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见老者，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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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随着人流和感觉信步而行。 城市的早晨是忙碌的，上班族行色匆匆，学生们背着书包，早餐摊主热情地吆喝。 林默以一种抽离又融入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神魂的强大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每个人的情绪波动——焦急、疲惫、期待、麻木...... 走着走着，他不知不觉来到一个街心公园门口。 看着公园里成群结队晨练的老人，打着太极、舞着剑、做着操，林默脑海中猛地闪过昨夜夜游时看到的那个气血如龙的老者形象。 “就是这里。” 他心念微动，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公园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但与夜晚的静谧神秘截然不同。 林默缓步其中，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每一个晨练者。 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细致地掠过人群。 大部分老人的气血平和但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一些中年锻炼者则旺盛一些，但也仅止于健康范畴。 忽然，他的感知在公园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捕捉到了一股熟悉而又异常磅礴的气血波动！ 他目光望去，果然是他！ 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依旧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正在缓缓推掌。 他的动作比公园里任何一个人的太极拳都要缓慢，甚至显得有些迟滞，仿佛手上拖着千斤重物。 从外表看，他就是一个精神矍铄的普通老人，丝毫看不出异样。 但林默默运神魂，凝聚目力。 在他的“视野”中，老者的形象瞬间变了！ 老者体内，那磅礴的气血不再是模糊的感觉，而仿佛成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奔流不息的赤色溪流！ 随着他缓慢的动作，气血被精准地引导、压缩、凝聚，在四肢百骸中按照某种玄奥的路线运转周天。 每一次呼吸，都暗合某种韵律，一呼一吸间，口鼻处甚至有微不可察的白气吞吐，融入那炽热的气血洪流之中。 他周身一尺内的空气，都因为这炽热气血的烘烤而微微扭曲！ “好精妙的控制力！好旺盛的生命本源！”林默心中暗惊。 这绝非普通的强身健体之术，而是真正的、能够挖掘人体潜能、凝聚气血精华的高深武道！ 老者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林默的注视毫无所觉。 林默没有打扰，只是远远地站着，假装在看风景，实则神魂之力高度集中，默默观察着老者气血运行的某些细微规律和发力方式。 他虽然不走纯粹的武道之路，但《阳神天书》包罗万象，其中亦有炼体强魄、调和气血的武学法门，名为《九阳淬体诀》，旨在以气血之阳，滋养神魂之阴，最终达到阴阳相济、肉身与神魂同样强大的境界。 之前他专注于神魂修炼，并未过多关注此术。 但此刻，亲眼见到老者将气血修炼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他心中瞬间有所明悟。 “神魂为阴，气血为阳，阴神出窍，固然玄妙，但若肉身孱弱，便是无根之萍，遇到气血阳刚至极的武者，恐怕未战先怯，《天书》中记载《九阳淬体诀》，并非让我成为武夫，而是为了让肉身能承载更强的阴神，是为道基之石！” “看来，武学修炼，也必须提上日程了。” 想到这里，林默不再停留。 他转身离开公园，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回到出租屋后，林默再次盘膝坐下。 但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神魂出窍，而是将意识沉入《阳神天书》中关于《九阳淬体诀》的篇章。 无数玄奥的符文、图形和人形动作涌入脑海，如何呼吸、如何搬运气血、如何锤炼筋骨、如何吸收朝阳紫气......种种法门，精妙无比，远非公园里那些普通锻炼方法可比。 他按照法门中的起始姿势，缓缓在屋内摆开一个看似简单却极其别扭的架势，同时调整呼吸，尝试引导自身那微弱的气血。 起初，毫无动静。 但他神魂强大，对内体的感知和控制力远超常人。 很快，他便捕捉到了那一丝微弱的气血之力，并以意念艰难地引导它，按照《九阳淬体诀》的路线开始运转。 仅仅只是一个周天，林默就感到浑身发热，皮肤微微发红，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体内爬行，酥麻之中带着一丝灼痛。 他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些许浑浊气息的吐息。 “果然玄妙！仅仅初步尝试，就能感觉到身体活跃了许多，若长期修炼，不仅能强壮体魄，对神魂的温养也必有裨益。” ......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 每日凌晨，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他便已悄然出现在街心公园附近。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夜游的神魂感知，而是以肉身亲至，选择一个不远不近、恰好能被几棵大树遮挡的角落，默默观察着那位神秘老者的晨练。 他以《阳神天书》中记载的敛息法门，收敛自身所有气息，呼吸变得绵长而微弱，心跳减缓，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他可不想被老者发现。 在林默的神魂视角下，老者体内的气血奔流之声，几日观察下来，愈发觉得浩瀚无边，犹如长江大河，又似地底奔涌的熔岩，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与之相比，自己这几日刚开始修炼《九阳淬体诀》所凝聚起的那一丝气血，简直渺小得如同溪流之于汪洋，连个小池塘都算不上。 这种差距并未让他气馁，反而让他对《阳神天书》的玄妙有了更深的理解。 《九阳淬体诀》并非世俗意义上的武学。 它并非单纯锤炼肌肉筋骨，而是以神魂观想为核心，引动气血，模拟诸般武道拳意来淬炼自身。 例如，观想自身为擎天巨人，背负青天，便能极效锻炼脊柱大龙；观想置身熔岩火海，便能加速气血运行，灼烧杂质；观想巨浪拍击，便能锤炼五脏六腑的韧性。 此法重在“意”而非“形”，根本目的是为了滋养神魂，强健道基，使得肉身能承载更强大的阴神，而非为了追求极致的杀伤力。 故而其修炼出的气血，中正平和，醇厚绵长，与老者那霸道刚烈、锋芒毕露的武道气血截然不同。 一个是为了“载道”，一个是为了“杀伐”，路径不同，高下难判，但单论初期战斗力的提升和气血的磅礴程度，林默自是远远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