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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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之前掉进去的许大茂、贾张氏和二大爷刘海忠，是怎么在粪坑里熬过那难忘时刻的。 很快，院子里的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什么动静” “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救命！”棒梗的呼救声断断续续，时不时还伴着“咕咚”一声。 这个遭人嫌的惯偷棒梗，手脚不干净成天偷鸡摸狗，白吃傻柱的饭还骂骂咧咧，今天总算体会到白食的报应，那滋味可不好受。 “听着像是秦淮如家那小子” “准是他，睡吧别搭理。”有人直接躺回去。 “肯定又是偷东西被逮着了。” 几户人家的灯陆续熄灭。 可见棒梗在这院里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 连院里那些刁钻刻薄的邻居都受不了他，谁家要是被这祸害盯上，准没安生日子过。 偏生是个半大孩子，打不得骂不听，下回照样偷得你鸡飞狗跳。 有人甚至暗戳戳盼着：这小崽子早点消失才好，大伙儿都清净。 所以棒梗喊破喉咙也没几家出来看。 贾张氏倒是第一个蹦起来的——她宝贝金孙的声儿，做梦都能认出来。 “快去看看！是不是棒梗出事了”老太太扯着嗓子喊。 秦淮如也急了。 这讨债鬼大半夜的又闹什么幺蛾子 白天刚低声下气从傻柱那儿讨来剩饭哄住他，才从少管所放出来几天 秦淮如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老的小的没一个省油灯。 她也不想想，自己整天算计傻柱，吊着人家不肯结婚，全被棒梗看在眼里—— 老太太一直宠着，家里又没有男人管教，这孩子怎么可能学好 秦淮如匆忙披上外套冲出去时，院子里几个爱管闲事的人已经举着煤油灯围在粪坑边。 领头的正是三大爷闫埠贵。 他为什么这么积极还不是因为上次帮许大茂捞人赚了钱。 十块钱一次的活儿，这种好事哪去找 棒梗家虽然穷，但有个傻柱！ 傻柱把他当亲儿子养。 光凭这一点，大家叫他傻柱一点没冤枉他。棒梗这种人，什么也做不了，更别提当儿子养了…… “秦寡妇，你家棒梗半夜不睡觉，掉粪坑里了！”三大爷闫埠贵拦住秦淮如，把情况说了一遍，“孩子撑不了多久，得赶紧捞。这钱……” “人命关天，三大爷您还好意思提钱快救我儿子！”秦淮如急得直跺脚。 “哎哟喂，哪个挨千刀的把我孙子吓到粪坑里了！”贾张氏举着煤油灯出来，看到在粪坑里挣扎的棒梗，一屁股坐地上哭起来。 老太太马上发挥她的碰瓷本事，想找个替罪人。 一听她这么喊，院子里的人都往后退。 “不是的，我也是刚被吵醒的。” “半夜三更的，你孙子不在家睡觉跑胡同干什么”有人质问。 “我、我孙子是梦游不行吗”贾张氏憋了半天才说出这话。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肯定是棒梗这个小偷半夜偷东西，不小心掉进粪坑了。 真是让人痛快。 有人甚至想：干脆让他淹死在粪坑里算了，院里也能清净点！ 棒梗在少管所待的那两个月，家里人都过得很踏实。 其他那些人虽然难缠，但至少不用担心上班时家里被偷。 李建东家就被棒梗偷了好几百，谁受得了 一家人省吃俭用攒的钱一下子没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之前许大茂白天掉粪坑都没人愿意捞，更别说名声更差的棒梗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快救救他！”秦淮如又开始哭天抢地。 “怎么啦怎么啦”热心的傻柱听到声音赶了过来，一看是秦淮如，立刻凑上前问。 “柱子兄弟，快救救棒梗，他掉粪坑了！”秦淮如一把抓住傻柱。 傻柱抬头一看，原来是棒梗掉进了粪坑。他强忍着臭味，准备找根棍子救人。 棒梗看到傻柱来了，大声喊：“傻柱！你快跳下来托我上去！” 这句话把傻柱气坏了——我好心来救你，你倒让我跳进粪坑想了想，毕竟是个孩子，说话没轻没重，也就没往心里去。 他赶紧找了一根长木棍，想把人拉上来。 “傻柱你赶紧跳下来！”棒梗在粪坑里扑腾着，“你得把我举上去！” 周围的邻居们听得直摇头。这孩子太不争气了，别人来救他，他还让人往粪坑里跳一个劲儿地喊“傻柱”，平时也就算了，关键时刻连声“柱子叔”都不会叫 “你不下来我就不上去！”棒梗还在粪坑里耍赖。 大家都愣住了——这孩子竟然敢威胁救命的人除了傻柱，谁会吃这一套 动静吵醒了李建东。安顿好母亲和妹妹后，他穿上衣服出来查看。穿过几进院子来到大门，只见一群人提着煤油灯围在那里。 这个年代手电筒可是稀罕物，电池更是金贵。煤油灯便宜实用，家家都用。李建东想着得想办法弄个手电筒，免得晚上走路像棒梗一样掉进粪坑。 “出什么事了”他拉住一个邻居问。 邻居幸灾乐祸地说：“棒梗那小子半夜捣乱，掉粪坑里了。”能让大人用这种语气说孩子，说明平时没少惹事。 正说着，粪坑里的棒梗听到李建东的声音，立刻喊起来：“李建东！就是你害我掉粪坑的！” 贾张氏冲向李建东，却被他轻松躲开。 “你这个该死的！上次害我孙子坐牢，现在又害他掉粪坑，是想他的命吗他还是个孩子！”贾张氏在地上撒泼打滚。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 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刚睡醒，你家棒梗大半夜不在家睡觉，明天不上学了跑出来肯定没好事，是不是又想偷东西”李建东冷冷地质问。 “说得对！这小子肯定是偷东西才掉粪坑的！”有人马上附和。 “活该！这就是报应！” “上梁不正下梁歪，自作自受。”被棒梗欺负过的几户人家纷纷开口。 李建东看着在粪坑里吃得津津有味的棒梗，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没见过这样的人，根本想象不到有多恶心。 后来住在楼房里都有邻里纠纷，更别说这个院子里整天东家偷西家摸的棒梗。从米面粮油到鸡鸭鱼肉，只要他看上的就没有不敢偷的。上次偷鸡还是傻柱那个傻瓜替他顶了罪。 可傻柱真是傻。 这么纵容不但没教好孩子，反而让他变本加厉。要不是电视剧强行团圆，这小子迟早把牢底坐穿。 贾张氏见没人帮忙，哭喊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他还是个孩子！在粪坑里都快不行了，就不能帮把手吗” “我帮忙，最少五块钱。”三大爷闫埠贵慢悠悠地说。 “救命还要钱”贾张氏瞪眼。 “看他是个孩子才收一半，上次救许大茂收了十块。没钱找傻柱要。”闫埠贵指着正在拿着木棍救人傻柱。 可棒梗死活不肯抓木棍，非要傻柱也跳下来才行。 李建东一眼看穿，这小子是想拉个人一起出丑，不愿独自丢脸。 哼，这德行，跟他娘一模一样。 “柱子哥，柱子哥，”秦淮如抹着眼泪走到傻柱面前，拉住他的袖子，“三大爷答应下去救人，你先借我五块钱，孩子等不及了。” 傻柱摸了摸口袋，有些不舍，但想到粪坑太臭，也只有闫埠贵这种不要命的人才肯干。于是掏出五块钱塞进秦淮如手里。 李建东见状冷笑一声。 这秦淮如装得跟菩萨一样，傻柱被她缠上，以后有苦头吃。 将来还会被她甜言蜜语哄着，连工资都让她代领。 到最后自己的钱反倒做不了主，秦淮如竟然存着要给棒梗娶媳妇。傻柱去要时，她竟敢说没有！ 就这，还有人夸她贤惠孝顺，真是让人惊掉下巴。 老实人就该被人欺负到死。 想到这儿，李建东倒是有点可怜这个傻柱了。 可惜这傻子命不好，每次想跟秦淮如划清界限找个对象，都被这女人搅黄。 娄小娥就是最惨的那一个。 这时，拿了钱的闫埠贵在众人注视下，靠着之前救许大茂的经验，套上雨靴，用毛巾捂着鼻子跳进了粪坑…… 李建东赶紧转过头去，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整个四合院，也就精打细算的闫埠贵能忍着臭味干这事。 没过多久，浑身臭气的棒梗就被捞了上来。 这小子刚爬出来就朝李建东扑过去。 “都怪你！你家那条死狗把我追进粪坑的！” 李建东迅速躲开，大声道：“半夜三更的，你们家住中院，我家在后院。我家狗是成精能跑去中院咬你准是你又去偷东西被狗撵！” “你敢！”棒梗恼羞成怒，这一扑没扑中，反而被躺在地上的贾张氏绊了个趔趄。 两个臭烘烘的人影滚作一团。 “老东西，你挡什么路！”棒梗情急之下，竟对着自己的亲奶奶破口大骂。 贾张氏愣住了。 这就是她一直疼爱的好孙子，指望养老送终的那个。 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快！赶紧救人！”三大爷闫埠贵见状，立刻喊道。 “都怪你！都是你李建东！要不是你躲开，我怎么会把奶奶撞晕！”棒梗倒打一耙，凶狠地指责。 众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自己一身屎尿往别人身上撞，还怪别人不站着让他撞 简直蛮不讲理。 不过话说回来，棒梗家什么时候讲过理不是讹人，就是撒泼耍赖…… 偏偏就不讲道理。 “就是你！就是你！”棒梗追不上李建东，干脆躺地上又哭又闹。 李建东听得不耐烦。这小子就仗着自己是孩子，才这么放肆。 既然这样…… 李建东摸了摸口袋里刚拿到的两张变性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