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劲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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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老者练功完毕，收势而立。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息，气息如箭，射出尺许远才缓缓消散于空中。 老者吐息完毕，甩了甩胳膊，右手看似随意地在一旁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老榆树树干上轻轻一按。 动作轻柔得仿佛只是拂去灰尘。 但在林默的神魂视角中，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老者手掌接触树干的瞬间，他体内那浩瀚如海的气血瞬间被调动，如同百川归海般凝聚于丹田一点！那一点的气血浓度和能量强度，瞬间攀升到一个让林默神魂都感到刺痛的炽烈程度！ 随后，气血之力爆发，沿着他的右手，印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一掌出完，老者收回手，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公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老者的身影彻底消失，林默才从藏身之处缓缓走出。 他快步走到那棵老榆树下，凝神看去。 树干表面，树皮粗糙，纹路清晰，毫发无损，连一丝掌印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 林默心中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向老者刚才手掌按过的位置。 指尖传来的触感，依旧是粗糙的树皮。 然而，就在他稍微用力按压的瞬间—— “簌簌......” 一片大约巴掌大小的树皮，竟然如同被烘烤过的酥皮一般，悄然碎裂，化作细小的碎屑，脱落下来！ 树皮之下，露出了里面新鲜的木质。 而就在那木质之上，一个清晰无比、深约寸许的掌印，赫然烙印其中！ 那掌印边缘光滑整齐，仿佛是用最精密的雕刻刀瞬间雕刻而成，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指节的轮廓和掌心的纹路！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新鲜的掌印凹坑之内，竟然还有点点细密的水珠，散发着炽烈的“气血”。 暗劲！ 透体而入，碎物于内！ 林默瞳孔微缩，心中震撼不已。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那冰冷的、沁着水珠的掌印，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灼热气息和恐怖的破坏力。 这一掌若是印在人身上，外表或许只有一个红印，但内脏恐怕早已被震碎成烂泥！ “这就是真正武道高手的实力么......” 林默低声自语，心中震撼不已。 他的《九阳淬体诀》包罗万象，其中自然也提到过“暗劲”乃至更高层次的“化劲”的概念。 然而，天书中的论述却与他眼前所见截然不同。 《九阳淬体诀》认为，气血乃人之本源，当以温养、壮大、圆融为第一要务。 强行将气血极度压缩、瞬间爆发，虽能产生极强的破坏力，但每一次爆发都是对自身气血本源的一种损耗和撕裂，宛若杀鸡取卵，于长远修行有损无益。 故而，此法门中虽有关于此境界的描述，却并无具体修炼法门，主旨在于引导修行者走向气血绵长、生生不息的至高境界。 “道理虽是如此，但此种瞬间爆发的威力，确实惊人......” 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得驱使着林默。他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也来到公园另一侧一棵稍细的树前。 他学着老者的样子，屏息凝神，回忆着老者发力瞬间气血运行的轨迹。 随即，他意念沉入丹田，试图调动起自己那如溪流般微弱的气血，观想其如百川归海，凝聚于一点！ “凝！” 他心中低喝，模仿着老者的动作，手掌猛地按在树干之上！ 然而—— 预想中的磅礴力量并未出现。 他感觉丹田处微微一热，那丝气血之力确实被调动了，却如同一缕散乱的烟气，根本无法高度凝聚。 而且，在他触及树干时，只是掌心微微一震，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啪。” 声音沉闷，远不如老者那般举重若轻。 再看那树干，树皮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莫说是暗劲透体，就连明劲的伤害都微乎其微。 差距太大了。 林默看着自己的手掌，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的气血之力和对力量的掌控精度，与那老者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没有具体的法门，单凭观摩和想象，根本不可能成功。 就在他望着树干出神，仔细回味刚才失败的感觉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小友，看了老夫这么多天，偷学武功......可是江湖上的大忌哦。” 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林默耳边炸响！ 林默浑身猛地一僵，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他霍然转身，只见那位本应早已离开的白发老者，此刻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老者依旧是那身练功服，双手负于身后，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清澈而深邃，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高深莫测。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 自己强大的神魂感知，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接近！ 一瞬间，林默的后背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林默心中剧震，瞬间反应过来。 自己偷窥他人练功，还被抓个正着，于情于理都是自己理亏。 他连忙躬身，态度诚恳地道歉：“前辈，实在对不起！晚辈绝无偷师之意，只是连日见您练功，气息渊深，动作浑然天成，心中实在好奇，忍不住观摩学习，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海涵！” 他语气恭敬，道歉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狡辩。 那老者见状，脸上的似笑非笑之意更浓了几分，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出乎意料地和蔼： “无妨，无妨，老夫这套把式，又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公园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的也不止你一个，只是......” 他话锋一转，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内敛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默，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只是旁人看了，最多觉得老头子我身体硬朗，动作比划得好看些，但你......似乎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