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跟踪与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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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积水中碎成血色光斑，林如风数着身后七道因果线的震颤频率。 地铁口灌入的夜风裹着硫磺味，在他天眼通的视野里凝成蛛网状的猩红纹路。 "第三个转角。"他踢开易拉罐，清脆声响在隧道里荡出涟漪。 冰晶沿着扶梯扶手悄然蔓延，将监控探头凝成霜花。 张豹的作战靴碾过冰晶时发出细微碎裂声。 他按住耳麦："目标进入b3换乘通道，启动七号预案。"袖口的九头蛇刺青蠕动起来，暗金色蛇瞳在阴影中睁开。 林如风突然驻足。 他的指尖划过隧道墙壁，冰霜瞬间爬满整面瓷砖墙，将疾驰而来的地铁倒影冻成静止画面。 镜面般的冰层里，三个跟踪者的影子正在蜕皮——人形外壳下露出布满鳞片的触须。 "域外邪祟也配用九头蛇的名号"冷笑声中，林如风掌心浮现冰蓝色星图。 当张豹的军刺刺穿他后心时，破碎的冰晶突然化作万千棱镜。 真正的林如风从广告灯箱走出，镜面碎片在他周身旋转。"你们对空间的理解..."他打了个响指，张豹脚下的积水瞬间冻结成六边形矩阵，"还停留在幼儿园阶段。" 硫磺味突然暴涨。 张豹撕开空间卷轴，岩浆般的波纹在空中炸开。 但冰晶矩阵早已顺着因果线逆向蔓延，将整个地铁站冻成水晶宫。 林如风眼中的银芒刺破硫磺烟雾，天眼通锁定了七条因果线中最粗壮的那根。 "抓到你了。"冰魄在他手中凝成长枪，枪尖点碎空间涟漪。 张豹从虚空中跌落，右臂还残留着未熄灭的空间之火。 他的九头蛇刺青疯狂扭动，却在绝对零度中逐渐僵直。 林如风踩住张豹的咽喉，冰晶顺着鼻腔侵入对方大脑。"告诉我，"他瞳孔中的星图开始旋转，"你们在江城有几个祭坛" 张豹的太阳穴突然鼓起肉瘤，但冰魄之力比他自爆的速度更快。 当林如风的手指插入他颅骨时，冻结的记忆碎片如雪花飘落——某个闪烁着红光的箭头，正指向江心洲方向。 隧道深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鸣，冰晶矩阵开始消融。 林如风拎起昏迷的张豹，在他后颈刻下冰霜咒印。 天眼通的银芒扫过记忆残片，三十七处虚假坐标在星图中灰飞烟灭，唯有一个地址在因果线上灼烧出焦痕。 "原来藏在那个地方。"他弹指震碎所有监控存储卡，冰霜顺着电缆逆向冻结了三个街区的电力系统。 当备用灯光亮起时，隧道里只剩下一地冰晶，以及张豹作战服上逐渐融化的九头蛇刺青。 地铁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卷起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标题《江心洲考古新发现》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林如风的身影出现在三百米外的便利店，手中的热咖啡升起白雾，玻璃橱窗倒映出七个正在融化的冰雕。 收银台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带着颤音："江心洲博物馆发生不明气体泄漏..."林如风勾起嘴角，咖啡杯底凝结的冰花，正呈现出九头蛇盘踞的形态。 便利店玻璃门叮咚作响时，林如风掌心的冰花恰好吞下最后一点九头蛇虚影。 他对着收银台镜面整理衣领，冰晶在指缝间凝成微型定位器，轻轻弹进张豹的耳蜗。 "江心洲博物馆，青铜鼎。"他摩挲着咖啡杯沿，水雾在镜面映出七重人影，"九头蛇倒是会挑藏身之所。" 话音未落，三辆黑色越野车撞碎雨幕横在街口。 车胎碾过积水潭的刹那，林如风瞳孔中的星图骤然倒转，十二道冰棱从地底穿刺而出，将首车引擎盖掀成绽放的铁莲花。 "来得真快。"他屈指轻弹，咖啡杯在空中炸成冰雾。 第二辆车的天窗刚探出枪管，整片雨幕突然凝固成冰晶弹幕，将穿甲弹原路射回。 金属碰撞声混着惨叫，车载音响里传来变调的电子音："因果律干扰装置启动！" 林如风嗤笑出声。 他踏着冻结的雨滴凌空而起，天眼通的银芒穿透车载防弹玻璃，看清了驾驶员脖颈处蠕动的蛇鳞。 当第三辆车顶升起粒子炮时，他忽然化掌为刀劈向虚空，整条街道的霓虹灯光应声碎裂，万千光斑在冰晶折射中织成致命牢笼。 "破！"冰魄长枪贯穿三车联结的能量护盾，枪尖炸开的绝对零度场将引擎冻结成冰雕。 林如风踩着车顶跃至路灯顶端，风衣下摆还沾着未凝结的雨珠。 他望着从残骸中爬出的七个黑影，腕表投影的星图突然亮起三十七个红点。 "江城第三污水处理厂，江滨烂尾楼..."他每念出一个地名，就有一个红点爆成冰花，"用化粪池掩盖硫磺气息，倒符合你们阴沟老鼠的作风。" 领头的黑衣人突然撕开作战服，胸腔裂开布满利齿的肉洞。 腥臭的硫磺风暴尚未成型，林如风早已并指如剑点在自己眉心。 天眼通银芒暴涨的瞬间，方圆百米的时间流速骤减，他施施然穿过静止的硫磺微粒，在每人后颈种下冰魄烙印。 "告诉你们祭司，"他掸去肩头冰屑，声音裹着零下196度的寒意，"三天后我会去江心洲取回青铜鼎。"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七个黑衣人同时栽进积水潭。 他们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却只拍到林如风化作冰晶消散的画面。 暴雨冲刷着车骸上诡谲的冰花纹路，某个尚未损坏的行车记录仪显示，最后三秒画面里有只冰蓝色的蝴蝶，正朝着江心洲方向振翅。 三公里外的跨江大桥上，林如风从路灯阴影中析出身影。 他凝视着江心洲上空若隐若现的血色屏障，指尖冰晶忽然裂成两半——某个篆刻着饕餮纹的青铜碎片虚影正在其中沉浮。 "九龙锁煞阵"他屈指弹碎冰晶，冷笑声惊飞了桥墩下的夜鹭，"用大禹治水时期的镇物豢养域外邪神，当真是嫌人族气运太盛。"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的新闻推送亮起："江心洲博物馆宣布闭馆修缮，馆长称将展出新到馆的商周青铜重器..."配图里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子正在接受采访，林如风却盯着他镜片反光中某个蛇形阴影眯起眼睛。 江风卷着上游船坞的汽笛声掠过，林如风的身影再次化作纷扬的冰晶。 在他最后驻足的桥栏上，六边形冰纹正沿着钢铁骨架悄然蔓延，宛如某种跨越时空的古老图腾正在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