但周尔襟忽然说出这句话关心她,虞婳又怔了一下。 他还说:“你看自己脚都红了,没发现吗” 虞婳才意识到,他刚刚视线的确是好像看了好几次她受伤的脚。 她低头看自己的脚,好像是因为站得太久又充血变红了。 还挺明显的。 周尔襟轻声说:“在外面等了你快二十分钟,你都没出来,我才进来看看你。” 他伸手,温和地问她:“要不要我抱你走” 那种麻痹人的温暖和关心是令她上瘾的,她又不禁放软了些态度,没有那么铜墙铁壁了。 她的确是洗得太久了一点。 片刻周尔襟弯下腰要抱她,她又不反抗,低着头,顺从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她小声在他耳边提醒: “我还没穿好衣服。” 他温柔哄着她:“把你抱出去帮你穿,别在这里站着,对脚不好。” 她迟疑着,黏糊嗯了一声。 周尔襟把她抱出去,放到床上,虞婳要穿衣服,伸手示意他的时候,他却淡定,往旁边走了两步,把刚刚从浴室里拿出来的衣服放在她拿不到的地方,站在她面前开始解睡衣扣子。 虞婳几乎是一秒就知道了他要干什么,她用被子裹住自己: “你把衣服给我,我今天不要。” 周尔襟一条腿跪在床边,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利落地解扣子:“为什么不要” 虞婳用力推他潜下来的胸膛,别扭地推拒他。 周尔襟却轻而易举一只手就攥住了她两只手的手腕,让她没办法反抗,虞婳还要挣扎,用脚踹他。 他还面无波动地夸赞她:“你越动我看得越清楚。” 虞婳一瞬间周身发热,难以想象周尔襟说这种话,她下意识合起腿。 周尔襟面无波动:“给你看点别人看不到的。” 虞婳不解。 周尔襟残忍地平静说:“来看看我的纹身。” 虞婳赫然明白,她太清楚他哪里有纹身:“不看,你走开!” 他却如山一样压下来:“为什么不看,又不喜欢我了” 虞婳几乎都推不开,他好重,不知道他到底多重,她使出全力都动摇不了他一点点。 但周尔襟在她推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越来越小力,有意地收敛力气,她真要推一定推得开,但他使小力她就跟着放小力气,和滑动变阻器一样。 无论他怎么调小力气,虞婳都有配套的推拒动作,而且总是推不开。 把周尔襟都弄笑了。 周尔襟一笑,好像看穿了她,虞婳的脸通红,她侧过身去烦躁地哎呀一声,但她声音软赖,在周尔襟听起来只觉得娇气。 他抱住她,调整了一下她的位置,虞婳隐隐约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她不说话,有点别扭却由着他调整。 大抵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室内的光影微暗没有打开所有灯,周尔襟完全没有节制,如同这天色一样无边无际没有尽头,在她腿心进进出出。 看着他壁垒分明的肌理线条,完美得好像雕塑,虞婳又麻又痒还想发出那种奇怪的哼哼,还需要努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哼出来。 偏偏周尔襟还握着她两只手的手腕让她没法动弹,只能看着周尔襟周然有度地侵入她。 周尔襟很慢地和她说话:“为什么不和哥哥亲密了” 虞婳生闷气,现在还不够亲密他到底还要多亲密才算完。 她偏着脸:“就是不想现在和你这么亲密。” 周尔襟温声问:“为什么” 虞婳说不出他会干扰她的理智,如果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承认周尔襟对她来说有太强的吸引力,他知道了一定会抓紧这资本要求她。 她本身也不是一个一定不会变的人,如果对方真的强烈要求,强势到底,她知道自己是有可能变的。 她就是不想要被动摇被操纵。 以前她喜欢他做什么都很有章法,但现在却知道就是因为他太精明强干,让他多了解她一点点,她都会被他吃死。 周尔襟却说:“不知道哥哥很喜欢你吗” 她的心几乎因为一句话就动摇,别过脸,不想面对这令她心动的一幕。 “不喜欢我这样”周尔襟侵入她边界线的动作未停,好奇问。 她余光看见他垂着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视线淡漠却深不见底,浓郁的剑眉微微用力地皱起,她和周尔襟有过太多次,知道他这个表情还忍耐,和她每每这种时候控制不住的声音是一个性质。 但他舒服她就不想让他舒服,伸手轻轻推他。 他的脸皮却厚如城墙:“不喜欢也得忍了,上午不是还承认喜欢我吗” 虞婳只是抿紧唇一声不吭。 等到虞婳已经没什么力气,周尔襟面对面抱着她,她坐在周尔襟腿上,两个人姿态紧密,她要挣脱,但周尔襟平静说:“别动。” 可她怎么可能不动,她难以忽视他炙热的存在。 她靠在他肩膀上,放轻音量说:“不想要了。” 周尔襟却很有耐心慢慢问:“不要,哪种不要你一个小时前说的那种不要” 虞婳微愕,她攥着身边的扶手,听见周尔襟无情地说:“今晚只要我还能动,你就没机会不要。” 虞婳要推他又推不开,这回是真推不开。 等到晚上,虞婳真的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直放空自己,等待着身体的感觉褪去,从来没有和他这么久过,一次又一次,她都有点麻了,现在但凡碰她哪个地方都会令她像触电。 周尔襟还过来看她的脚,在灯光下细心地替她搽药,拿着棉签沾着药液一点点滚拭过她泛红的伤口,专注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