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我当他的救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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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闻生转头，刚想开口，赵明宴却先一步靠在她肩头，皱着眉痛哼一声。 唐言心疼得不得了，一边查看他的伤，一边斥责道：“你发什么疯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明宴，你想撒火冲着我来！” “但你不能拿明宴撒气，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明宴道歉！” 乔闻生怔住。 他看着唐言眼里只剩下赵明宴，眼睛都不曾往他身上瞥一眼，仿佛刚才被打得半张脸上淌血的，只是一场闹剧中无关紧要的配角。 “你说……我给他道歉” 他嗓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却像一道惊雷打在自己心上。 “他左拥右抱，我提醒一句，你却让我道歉” “行。” 他擦去血迹，站直身体。 “我没资格，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管你俩的破事，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订婚宴上半步。” 他说完，看也没看唐言，转身离开，踉跄着的背影在酒吧灯光里拉得细长。 唐言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慢慢消失。 赵明宴搂着她，语气慵懒：“你就该早让他死心，你看，他这次多干脆。” 唐言低下头，忽然有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但她终究没有追上去。 乔闻生浑身是伤地离开酒吧，夜里的风吹在他脸上，伤口隐隐作痛，火气却更甚。 他从没这么窝囊过，打了一架，落了下风，还要被骂，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是没想过放下唐言，可真正面对那种“眼里再无你”的冷漠时，他才知道原来心痛到极致，是连骂一句都没力气。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曾经的家里，一推门，客厅亮着灯。 乔蜜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动静，回头一眼便瞥见了他狼狈的模样。 她一惊，书啪地落在地上，快步走过来：“乔闻生，你怎么回事打架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没做解释。 “你坐下，我给你拿药。”乔蜜转身进了客房，拿出医药箱，蹲在他面前，一边皱眉替他消毒擦药，一边嘴里絮絮念念，“都什么年纪了还打架，脸都青了，还流血了……疼吗” 乔闻生低头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乔蜜手指冰凉，却落得极轻，触摸在他脸上的每一寸都像水波一样荡漾。 她忽然抬头，四目相对，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他嗓子发哑：“你……怎么还没搬走” 乔蜜咬了咬唇，低声道：“你不是一直没赶我走么。” 乔闻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可气氛还没持续几秒，门被砰一声推开了。 唐言冲进来。 她一眼看到乔蜜靠得那么近，火冒三丈地急吼道：“我就知道你们关系还是不一般！乔闻生，你这么快就迫不及待要找替代品了” 乔闻生眼神瞬间冷了：“唐言，你别太过分，真是疯了。” 乔蜜也站起来，毫不示弱地回击：“你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来兴师问罪” 唐言冷笑：“呵，一个只是一起生活过十几年，并且异父异母的妹妹，你真以为能上位” “够了！”乔闻生打断她，语气里全是烦躁，“她是我妹妹，你要再胡搅蛮缠，我不会再顾及什么情面。” 唐言被怼得一愣，脸色铁青。 乔蜜听到乔闻生对自己的维护，这才转头看向乔闻生，轻声道：“对了，妈生日不是快到了么我查到一个翡翠玉镯的样式挺合适的，明天拍卖会我们去拍出来送她，怎么样” 乔闻生点头答应：“好。” 二人都不再搭理唐言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唐言自觉无趣又丢脸，转身摔门离开。 第二天，拍卖会现场。 人声鼎沸，乔闻生和乔蜜坐在靠前的位置，工作人员将那款翡翠玉镯介绍得绘声绘色，玉镯是民国传承下来的孤品，玉质温润，雕工精巧。 乔闻生抬手准备报价，忽然，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五十万。” 赵明宴缓缓走入场内，一身高定西装，唐言挽着他的手臂，靠得极近。 “哟，这不是乔总吗”赵明宴笑得轻佻，“这么巧，我也觉得这款手镯不错，正好送给小语的妈妈做我们的订婚礼物。” 唐言闻言，轻轻一笑，却看向乔蜜的目光极冷。 乔闻生面不改色，报出更高价格：“六十万。” “七十万。”赵明宴立刻跟上。 两人你来我往，气氛剑拔弩张。 最终，赵明宴一边牵着唐言的手，一边挑衅地加价：“一百万。” 乔闻生却忽然冷声道：“赵明宴，真要闹吗” 他起身，径直走到唐言面前，目光沉沉：“不想秘密曝光，不想唐家赵家面上无光，公司动荡受损，你最好把那手镯让出来。” 唐言脸色一变，咬了咬唇：“你威胁我” “我提醒你。”乔闻生一字一句，“我还是唐家名义上的女婿，你也是唐语，新闻若真曝光，谁体面，谁狼狈，你自己掂量。” 唐言气得发抖，却最终忍了。 手镯最终由乔闻生顺利拿下，他牵着乔蜜离开时，眼神清冷，没有一丝喜色。 傍晚。 乔闻生刚在公司处理完工作准备回家，便接到唐言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又急促： “闻生……我出车祸了，很严重，现在在医院，我一个人……你能来看看我吗” 他握着手机，眉头紧锁，目光沉沉。 她这是，又想玩什么花样了 医院的灯光冰冷刺眼，乔闻生一路小跑冲进急诊室，却被护士拦在门外。 “病人家属”护士问。 “对，我姓……乔”他顿了一下，眉头皱起，“唐言呢不对，是唐语，她在哪” “是赵先生出车祸，伤势严重，需要紧急输血。” “乔先生是吗，唐女士说您是合适的供血者，同赵先生一样是o型rh阴性稀有血型。”护士快速解释。 他心猛地一沉，抬眼正好看见唐言从手术室门口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他，立刻快步跑过来，红着眼睛抓住他的胳膊。 “闻生，我求你，明宴他伤得太重了，医院找不到合适的血源，只有你能救他……”她声音带着颤音，眼里却满是焦急和祈求。 乔闻生冷声打断：“你刚才说你出车祸。” 唐言咬唇，不敢看他：“对不起，我……我怕你不来……” 乔闻生满脸讽刺：“所以你骗我，把我当他的救命工具” “不是的！”她急忙解释，眼里带了几分羞愧，“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他会死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啊，闻生，我求你，我求你……” 说着，她忽然跪下来，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洁白的地砖上，众人纷纷侧目。 “乔闻生，就当我欠你的，你要钱，要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一次，行吗” 乔闻生胸腔怒火翻涌，拳头紧握：“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为了他，可以逼我，甚至跪我” “是！”唐言哽咽着，“我愿意！”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满是寒意。 良久，他闭了闭眼，转身朝护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