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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终点”世界那被无数幽蓝符文和风格怪异的雕塑所点缀的兽人堡垒，如同一根深深楔入腐烂躯体的金属铆钉。 它顽固地扎根在恐惧之眼边缘那污秽的血肉之中。 它的存在本身，以及那如同活物般不断蠕动扩张的、带着诡异哲学意味的“蓝光区”，持续辐射着一种令混沌存在本能地感到反感和排斥的“秩序”波动。 这种波动并非人类帝国那种冰冷、僵硬的秩序。 而是一种混杂着原始暴力、粗糙逻辑和不容置疑信念的怪异复合体。 它像一种粘稠的绿色油漆，正试图覆盖并固化这片原本流动着无尽混乱的疆域。 终于，这种持续不断的挑衅越过了某些混沌实权存在能够容忍的阈值。 一支由崇拜恐虐的战争铁匠克罗姆亲自率领的、由咆哮的恶魔引擎组成的毁灭大军，接到了明确而残酷的指令。 指令要求他们前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绿皮前哨。 用最直接、最狂暴、最血腥的方式，将其从恐惧之眼的版图上彻底抹除。 用钢铁、火焰和沸腾的鲜血来洗刷这份令人作呕的“秩序”污点。 让这些绿色的哲学爱好者明白，在真正的毁灭力量面前，他们的“道”是何等可笑。 大地在持续不断的轰鸣中剧烈颤抖。 仿佛整个星球的内核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而恐惧战栗。 由黄铜、黑铁与被诅咒、永恒痛苦哀嚎的灵魂熔铸而成的恶魔引擎，如同从最深沉的噩梦中挣脱而出的金属巨兽。 它们组成了无可阻挡的毁灭楔形阵线。 它们庞大的身躯本身就是对自然法则的亵渎。 躯壳上蚀刻的混沌符文如同溃烂的伤口般灼烧着。 散发出硫磺、臭氧与腐败血液的混合恶臭。 粗大的炮管中酝酿着亚空间的纯粹怒火。 闪烁着不祥的血红色与污浊的紫色光芒。 它们的履带和反关节足肢以完全不顾及自身损耗的狂暴姿态，碾过被长期污染、早已异化的土地。 留下焦黑并持续燃烧着地狱之火的亵渎印记。 仿佛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拖入血神永恒的战场。 冲在最前方的，是几台格外庞大、形态介于饥饿猎犬与活体攻城锤之间的颅骨炮犬。 它们发出并非机械运转的、而是源于被束缚在其中的嗜血恶魔灵魂深处的、足以令凡人心智瞬间崩溃的咆哮。 冲锋速度在一种癫狂的节奏中不断提升。 如同一股裹挟着死亡与毁灭的黄铜与地狱火洪流。 目标明确地直扑兽人堡垒那看似粗糙简陋的外围防线。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宣告：任何形式的秩序与稳定，都将在血神的狂怒面前化为齑粉。 战争铁匠克罗姆，这位身躯超过三分之二已被恶魔机械与黑暗赐福所替代的恐虐冠军，端坐在自己那台定制的地狱兽座驾——“血碾号”那布满尖刺、链条与风干颅骨装饰的压抑驾驶舱内。 他透过布满血丝、与亚空间直接链接的光学传感器，冰冷地审视着远处那画风清奇、在他眼中如同拙劣孩童涂鸦般的兽人堡垒。 他看到了那些粗糙得可笑的蓝色雕塑。 毫无美感可言的荧光符文。 以及堡垒上方隐约飘扬的、画着幼稚问号和拳头的怪异旗帜。 他那张半机械化、交织着疤痕与金属的脸上，肌肉纤维扭曲出一个极度残忍而轻蔑的表情。 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被自己亲手终结的低劣滑稽戏。 “为了颅骨之主！为了永恒的战争！” 他通过混沌的通讯网络，向整个恶魔引擎大军下达了简单而残酷的命令。 声音如同生锈的刀片在相互摩擦，冰冷中蕴含着无尽的暴戾。 “碾碎这些绿色的虫子！摧毁他们可笑的玩具堡垒！” “把他们的哲学和他们的骨头一起砸成粉末！” “让这些妄图在神圣的混乱与毁灭中建立秩序的杂种，用他们喷涌的鲜血和破碎的残骸，来献祭给渴望颅骨与鲜血的永恒之神！” 作为回应，整个恶魔引擎大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混合着金属摩擦、引擎咆哮与被束缚恶魔嘶吼的恐怖声浪。 这声音汇聚成一股实质的精神冲击，足以让未经防护的灵能者发疯。 冲锋的速度骤然提升至极限。 灼热扭曲的气浪甚至让它们前方的空气都呈现出水波般的涟漪。 仿佛现实本身都在畏惧这股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毁灭力量。 正在哀嚎着试图避开它们的锋芒。 在兽人堡垒那厚实、关键结构处都嵌满了“圣悟铁”碎片的中央观察哨内，负责驻守此地的“圣战老大”碎骨者格鲁姆，正透过重型装甲板上狭窄而坚固的观察缝，异常冷静地注视着远方那如同死亡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黄铜狂潮。 他的身边，几位身经百战的圣堂小子指挥官和神情肃穆的护教霸主们肃立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以往战斗前的、纯粹嗜血的紧张与躁动。 这是一种混合了精密计算、耐心等待与坚定信念的沉静。 一种即将在血与火中验证自身所信奉“道”之正确性的强烈期待。 仿佛猎手在陷阱触发前最后的屏息。 “所有单位，保持阵型！都给俺稳住！把你们的waaagh!!力场收束起来，像教宗说的那样，别像撒尿一样到处乱放！” 格鲁姆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通过内部通讯网络清晰地传达到防线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奇异地压过了远处愈发逼近、如同雷鸣般的恶魔引擎轰鸣。 “记住铁颚教宗的教诲！面对无脑的蛮力，只知道用更大的蛮力去硬撼，那是未开化的野兽行径，是下乘之道！” “让这些只懂得咆哮和冲锋、脑子里除了杀戮空无一物的铁疙瘩，亲身尝尝咱们‘境界’的厉害！” “让它们知道，啥叫‘凝练’的waaagh!!！” 他没有像旧时代的老大那样，被战斗欲望冲昏头脑，迫不及待地命令所有小子跳出相对安全的工事进行反冲锋，而是如同磐石般沉稳。 他举起一只覆盖着粗糙装甲、布满战斗疤痕的拳头。 似乎在感受着体内力量与集体意志的流转共鸣。 然后猛地向下一挥，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决断！ “所有预设火力点，听俺号令！三、二、一——开火！” “集中火力！优先打击它们的关节连接处、能量核心，还有那些冒着邪光、一看就很不‘凝练’的地方！” “圣堂小子们，拿出你们训练的样子，给俺精准点杀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疯狗！” “别浪费俺们‘护教工造’好不容易搞出来的好家伙！” 刹那间，兽人堡垒看似沉默笨重的防御工事骤然苏醒，喷吐出密集而致命的火舌。 但与以往绿皮那标志性的、追求声势浩大却准头堪忧、流弹横飞的混乱弹幕完全不同。 这次的射击显得异常精准、协调且富有层次感。 布置在侧翼隐蔽位置、伪装成岩石或废料的数门大口径“凝光撕裂炮”发出了稳定而低沉的嗡鸣。 粗大的、呈现幽蓝色的能量光束并非漫无目的地散射。 而是如同经过了某种集体意志引导下的精密计算。 如同外科手术刀般划破被污染的天空。 精准地射向恶魔引擎腿部复杂的液压关节、裸露在外的能量传输管道。 或是那些不断散发不稳定亚空间波动、如同恶性肿瘤般搏动的能量节点。 一名操作着长身管“凝光爆矢枪”的圣堂小子炮手，半蹲在加固的射击位上。 一边通过粗糙的光学瞄具稳稳地追踪着目标。 一边用带着古怪腔调、却异常坚定的声音高喊着《战斗圣经》中的口号。 “力随念走，弹由心发！意念集中，破敌无形！为了境界！为了真道！” 他扣动扳机，射出的每一发蕴含着高度凝聚waaagh!!能量的炮弹。 都仿佛承载着他个人与整个集体的坚定信念。 在空中划出短暂的、清晰的幽蓝轨迹。 如同受到引导般，直奔一台冲得最猛、嚎叫最响的颅骨炮犬背部那不断剧烈脉动、如同恶魔心脏般的亵渎核心而去。 “轰——！”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伴随着大量飞溅的黄铜碎片和嘶鸣逸散的亚空间能量。 那台颅骨炮犬前冲的势头猛地一僵。 核心处爆发出刺眼欲盲的亵渎光芒。 随即整个上半身在一阵剧烈的能量失控中被炸得四分五裂。 里面的束缚恶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极致痛苦、愤怒与难以置信的凄厉尖啸。 便化作一缕扭曲的青烟，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挤压、驱逐回了它来自的亚空间深渊。 这一次死亡，带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被“否定”的味道。 然而，最令混沌一方措手不及、甚至在某些低阶恶魔心中埋下一丝近乎恐惧种子的，并非仅仅是兽人突然变得精准而高效的火力。 真正的震撼来自于当一些皮糙肉厚、防御力极强的恶魔引擎，凭借着自身厚重的附魔装甲和一往无前的冲锋惯性，如同破城锤般终于悍不畏死地撞入兽人阵地时。 所发生的、完全超出它们理解范畴的诡异现象。 一台格外庞大的、名为“碎颅者”的地狱兽，是克罗姆麾下的先锋之一。 它用它那足以撕裂帝国最重型坦克的巨型动力爪，狂暴地撕开了一道由多层废弃钢板、粗大铆钉和硬化混凝土构成的兽人壁垒。 带着一身硝烟与金属碎屑，咆哮着冲入了严阵以待的圣堂小子核心阵线。 它挥舞着滴淌着腐蚀性能量的链锯剑和依旧嗡鸣的动力爪。 准备将这些敢于阻挡血神步伐的绿色虫子连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的经文一起碾成肉泥。 但就在它那沉重的、混合着金属与亚空间实体的足肢踏入圣堂小子们组成的紧密战阵核心区域的下一秒。 它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滞。 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却拥有惊人韧性与排斥力的墙壁。 内部传出的不再是充满毁灭欲望的咆哮。 而是变成了痛苦的、仿佛信号受到强烈干扰般的、断断续续的扭曲嘶鸣。 它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变得异常“粘稠”而“排外”。 兽人那高度凝聚的waaagh!!力场，此刻不再仅仅是野蛮战斗欲望的简单体现。 而是混合了“现实稳定”的倾向、“力量控制哲学”的怪异信念以及成千上万绿色个体高度统一的狂暴意志的复杂存在。 这股奇异的、带着幽蓝光泽的力场，如同专门针对亚空间存在的强力“净化剂”或者说“现实固化胶”。 粗暴地泼洒、浸润在它这具由亚空间能量、被诅咒的灵魂与坚韧金属构成的躯壳之上。 对于“碎颅者”内部束缚着的那头嗜血狂魔而言，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和痛苦。 它仿佛从熟悉的、可以随心所欲扭曲现实法则、能量如同肢体般延伸的混沌之海。 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充满了坚硬逻辑、怪异秩序和强烈排斥感的窒息性牢笼。 构成它实体的亚空间能量变得极不稳定。 如同被投入水中的油污般难以凝聚。 与物质宇宙的脆弱链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干扰和压制。 它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可感知地、迅速地衰减。 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扭曲。 边缘变得模糊。 仿佛随时会从这个被兽人集体意志和“唯心哲学”强行固化的、令人极度不适的“现实”中剥离、崩解出去！ “这……这是什么亵渎的力量！这堵墙……无处不在！” 那头嗜血狂魔在灵魂链接中发出了惊怒交加、甚至带着一丝它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于“存在”本身受到威胁的原始恐惧的咆哮。 “这些绿皮的意志……它们不像以前那样散乱！它们凝聚在一起……它们在排斥我们！” “这个世界……这片区域，正在变得‘坚硬’！令人作呕的坚硬！就像水变成了石头！” 圣堂小子们则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由他们集体创造出来的、转瞬即逝的战机。 他们三人一组，背靠背，组成教科书般的“境界之怒”战斗小组。 用手中经过优化的爆矢枪和能量武器，冷静而高效地集火射击着恶魔引擎因能量不稳定而暴露出的装甲薄弱点、散热格栅和闪烁着紊乱火花的能量接口。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狂热的信念之光。 口中高呼着经文和口号。 每一击都仿佛承载着他们对“道”的理解与验证。 这种包含了特定信念与集体意志的攻击，如同敲打在已经出现裂纹的琉璃上。 进一步加剧了恶魔引擎内部结构的崩解和与亚空间链接的紊乱程度。 一个圣堂小子甚至一边更换着能量弹匣，一边对着那台挣扎的“碎颅者”吼道： “看见没！这就是散而不凝的下场！你的力量太乱七八糟了！” 战争铁匠克罗姆在后方通过“血碾号”的传感器阵列，清晰地目睹着前线发生的一切。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冰冷的匕首刺入他骄傲的心脏。 他那颗早已被无数场杀戮、背叛与黑暗赐福淬炼得如同寒冰般冷酷、只为血神奉献的心脏。 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一种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钢铁神经的深刻屈辱。 他看到自己麾下那些曾经在无数世界散播恐惧与毁灭、让帝国卫队闻风丧胆的强大恶魔引擎。 不仅没能像预想中那样以摧枯拉朽之势碾碎绿皮的防线。 反而在对方那怪异而高效、充满算计的战术和这种闻所未闻的力场双重打击下。 一台接一台地陷入可悲的停滞、屈辱的瘫痪、发生绚烂而毫无意义的殉爆。 甚至如同被投入了强效分解池般，直接崩解成无意义的金属碎块和迅速消散、回归混沌的亚空间能量！ 这不再是战斗，这像是一场……针对混沌本质的、粗暴的“消毒”过程。 最具有冲击性、也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幕发生在他眼前。 一台他亲自祝福过、命名为“无情碾轧”的地狱兽，是军团中的老兵。 在付出了撕裂半边躯体的惨重代价后，终于带着一身伤痕与不屈的咆哮，冲到了距离格鲁姆所在指挥所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它抬起了那仅存的、依旧嗡鸣作响的巨大动力爪。 凝聚着最后的力量，准备进行那玉石俱焚的最后一击。 将那个可恶的绿皮指挥官连同他的指挥所一起拍扁。 然而，就在这决胜的时刻。 它那庞大的躯体突然如同接触不良的全息影像般剧烈地闪烁、扭曲起来。 黄铜装甲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无数不规则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裂纹。 内部传出被束缚恶魔灵魂濒临彻底消散的、极度痛苦与不甘的哀嚎。 随后，在一阵刺耳的、仿佛现实结构被强行缝合、亚空间被暴力排斥的、令人牙酸的诡异声响中。 这台强大的、承载着无数毁灭记忆的恶魔引擎，就在克罗姆的注视下，轰然解体。 化作一地冒着青烟的、失去所有亵渎灵光的、冰冷的金属残骸。 里面的恶魔连最后的、完整的诅咒都没能发出，就被彻底“净化”、驱逐，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不——！这不可能！这些该死的、该被诅咒的绿皮杂种！” 克罗姆发出了混合着狂暴怒火、撕心裂肺的挫败感与一丝难以言喻惊骇的咆哮。 他巨大的、由钢铁与血肉融合的拳头狠狠砸在面前布满控制节点的台面上。 溅起一串噼啪作响的电火花与细小的金属碎片。 残存的理智最终压过了纯粹的、想要亲自冲上去撕碎一切的杀戮欲望。 他知道，继续这样冲锋下去，只会将他精心打造的战争机器，如同投入无底洞般，毫无价值地消耗在这片被绿色哲学污染的土地上。 这支绿皮……它们彻头彻尾地变了！ 它们不再是那种可以轻易用绝对力量、恐怖气势和血腥屠杀就能碾碎、就能吓破胆的野蛮野兽了！ 它们变成了一种……陌生的、危险的，甚至能威胁到混沌根基的东西！ “撤退！所有还能动的单位，立刻脱离接触！向第三集结点撤退！快！”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深处、从那半机械的声带中挤出了这道令他感到无比耻辱、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灼烧他灵魂的命令。 这命令中充满了不甘、暴戾，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未知威胁的警惕。 残余的、大多带着触目惊心伤痕的恶魔引擎，如同斗败了的、伤痕累累的受伤野兽。 带着满身的疮痍和那种萦绕不散、让它们核心中的恶魔感到极度不适与虚弱的“排异”感。 狼狈地、甚至有些仓皇地调转方向，竭力加速，撤出了兽人那令人窒息的、泛着幽蓝光芒的力场影响范围。 它们在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数台彻底沉默、扭曲变形甚至部分崩解的庞大残骸，如同搁浅的金属巨鲸。 遍地燃烧的黄铜碎片、冷却的亵渎金属和仍在微微抽搐的、失去主人控制的机械触须。 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混合着臭氧、熔融金属与某种被“净化”后的亚空间残留物的怪异气味。 碎骨者格鲁姆站在被地狱兽撕裂的堡垒破口边缘。 弥漫的硝烟和刺鼻的臭氧味如同胜利的披风般萦绕在他绿色、粗粝的身躯周围。 他眺望着那些逐渐消失在远处扭曲、污浊地平线上的混沌残军。 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因为《战斗圣经》的某一章里明确教导要“适可而止，穷寇勿追，以防不测之奸诈”。 他抬起粗壮的手臂，用覆盖着装甲、沾满油污与灰尘的手指，郑重地、几乎是带着一丝虔诚地摸了摸胸前悬挂着的那一小块冰凉而粗糙的“圣悟铁”碎片。 仿佛在从中汲取着信念的力量。 随后，他低沉而清晰地对身旁那个吓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努力捧着数据板记录的老屁精书记官说道： “记录战报：神圣waaagh!!帝国，‘苦难终点’前哨基地，首次大规模防御作战，胜利结束。” “成功击退并重创恐虐邪神麾下，由战争铁匠克罗姆率领的恶魔引擎集群进攻。” “此战证明，waaagh!!真道所凝聚之统一意志与凝练力量，确可有效克制、干扰并净化混沌之虚妄亵渎本质。” “吾等以‘境界’与‘凝练’之道，破其狂乱蛮力。” “此役之具体战术应用、力场效应与心得感悟，须详细整理、分析，作为经典战例，载入《战斗圣经》之续篇。” “以供帝国全体小子学习、领悟、效仿，以期未来更大之胜利。” 而当这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充满诡异细节的败绩消息，伴随着前线幸存恶魔引擎驾驶员那充满困惑、愤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的恐惧的描述。 通过各种黑暗的通讯渠道与灵能低语。 传到后方那些更强大的混沌领主、战争议会甚至某些黑暗神龛的耳中时。 他们原本持有的、根深蒂固的轻视与漠然态度，终于被一丝真正的、沉甸甸的警惕所取代。 这些所谓的“哲学绿皮”，似乎……不仅仅是换了个新奇的口号或涂装那么简单的小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