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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天身上穿着一套品牌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脸上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端着一杯红色的葡萄酒正和几位来自不同公司的负责人交谈，言语风趣，还不时引来对方的笑声。 如果不是王思源提前知道了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从他此刻的外在表现，判断出就是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几个小时之前策划并执行了一场“美人计”。 他的这种镇定和宴会厅里其他人心里的焦虑与不安形成对比。 能让他如此镇定的原因只存在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做过的事情没有违背他的良心。 第二种，他就是那张“网”内部一条层级很高的鱼。 他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和控制之中。 王思源意味深长笑了笑。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隔着很远的距离朝着赵飞天的方向抬了一下。 赵飞天注意到王思源的动作，也举起自己的杯子作为回应，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刚才更加显得亲近和善意。 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人的轮廓出现在门口的灯光里。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宴会厅顿时安静。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动方向集中到了门口。 站在那里的人，正是沈风。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布料看起来很普通。 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他没有系领带，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自然地敞开着。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双手很随意地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但是，从他走进这个门口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成为这整个宴会里唯一的中心。 一种压迫感在瞬间散开。 刚才还在那里高声谈论着各种话题的大佬们都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这，就是沈风这个人本身。 这，就是零号办公室这个机构所代表的威慑力。 他根本不需要开口说话，他只需要出现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心里藏着事情的人感觉到一种类似窒息的压力。 王思源脸上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沈主任！您总算是来了！您这样的人物能亲自过来，我这场小酒会感觉墙壁都在发光啊！” 沈风的视线转向他，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办得不错。” 这简单的四个字令王思源激动得颤抖。 这种感觉比他成功谈成一笔一百亿的生意所能带来的满足感还要强烈一万倍！ “应该的，应该的！为领导服务！” 沈风不再理他，目光扫过全场。 他的目光并不锐利，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但被他目光扫到的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冰天雪地里，从里到外被看了个通透。 宋浩宇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赵飞天脸上挂着笑，甚至还主动朝着沈风点了点头，显得坦荡无比。 沈风的目光在赵飞天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很快他收回目光对王思源说：“开始吧。” “好嘞！” 王思源立刻跑到台前，拿起麦克风。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各位朋友！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莅临我们王氏集团的招标说明会！今天，我们很荣幸地请到了一位最尊贵的客人！” 他将手引向沈风。 “下面，让我们用掌声欢迎零号办公室的沈风，沈主任！上台为我们讲几句！” 啪啪啪—— 话音刚落，宴会厅里每一个人都立刻开始鼓掌。 掌声又快又急，汇聚在一起，声音大得惊人。 但这掌声中没有喜悦，透着股诡异。 沈风站了起来。 他一动，全场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一步一步地走上演讲台，伸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 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整个宴会厅的掌声瞬间停止。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审判。 他们清楚，这个男人接下来说的话都可能直接宣判他们自己，甚至他们背后整个家族的未来。 沈风站在那里，却迟迟没有开口。 他沉默了足足十秒。 这十秒钟宴会厅里安静到能听见旁边人因为紧张加重的呼吸声。 空气像是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每一秒都像是在被反复拉长，是一种煎熬。 终于，他开口了。 “各位，晚上好。” 他的声音很平淡，开场白也简单到了极点。 “今天，我不是以零号办公室主任的身份站在这里。”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民，来参加王氏集团举办的这场关于国家发展的盛会。” 台下所有人都觉得荒谬。 普通公民 这种话谁会信 你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公民，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连尘埃都算不上 “新能源是国家的未来发展方向。” “军工是国家安全稳定的基石。” “基石必须稳固，未来必须干净。” “我们国家能走到今天是靠着一代又一代人拿命换来的，是靠着数不清的科研人员放弃一切换来的。这些用血汗铸就的成就不容许任何人窃取。这片土地更不容许有任何蛀虫在上面啃食。” 当他说到“窃取”和“蛀虫”这两个词的时候，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但让所有人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台下的宋浩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端着水杯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赵飞天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神变得阴沉。 “我听说最近军工系统的各位同志因为一份‘内部审查’的通知都有些……紧张。” 沈风轻笑一声。 “大可不必。” “我们零号办公室的原则向来是也永远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今天王氏集团搭建了这么好的一个平台，拿出了上千亿的真金白银来支持国家的新能源建设。这是一件大好事，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拿出真本事，公平竞争。” “谁能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谁就应该得到最大的蛋糕。而不是靠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了赵飞天的方向。 “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说完，他便转身走下台。 整个演讲不到五分钟。 没有一句狠话，没有点任何人的名。 但人人都听得怪怪的。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警告和宣战！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压抑。 王思源连忙跑上台缓和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