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提亚马特提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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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固那双冰冷的金色瞳孔，在幼吉尔和贤王之间极快地移动，仿佛在进行着某种高速计算。他周身散发的非人气息剧烈波动，显然，两个吉尔伽美什的同时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两个……王”他发出机械般的疑问声，指尖的银色液态金属不安分地蠕动。 “哼，连基本的认知能力都如此低下吗”幼吉尔抱着手臂，小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看来母神创造你们的时候，确实只注重了数量而非质量。” 贤王则依旧保持着那副慵懒看戏的姿态，但红色的瞳孔深处，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似乎并不意外幼吉尔的突然出现，反而更像是在借此观察着什么。 不远处的三位女神更是彻底懵了。 “两、两个吉尔伽美什！”伊什塔尔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天舟上掉下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分身术吗！” “气息……完全一样……但……”埃列什基伽勒紧张地攥着衣角，冥府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啊啦两个大哥哥！”魁札尔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狂气和兴奋同时飙升，“双倍的快乐！太棒了！！” 就在这诡异的僵持和混乱中—— 毫无征兆地。 整个世界，猛地一暗。 并非光线消失，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被抽离了。 天空依旧明亮，太阳高悬，但色彩却仿佛瞬间褪去，万物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翳。风停了，远处幼发拉底河的流淌声消失了，甚至连脚下大地的脉动也骤然沉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紧接着——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又像是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心跳声 不，不是心跳。 是某种……巨大到无法想象的、沉睡的存在，缓缓苏醒时，所发出的……脉动。 咚…… 第二声脉动传来。 更加清晰，更加沉重。 咔嚓……咔嚓嚓…… 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并非地震的摇晃，而是某种……活化！岩石如同肌肉般蠕动，沙砾如同血液般流淌！整片大地，仿佛正在变成一个活着的、巨大的器官！ “这、这是……！”伊什塔尔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再无之前的骄横，只剩下纯粹的、源自本能的恐惧！她身下的天舟马安娜发出不安的悲鸣。 “母……母亲……”埃列什基伽勒瑟瑟发抖，冥府的力量不受控制地逸散开来，眼中充满了惊惶，“不……不应该……这个时候……” “ 金固猛地抬起头，望向南方的天空，那双冰冷的金色瞳孔中，第一次爆发出无比炽热的、近乎疯狂的崇拜与喜悦！ “母亲！！”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空，“您终于……终于苏醒了！！” 贤王和幼吉尔的脸色，在这一刻，同时变得无比凝重。 “提亚马特……”贤王低声吐出那个名字，红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南方地平线，“……被提前惊醒了。” 幼吉尔的小脸上再无丝毫玩味，只有冰冷的肃杀：“该死的杂种……果然还是弄出了最糟糕的事态。” 我猛地转头，看向那枚沉寂的薄片！ 是它！是那个信标！它发送回去的、那份被我“污染”过的环境报告！ 它们根本不是为了评估通道安全性！它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唤醒提亚马特！ 那份报告里，被我掺杂进去的、属于beast vii的“回归”特质……对于沉睡中的提亚马特而言，就像是嗅到了同类的、渴望回归的气息！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最明亮的火炬！ 它们利用了我和贤王！我们自以为布置的陷阱，反而成了它们唤醒创世之母的催化剂！ 咚！！！ 第三声脉动，如同战锤般狠狠砸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上！ 南方地平线处，天空……开始坠落。 不是云层，不是光线。是天空本身的概念，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剥落、坍塌，显露出其后方的……无尽的、漆黑的虚数之海！ 漆黑的海水，如同连接天与地的瀑布，从破碎的天空缺口处奔涌而下！海水所过之处，大地瞬间被同化、吞噬，化为同样的漆黑泥沼！ 而在那无尽的黑泥之海中，一个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轮廓，缓缓升起。 弯曲的巨角，如同支撑天地的山脉。缓缓睁开的双眼，流淌着玫瑰金色的光芒，漠然、悲伤，却又带着吞噬一切的绝对意志。 创世之母，回归之兽（beast ii），提亚马特。 提前……苏醒了！ “呜——！！！” 乌鲁克的方向，代表着最高警戒的号角声，凄厉地划破死寂的天空！但却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力。 “母亲……”金固狂喜地呼喊着，身体开始融化，化为银色的液态，就要融入脚下活化的大地，回归母神的怀抱。 “休想！”幼吉尔厉喝一声，金色的涟漪再次展开，无数宝具的虚影对准了金固！ 但贤王却猛地一抬手，阻止了他。 “没用了。”贤王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南方那吞噬天地的黑潮，以及黑潮中缓缓升起的巨大身影，“母神已醒，黑泥降临。此刻击杀他，毫无意义。” 他的目光转向我，红色的瞳孔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震惊，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棋差一着的冰冷和……决绝。 “未来的御主。” “你带来的‘惊喜’，真是远超本王的预料。” “现在……”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石板，庞大的魔力冲天而起！ “准备迎接……真正的末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