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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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弟，你这是瞧不起我老李啊！”李云龙瞪着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这手印非按不可！”说罢把拇指往嘴里一送，狠狠咬出血来。 都见红了，不按岂不是白挨这一口许平这才没再推辞，让李云龙在欠条上按了手印。 目送李云龙扛着十支冲锋枪走远，许平满意地抖了抖墨迹未干的欠条。 回到团部大院，李云龙的大嗓门老远就炸开了：“老赵！老赵！” 赵刚皱着眉头从指挥部钻出来：“嚷什么嚷捡着金元宝了” “嘿！你赵大政委现在说话怎么跟旅长一个调调”李云龙哐当卸下肩上木箱，“知识分子要讲究文明嘛！” “还不是跟你李团长学的”赵刚没好气地掸掸衣袖，“自打跟你搭班子，我这嘴皮子都磨出茧子了。” 李云龙乐得直拍大腿：“这就对喽！带兵打仗不会骂娘可不行！” 要说这赵刚，当初可是滴酒不沾的文化人。架不住李云龙天天念叨“不喝酒的靠不住”、“知识分子要和工农群众打成一片”，硬是被拽着练出了海量。 李云龙这暴脾气上来，团部参谋们早躲得没影。偏生赵刚不吃这套，两人官阶相当，常常关起门来对骂。骂痛快了又觉得跌份，干脆拎出酒坛子。三杯下肚，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转眼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亲热得像一母同胞。 赵刚拧着眉头：“骂人和带兵有什么必然联系” “肯定有！不会骂人的兵不是好兵，更别提带兵打仗了！”李云龙搂住赵刚肩膀说，“心里憋着火咋办直接开骂！这口气不就顺了你们读书人管这叫啥” “酣畅淋漓。”赵刚答道。 “对喽！要是遇事犹豫不决咋整骂句娘，主意立马就定了！” 赵刚琢磨着，这回老李说得还真在理。 李云龙继续道：“再说你们文人那套文绉绉的词儿能带兵比方说让一营攻山头，你说‘请一营长务必拿下目标，否则军法处置’——” 这话听着就别扭。真要这么下令，效果可想而知。 “要这么说：‘一营给老子拿下那个山头！拿不下老子毙了你们！’多带劲保准战士们嗷嗷叫！老弟，带兵先得学会骂人！” 赵刚细想，似乎真是这个理儿。 这时他注意到地上两个木箱：“这是啥” “好东西！”李云龙神秘一笑。 打开一看，竟是十支波波沙冲锋枪！虽不认识型号，但赵刚见过这玩意儿的威力——上次李家坡战斗，黑云寨的人可没少用它发威。 “行啊老李，真弄来了！不过这枪多少钱” “二十块大洋一支。” “两百大洋团里现在哪拿得出” “打欠条呗！我跟许平啥交情”李云龙得意地拍胸脯。 听说不用立即付钱，赵刚松了口气。他对组建特种部队很支持，相信这小股力量能改变战局。不过要养活这支队伍可不容易，后续的营养补给和 供给都是问题。 冲锋枪消耗 的速度惊人，八路军难以负担这样的开支。 然而，困难从来吓不倒他们！ 办法总比困难多！ 李云龙从 团精心挑选了十名身手最好的战士，开始对他们进行特殊训练。 与此同时，西集据点外，许平率领山本特工队准时抵达。 这次交易，许平格外谨慎，带上了三千多人马。 筱冢义男虽对黑云寨大当家颇感兴趣，但作为第一军司令官，他并未亲自出面，而是派出了驻守潞阳县城的吉野联队负责接应。 吉野联队倾巢而出，三千六百名士兵进驻西集据点。 临行前，筱冢义男下达了命令：若黑云寨人马不足两千，交易完成后立即围剿；若双方兵力相当，则避免冲突，放其离开。 毕竟，黑云寨此前展现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再加上他们手中握有一千支自动武器，若在平原交战，吉野联队未必能占上风。 双方在西集据点五里外的开阔地带相遇，各自列阵，气氛剑拔弩张。 此地地形平坦，一旦开战，许平有信心让吉野联队付出惨重代价。 不过，他并不急于动手。 尽管胜算在握，但许平清楚，即便全歼吉野联队，己方也会损失不小。 况且，日军在周边还部署了大量据点和驻军，若陷入消耗战，敌人的增援必定先到。 权衡利弊后，许平决定稳妥行事，顺利完成交易才是上策。 最终，交易顺利进行，许平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所需物资。 这些装备将大幅提升黑云寨的战斗力！ 山本一木被成功交换，双方各自撤离，未起冲突。 返回山寨后，许平迅速分发武器，并组建了炮连和机枪连。 如今的黑云寨，枪械过万，实力今非昔比！ 另一边，回到太元的山本一木面见筱冢义男。 筱冢义男背对而立，凝视地图，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山本君，与许平交手后，你认为此人如何” “强大！强大到令人绝望！”山本一木毫不迟疑地回答。 这是他的真实感受——许平的实力让他望尘莫及。 他继续道：“我们的对决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就像孩童对抗成人。他甚至未曾认真，而我……毫无还手之力！” 听完山本一木的汇报，筱冢义男的目光仍停留在地图上，低声自语道："龙国有句古话叫'知耻而后勇'。这次失利对你未必是坏事。" "至少让你见识到天外有天。过去你太过自负，这些年始终停滞不前。有个强劲的对手反而是好事，能鞭策你不断进步。" "我希望这次教训能让你变得更强大。记住，这必须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败，明白吗" "明白！"山本一木挺直腰板，"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追上许平。下次定将他首级献于您面前！" 离开后，山本立即投入了严苛的训练。 ...... 时光流逝，战事暂时平静。日军未发动大规模攻势，前线相对安宁。 这大半年里，许平虽未停止行动，但多是游击战术：端几个炮楼，拆几段铁轨，规模都不大。 寒冬降临，晋西北的山野格外萧索。刺骨北风在山谷间呼啸，仿佛要将岩石都冻裂。户外的人们呼出的白气，像叼着烟斗般缭绕。 得益于从筱冢义男处获得的十万大洋，许平并不缺钱。加上出售给阎锡山的三千支波波沙冲锋枪，以及手下经济人才的经营，资金相当充裕。 如今他的特战队已初具规模。在赵小山的专业训练下，队员们进步显着。情报网络也成功建立，只是成就点积累较慢，距离下次人口扩充还需两万点。 相比之下，李云龙的 团处境艰难。寒冬中部队缺乏棉衣，为御寒只能加紧刺杀训练。有些连队仅有一两件棉衣，仅供哨兵使用。即便如此，李云龙仍欠着许平两百大洋。 "团长，最新情报！明日午后将有日军运输队从东集据点出发。" 李云龙一听，猛地拍腿骂道：" ，总算等到鬼子运输队了！再不来，这个冬天老子非冻死不可！" 显然，他盯上了鬼子的物资。 另一边，许平也收到了消息，但情报更精确——来的不是运输队，而是关东军！ "大当家，东集据点发现关东军，正往太元方向开拔。"赵小山报告道。 许平霍然起身，兴奋地捶桌："好！闲了这么久，终于能活动筋骨了！" 团团部，赵刚高烧39度缩在炕上。他把棉衣让给战士，自己只穿单衣，结果病倒了。 见李云龙进门，赵刚虚弱道："老李，对不住，我这身子骨......" "放屁！"李云龙瞪眼打断，"谁还没个头疼脑热老子爹说过，秀才都是文曲星下凡！当年全家砸锅卖铁供我念私塾，结果灾年来了......"他絮叨着童年往事，突然扯过赵刚的笔记本要撕纸卷烟。 "滚！"赵刚气得咳嗽，"本子都快被你撕光了！"他太了解这搭档——李云龙突然献殷勤，准是又想搞事情。 果然，李云龙嬉皮笑脸凑近："老赵，咱不能坐以待毙啊。现在每人不到五发 ......" "有屁快放！"赵刚闭着眼骂。 李云龙不屑地撇嘴："瞧你那抠门样，破本子还当宝明儿个老子赔你个新的，正宗r国货。"他顺手扯了张纸开始卷烟。 赵刚眼睛一亮："你有计划" "明儿个鬼子运输队要从东集据点去太元城。"李云龙咧嘴一笑。 赵刚了然："又盯上运输队了说说具体方案。" 李云龙掏出作战计划："把一营扩编成加强营，其他营的尖子都调过来。侦察显示鬼子就一个小队押运，咱用十倍的兵力招呼，够意思吧老赵，换你指挥会怎么打" 赵刚靠墙坐直身子："你这是考我呢要是我真说出道道来，你这团长位置怕是不保。我能当团长，你能干政委吗" "嘿！你小子别狂！"李云龙瞪眼，"跟着老子学几天就飘了现在假设你是代理团长，说说这仗怎么打" 这段时间两人互相学习，关系越发融洽。赵刚不再推辞："好，那我就以代理团长身份部署。首先我们火力薄弱，兵力十倍于敌，但火力连对方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平型关战役时115师占尽天时地利，打辎重部队才勉强持平。咱们更得精打细算......" 李云龙拍桌大笑："好你个赵刚！是不是早惦记我这位置了" 赵刚继续分析："你安排刺杀训练时我就猜到了。单兵对刺、一对三这些科目，分明是要在合适地形打 战。鬼子最重刺杀，《步兵操典》规定 战前必须退 ，认为 有损军人荣誉。你是想证明咱们的拼刺技术不输r国人。" 李云龙暗自点头，没想到赵政委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与赵刚搭档共事，李云龙觉得挺舒心。 他点头道："对，我就是这意思。按咱老祖宗的武术标准，鬼子那点拼刺技术根本不够看！ 论真功夫，还得看咱们龙国人！团里一百多战士都有武术底子，他们把红缨枪的招式融进了刺杀训练。 不光注重突刺和枪托的力道，还结合了传统腿法。 尤其是和尚那小子，表面憨厚，肚子里全是主意！他琢磨出个绝活——在脚尖装刀刃，踢出去就见红。 搁从前武林中人瞧不上这种手段，但对付鬼子还讲什么规矩 知道一营长张大彪吧" 赵刚自然认得，但听出话里有话："他怎么了" 李云龙咧嘴一笑："嘿！这小子有门道！前阵子找我商量，说二连不想练刺杀改练刀法行不行 我才想起他在二十九军大刀队干过排长，手上有点真功夫。 我说只要能用刀剁了鬼子，别说大刀，就算使绣花剪子都成！ 结果命令刚下，二连转眼亮出百把大刀——敢情早有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