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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里关上门，婉婉立即化身一只归巢乳燕，径直朝着皓先就扑了过去，双臂紧紧地搂住他，声音急切得近乎颤抖： “我的心，我的肝，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公子今儿总算来了！” 话还未落音，便踮起脚尖，在皓先的脸上、脖子上雨点儿般地疯狂亲吻。 双手也没闲着，忙不迭地在皓先身上乱摸，还急切地去解他道袍的腰带。 皓先被婉婉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懵住了。 他半推半就地任由她亲了一阵儿，随后用力将她往外推开些许，拿手把嘴一擦，有些抱怨： “好了好了，姑娘这么心急作甚，还怕我长翅膀飞了不成” 婉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过了头，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慌慌张张伸出玉手，小心翼翼地为皓先整理着刚才被弄乱的衣领，柔声道： “徵伯，你用过晚膳了没要不要让他们弄些酒菜过来” “还未吃呢，姑娘若有心安排，在下便却之不恭了。”皓先看姑娘如此大方热忱，也就不跟她客气了。 没过一会儿，酒菜便摆满了一桌。 婉婉说天气炎热，便脱了上身对襟小褂，内里仅围着个精致的裹胸，下着窄裙。 此刻的她，容貌绝美，身姿婀娜，恰似那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美得不可方物。 她又手脚麻利地帮皓先脱去了道袍，只留着中衣。 两人你一杯，我一语地叙了起来。 “近一年不曾见到公子，乡试中榜了没”婉婉眼波流转，轻声问道。 “考是考了，可惜填错了卷子，未能中榜。”皓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公子文采俊逸，下次好好准备，定能高中的。”婉婉说着，又殷勤地给他斟了一杯。 “哎，对了，你几个月前是不是上我家去了”皓先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事。 “上次公子把汗巾落在我这儿，我本想等你来时再还给你，没想到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你来。 见不到公子，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思念万分，实在忍不住便打听了你家的住处，想见你一面。 可令尊大人说不让你来教坊司，也不允我再见你。 回来后，我连哭了好几日，见不到所爱之人，想来活在世上也无意思，不若早早去了，省的受罪。 幸得妈妈和姐妹们好心规劝，才没做成傻事。 好歹等到今日，又让我见着公子。徵伯若心疼婉婉，但求今夜与我共度良宵，我纵是死了也甘愿！”婉婉凄凄切切、声泪俱下。 皓先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怜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在怀中，笑着哄她： “我实未料到姑娘原来对我情根深种，今夜留便留了，可不许再提什么生啊死的。” 道完便捧起婉婉的面颊，将嘴巴贴了上去。 皓先英俊潇洒，擅诗词好音乐，从小便聪颖灵动、才情兼备，浑身散发着独特气质。 我虽嘴上不提，心中对他近乎偏执的喜爱却始终如一。 他这次乡试虽未中，好在我在内阁非常受皇帝器重，承蒙圣恩，荫皓先为国子生，希望他在国子监能够继续读书深造，走上仕途。 他亦最懂如何哄女孩子开心，寻欢作乐之时，总能信口拈来一些荤淫段子，逗姑娘们开心。 而且每次玩乐，都能想出各种新奇花样，自然而然便成了这些女孩子们心中的倾慕对象，让她们一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再回过头说婉婉离开的那个包厢，里面有两位客人：一位是教坊司的熟人叶昶，另一位是他昔日好友徐元献的儿子——徐经。 “如此厚礼，贤侄太客气了。”叶昶面前放着一个八宝锦盒，里面装满了夜明珠、玛瑙翡翠、金银玉器等物，叶昶手里捏着一颗猫眼石正对着烛火仔细欣赏，爱不释手。 “爷爷和爸爸早丧，直夫在江阴虽颇有家资，然而在京城却是个外地人，幸得叶叔帮衬照应，区区薄礼，是侄儿理应孝敬的。”徐经说，“如今我已考上举人，只等明年春闱，若有幸杏榜题名，必还有重谢。” “我当年跟你爸爸也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拜把子兄弟，他只有你一子，又英年早逝，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咱们叔侄两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呵呵，你这又请我喝酒吃肉，又找了美女相陪，让你破费不少。”叶昶客气道。 “无妨，知道叔喜欢这教坊司的歌伎，便找来两个模样上乘的来伺候叔，哎，刚才那个婉婉姑娘说出去一趟，怎么还没回来呢” 徐经刚想起身出去喊人，一个叫芸娘的官伎抱着一只琵琶敲门进屋，盈盈下拜道： “小女子芸娘给二位公子请安，曾姑娘今晚有客，让奴婢过来代为伺候。” 叶昶一看芸娘远不如婉婉香艳妩媚，面露不悦： “点的是曾婉婉，谁让你来代替，懂不懂规矩” “公子息怒，曾姑娘今夜确是有事，不得空过来了。芸娘亦擅长抚琴唱词，还望二位垂怜。” “谁稀罕你来弹琴唱词，钱又不是没给够，赶紧把你妈喊来，我倒要问问这馆子何时可以偷梁换柱了” 徐经怕叶昶生气，说自己没招待好他，赶紧起身对芸娘怒道。 芸娘委屈，出去喊了妈妈过来，妈妈得知曾婉婉为了和李皓先在一起，怠慢了叶昶和徐经，于是赔着笑脸说： “哎呦，二位公子，实在是抱歉，今儿曾姑娘有别的客人了，您二位若不喜欢芸娘，老身再重新换个姑娘过来。” “不劳妈妈费心，我们今儿就要曾婉婉，无论那位客人出多少，我徐某人皆出双倍给她，只要她来。”徐经财大气粗，给足了叶昶面子。 这下妈妈也为难了，说：“那……容老身去通传一声。” 妈妈命丫鬟去婉婉房里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丫鬟面露难色，但也不得不从，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