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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曹操大笑："哈哈哈，知我者文和也！" "正是要让他们内斗，从内部瓦解西凉军！" " 的西凉军将溃不成军。" “如此便好应付了。” 闻曹操此言，初来乍到的程昱不禁出声。他早知诸葛川之名，亦清楚曹操兵败皆因诸葛川为马超献计。 ... ... ... ... ... ... ... ... ... ... ... "既是离间之计，何不用于诸葛小子身上?" "再者," "若对马腾、韩遂用间，就不怕被那小子识破?" 程昱 两问，实则也在为曹操的计策查缺补漏。 曹操听罢微微摇头。 "仲德只知某败于诸葛小子之手，却不知他在西凉军中虽有谋略，却无实权。" "即便除去此人，西凉军也不会立刻大乱!" "最多使刘备与马超结怨，千里之遥，于大局无碍。" "至于能否识破此计..." 曹操说到此处忽然轻笑，习惯性抬手欲抚长须，动作却蓦然顿住—— 他这才想起，自己心爱的美髯早已不复存在。 静默片刻。 "依某看，那小子必不能识破!" "某承认他确有谋略，精通兵法!" "说实话，某简直对他..." "喜爱至极!" "恨不能收为义子，为某所用。" "但," "莫忘他年仅十二。" "人心最是难测，需得岁月积淀，非行军打仗那般简单。" "若这般年纪就能看穿某的计谋，识破攻心之术，那他..." "便是个妖孽了。" "日后," 曹操叹道:"我等怕是寝食难安矣。" 还有句话，曹操并未对程昱明言。 相传，此前他曾与诸葛川两军对垒时相见。 已然错失了离间诸葛川的最佳机会。 此刻再度施计， 恐有弄巧成拙之虞，未必能令马超入彀。 随后。 曹操目光扫过程昱、贾诩、司马懿，问道："诸位以为此计可行否" 贾诩闻言微微颔首。 "禀主公，此计精妙！" "在下认为若能稍加完善，定可使马、韩二人自相残杀。" 见贾诩主动献策，曹操顿时兴致盎然。 "文和但说无妨。" 贾诩从容道："据某近日观察，马超不过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定然不谙谋略。" "主公不妨今夜亲笔致函韩遂。" "信中关键处刻意涂改，使其语意含糊。" "待马超得知此事，见到涂改后的密函......" "必然对韩遂起疑。" "加之今日主公阵前与韩遂叙旧，二人定生嫌隙。" "同时，主公可暗中遣人收买韩遂麾下将领......" "如此，马超可一举拿下。" 曹操听罢，喜形于色。 "哈哈哈，文和此计甚妙！！！" "论机谋狠辣，即便孤也自愧不如，难怪诸葛川称汝为毒士，观汝今日之谋......" "果然毒辣！" "不过......" "毒得好啊！！！" 这番夸赞令贾诩眼角微抽。 诸葛川所赠"毒士"之名，他贾文和实在不愿领受。 毕竟这绝非什么美誉。 待笑声渐歇。 曹操却摇头道："文和此计虽妙，若今夜即刻施行，未免操之过急。" “不妨再与韩遂周旋几日，让马超那小儿疑心更甚。” “届时。” “依计而行，韩遂与马超想不翻脸都难。” 谋划既定，曹操心中大畅。 当即唤侍从呈上美酒佳肴，开怀畅饮起来。 连日来因战事忧心，他难得这般痛快。 …… 此后数日。 韩遂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首日。 曹操又于日中邀他阵前叙旧，依旧只谈当年交情。 言谈间全无要与西凉大军兵戎相见之意。 次日。 曹操不仅邀韩遂叙话，更在阵前设宴。 美酒珍馐陈列，全然不顾韩遂身后马超所率西凉雄师…… 曹操畅饮至酩酊大醉，终被侍从搀回。 而韩遂。 杯中琼浆竟觉苦涩难咽。 第三日。 曹操愈发放肆。 不但备齐美酒，更唤来歌姬助兴。 这还不算。 竟命曹军士卒在两军阵前搭建凉亭。 邀韩遂亭中对坐，煮酒纵论天下豪杰。 直言当世英雄唯曹孟德与韩文约二人而已。 韩遂虽未至如芒在背…… 但到底。 那些歌舞姬的容貌姿色，他是半点儿未曾入眼。 始终参不透曹操用意的韩遂，暗自决意： 待到第四日，任凭如何相邀，绝不再赴此会。 只因。 他已隐约察觉不妥，却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三日黄昏。 诸葛川的军帐内。 马超愤愤不平地向诸葛川抱怨。 “伯治，你说叔父究竟是何意” “他到底要做什么！” “两军交战，他不仅不谋划如何诛灭曹操，反倒日日与那曹操 言欢，追忆旧情。” “我看得直作呕！” “你说……” “叔父是不是见曹操援军已至，认为我无法诛杀曹操，便想暗中投靠” “若真如此……” 马超眼底寒光迸射，杀意汹涌。 “明日！” “明日我定要向叔父讨个说法，否则，休怪我马超翻脸无情。” 帐中。 诸葛川听着马超的牢骚，微微一笑：“孟起将军，我只是假设……” “若韩将军当真勾结曹操，你真能下得了手” “你可曾想过——” “韩将军一死，其麾下侯选、程银等将必乱，届时你如何掌控” “若此时曹军攻来……” “你又当如何应对” 诸葛川接连抛出几个问题，问得马超哑口无言。 良久，马超咬牙道：“我生平最恨背信弃义之人！” “叔父若真背叛我，即便不杀他，我也定将他囚禁。” 诸葛川轻叹摇头。 这番话，连马超自己都难信。 比起软禁韩遂—— 他更相信： 马超会先发制人。 诛杀韩遂及其麾下诸将，顺势吞并他的兵马。 帐幕被掀开一角。 诸葛川与马超同时转头。 马岱步履匆忙踏入帐中。 他先向诸葛川投去犹豫的目光，随后才定定看向马超。 "兄长......" 唤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本就烦躁的马超眉头紧锁。 "有话直说！" "伯治乃自己人！" "何须避讳" 马岱闻言向诸葛川拱手致歉，继续道："探马发现曹操密使潜入韩遂营帐，交谈片刻后匆匆离去。" "另有蹊跷——" "杨秋近日收受不明财物......" 话音未落。 "砰！" 马超怒拍桌案霍然起身。 "果然有诈！" "早知这老贼暗通曹贼！" 眼中杀意昭然。 "速令庞德整军！" "我这便去当面质问——" 对韩遂的敬称已换作直呼其名。 "若确有其事......" "尔等闻杀声便动手！" "候选等辈——" "格杀勿论！" 忽闻轻笑响起。 "孟起此去......" "正堕曹贼彀中。" ``` “与其在此揣测韩将军，不如当面问个明白，再作打算” 诸葛川出言，拦下了马超对马岱的命令。 马超闻言，咬牙切齿道：“好！这就去！！” “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说罢。 马超愤然冲出营帐，直往韩遂住处。 帐内只剩马岱与诸葛川。 诸葛川对马岱叮嘱道：“伯瞻，你只需盯紧受贿的杨秋。” “其余韩将军部将，切莫惊动。” “否则，必将坏事。” 言罢，匆匆追马超而去。 …… 这边。 韩遂帐中。 他正端详着曹操深夜送来的信函，面露困惑。 “曹孟德这是何意！” “三更半夜送信亏他想得出！” 带着疑惑，韩遂抽出信笺。 刚展开。 韩遂顿时怔住。 只见信纸上除了开头几句客套话外，余下尽是涂改痕迹。 这哪是书信。 分明是一张废纸。 他正欲搁置一旁…… 突然。 帐帘被人一脚踹开。 抬眼便见马超满面怒容闯入。 身后跟着神色无奈的诸葛川。 “孟起，诸葛先生，你们这是……” 韩遂刚要询问。 马超目光一扫。 已瞥见案上信函与旁边涂改的纸页。 “啪！” ``` 马超一掌击在信纸上，猛地将信件揉成一团，厉声质问韩遂。 "韩遂，我的好叔父！" "莫非你要背弃我们，投靠曹操" —— 营帐中，马超怒视韩遂。 他紧握着那封被涂改的信纸，怒火中烧。 盛怒之下，马超彻底不顾往日情分，直呼韩遂其名。 那一声"好叔父"，字字透着恨意，显然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 而韩遂—— 他全程茫然无措。 先是收到曹操那封满是涂改、意图不明的信，随后马超便冲进来劈头喝问"是否要降曹"。 变故来得太快，韩遂甚至来不及反应。 但终究年长沉稳，他压下心中惊疑，沉声道："孟起何出此言" "我何时说过要投靠曹操" 说话间，韩遂的目光投向诸葛川，隐隐带着求助之意。 他希望诸葛川能劝住马超，莫要冲动行事。 对此，诸葛川微微点头，示意他冷静。 若无意劝阻马超—— 此刻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韩遂见状，稍稍安定。 然而马超根本不愿听解释，猛然抖开信纸。 "铁证在此，你还有何狡辩" 这里是你要求的 "这信上涂抹修改之处,分明就是你为防我知晓你与曹贼暗中勾结的详情,故意先行涂改了要害内容!" "哼!" "我的好叔父,您可别告诉我这是曹操误将草稿送来了?" "那曹操何等精明之人,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马超越想越怒,已陷入自己认定的思路中。 这让韩遂无可奈何。 尤其听到马超给出的理由时,他自己也不由一怔。 乍听之下,马超的说法确实不无道理。 然而事实是... 这真的与他韩遂毫无干系啊。 韩遂只得辩解道:"孟起,原信就是这般模样!" "叔父收到时便已是如此。" "本想天亮后拿给你看,谁知你竟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若不信我所言..." 韩遂直视马超,郑重道:"待明日曹操再邀我阵前相见,我当场一剑取他性命如何?" 可惜。 马超听了这番说辞,却如闻天大笑话,放声狂笑起来。 "韩遂,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