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险坠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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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一支轻骑兵悄悄离开雁阑关，向东北方的鹰愁峡进发。 苏澜一穿着银色轻甲，长发束起，腰挂铁鞭，手持长枪，英气逼人。楚明霄则一身玄色劲装，腰佩宝剑，背负长弓，意气风发，势如破竹。 鹰愁峡地势险要，两侧悬崖峭壁，中间一条窄路蜿蜒而过。楚明霄命人在高处设伏，自己则与苏澜一隐蔽在峡口处的密林中。 "若北莽真走这条路，我们放前锋过去，截其中军。"他低声布置战术，"以响箭为号，两侧同时放滚石，堵住退路。" 苏澜一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点头补充道："最好能活捉将领，问出他们的口供。" “甚好。”楚明霄不禁露出赞许的笑容。晨光中，他的侧脸线条分明，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苏澜一目光灼灼，抬眼看了许久，忽然注意到他左耳垂上有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过。 "看什么那这么出神。"楚明霄突然转头，正好捕捉到她的目光。 苏澜一慌忙移开视线："没什么，我见王爷......耳上有伤......" 楚明霄眼神一暗，不自觉地抬手去摸："应该是小时候意外所致，本王也记不清了。" 他没再多说，苏澜一也识趣地不再追问。两人各怀心事，静静等待，只有林间的鸟鸣偶尔打破山谷的寂静。 正午时分，远处终于传来马蹄声。楚明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伏低身子，透过灌木缝隙观察。 一支北莽军队正缓缓进入峡谷，人数约五千，全是精锐骑兵。为首的将领金甲红袍，气度不凡。 "是北莽左贤王！"楚明霄压低声音，难掩惊讶，"看来他们确实打算奇袭雁阑关。" 苏澜一屏住呼吸，心跳如雷。这支奇兵若成功绕到雁阑关背后，守军将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两人屏住呼吸，等待北莽军深入峡谷。楚明霄举起手，准备下令攻击。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道寒光如影随形地追着他，箭尖牢牢对准了他的咽喉。 下一刻，按在弓弩扳机上的手指毅然扣下—— 一支冷箭突然从对面山崖射来，直取楚明霄咽喉！ "小心！"苏澜一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敏锐直觉，让她准确地预判到箭矢射来的方向。她不假思索地扑向楚明霄，箭矢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混蛋！”楚明霄眼底泛红，怒骂着起身迎敌。 他的亲兵中居然也有太子的人！ 这个震惊的事实只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下一刻，苏澜一的呼喊声将他拽回了现实。 “王爷莫急，”苏澜一咬牙捂住受伤的手臂，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小伤而已……” 楚明霄反应极快，立刻拉弓回射，对面传来一声惨叫。虽成功击杀了暗处的箭手，但这一箭已经打草惊蛇，北莽军迅速骚动起来。 "动手！"楚明霄厉声喝道，不敢耽搁半分。他没想到自己一路留心提防，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后院起火，这笔账他楚明霄记下了！ 伏兵四起，滚石如雨落下，地面震颤不已，传来轰隆隆地山崩之声，瞬间将峡谷两端堵死。顷刻间，谷中烟尘四起，几乎将整片山谷都染成了灰黄色。北莽军大乱，人马互相践踏，场面混乱。 "活捉左贤王！"楚明霄拔剑上马，冲下山坡，苏澜一手持长枪，纵马紧随其后。 两人领兵与敌军混战开来，激烈程度不亚于主战场，很快，一波又一波的敌军将她与楚明霄冲散。北莽士兵如潮水般涌来，苏澜一的战马躲闪不及被敌军伤了前腿。 胯下战马吃疼地嘶吼着，疯狂地冲入敌军阵中，简直是自寻死路。苏澜一没有一丝惊慌，翻身下马挥动腰间铁索鞭，与敌军再次混战开来。 "苏家丫头"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北莽左贤王骑马而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是苏震霆的女儿将门虎女，真有意思！" 苏澜一握紧染血的铁鞭，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左贤王亲自带队偷袭，真是看得起我们苏家军。" 左贤王大笑："小丫头有胆色！不如跟我回北莽，做本王的儿媳妇如何" "做梦！"苏澜一突然扬手，袖中暗藏的短匕激射而出！ 左贤王侧身避过，却没想到这是虚招。苏澜一趁机突进，铁鞭一扬缠住了他坐骑的前腿。战马嘶鸣倒地，左贤王狼狈落马，翻落在地。 "给本王拿下她！"左贤王怒吼，惊魂未定。 军令一下，数名北莽武士扑来。苏澜一奋力抵抗，仗着鞭法精妙，竟连挑数敌。但寡不敌众，很快她就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被逼到崖边。 一支长矛刺向她心口，她勉强闪避，却被另一人踢中腰部，踉跄后退—— 一脚踏空！她身后竟是悬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飞扑而来，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抓紧！"楚明霄半个身子探出崖边，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一截树根。 苏澜一悬在空中，脚下是万丈深渊。她抬头看向楚明霄，他因用力而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放手吧，否则王爷也会掉下来。"她轻声道，眼中尽是不甘与无奈。 "闭嘴！"楚明霄咬牙切齿，目光依旧坚如磐石，"我死也不会放手！" 北莽士兵逐渐围了上来，“这不是大俞宁王爷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左贤王狞笑着举起弓箭，"还真是一对痴情男女，本王这就送你们上路！" 弓弦声响，利箭破空！ 楚明霄猛地一拉，将苏澜一往上提起几分，同时转身—— "噗！"箭矢狠狠扎进他抓着树根的手臂，深入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王爷！"苏澜一失声惊呼，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得死。 楚明霄闷哼一声，手臂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他咬牙稳住心神不让自己疼晕过去，死死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半分。 “算你们命大！”左贤王再次弯弓搭箭，这一次他要正中楚明霄心口，将其头颅砍下，回去向单于交差。 就在这危急时刻，峡谷中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