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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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弈拿着那十万筹码，离开了餐厅。 电梯平稳下行，金属门缓缓滑开，一个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世界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味道。 无数盏水晶灯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地毯厚得可以吞噬掉所有脚步声，只剩下各种电子音效、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人们压抑的惊呼和叹息。 罗弈穿行其中，却像一个幽灵。 这些足以让普通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场景，无法在他心中掀起半分波澜。 他的感官被动地接收着一切。 左边德州扑克桌上，一个男人在拿到同花顺后，心脏瞬间加速到每分钟140次。 右边百家乐桌旁，一个女人因为押错庄闲，懊恼地折断了自己刚做的指甲。 这一切都清晰地传入他的大脑，却又被迅速过滤。 他不是来玩的。 他是来提款的。 他走过二十一点的牌桌。 算牌可以。 但他能记住牌，却无法控制发牌员的手。还是存在变数。 他路过轮盘赌。 小球在轮盘上滚动的轨迹，每一次与金属格子的碰撞，他都能精确捕捉。但最终落入哪个格子，变量太多，无法百分之百确定。 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 最终，他停在了一张“骰宝”台前。 一个黑色罩子，三颗骰子，一个荷官。 玩法简单粗暴。（正常都是先下注，在摇骰子，我这里为了效果改了一下） 押大小，押点数，押组合。 这，就是最适合他的提款机。 他没有急着下注，只是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 荷官熟练地拿起骰盅，快速摇晃起来。 “哗啦啦啦......” 在旁人听来，这是一阵杂乱无章的碰撞声。 但在罗弈的耳朵里，这是世界上最精准的交响乐。 三颗骰子在狭小的空间内翻滚、跳跃、碰撞。 第一颗，象牙材质，质地紧密，与盅底碰撞的声音沉闷而短促。 第二颗，略有磨损，滚动时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嘶嘶”声。 第三颗，重心完美，每一次弹跳都清脆悦耳。 它们每一次翻滚的角度，每一次碰撞的力度，每一次落定前的最后一次震动，都构成了一组独一无二的声学数据。 “买定离手！” 赌客们纷纷下注。 罗弈的大脑中已经构建出了一个清晰的模型。 第一颗骰子最终会停在“五点”。 第二颗是“二点”。 第三颗是“六点”。 总和十三点，大。 荷官揭开骰盅。 五、二、六。 周围响起一片或喜或悲的骚动。 罗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看了一局。 “哗啦啦......” 声音传来。 四、四、一。九点，小。 结果分毫不差。 十几把过后，他已经彻底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只要荷官的手开始动，他就能在三秒内“听”出最终的结果。 这已经不是赌博了。 这是在做一道已经知道答案的数学题。 但他还是没有下注。 一把一把地赢，慢慢积累 可以。但太慢，也太引人注目。一个百战百胜的赌客，远比一个运气爆棚的疯子更加吸引眼球。 他需要的是一击脱离。 用最快的速度，最夸张的方式，拿到足够多的钱，然后走人。 别人只会当他是一个被幸运女神砸中的蠢货。 他在等。 等一个赔率最高，也最不可能出现的机会。 围骰。 又叫全骰、豹子。 三颗骰子点数完全一样。 出现的概率极低，但赔率，高达一比一百五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像一尊雕塑，站在喧闹的人群里，一动不动。周围的赌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始终在那里。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今天等不到的时候，那熟悉的摇骰声再次响起。 “哗啦啦......叮......叮......叮......” 就是这个声音！ 三声清脆、频率和间隔几乎完全一致的微弱撞击声。 这是三颗骰子以同样的角度和速度，几乎同时落定的声音。 豹子！ 而且他能分辨出，是三个六点！ 罗弈不再犹豫，拨开人群，走到了台前。 他将赵志明给他的那十片万元筹码，叠成一摞，在赌桌上扫过。 最后，他的手停在了那个标着三个六点图案的小格子里。 “啪。” 他把十万块筹码，全部推了上去。 动作不大，却瞬间让整张桌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没看错吧十万块” “压围骰还是指定的三个六” “疯了吧！这玩意儿几百把都不出一次！”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对他身边的同伴低声嘲笑道：“哪来的愣头青，钱多烧的吧十万块，就这么扔了” “看他那身打扮，也不像有钱人啊。估计是借的钱来搏命的赌狗。” 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传进罗弈的耳朵里。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荷官也愣了一下，确认般地问了一句：“先生，您确定全部压在这里” 罗弈点了下头。 “好。” 荷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高声喊道：“买定离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玻璃罩上。 刚才嘲笑罗弈的几个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就等着看他血本无归的糗样。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 荷官的手，缓缓地揭开了骰盅。 玻璃罩被拿开。 三颗鲜红的骰子，静静地躺在底座上。 六点。 六点。 六点。 空气凝固了。 整个区域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一秒，人群轰然炸开！ “卧槽！豹子！真的是豹子！” “三个六！他妈的，真让他给中了！” “十万......赔率一百五十倍......我算算，那是一千五百万！”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罗弈。 那些刚刚还在嘲笑他的人，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火辣辣的。 荷官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从业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他拿起对讲机，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向上级汇报。 罗弈依旧平静。 他只是看着管事和荷官手忙脚乱地凑出一堆又一堆的高额筹码，在他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十万，变成了一千五百万。 在这个欲望的熔炉里，他投下了一颗石子，却炸起了一片滔天巨浪。 （没有主角的超能力请不要赌博，十赌九输。去澳门可以欣赏其繁华的夜景、享受世界级的美食和表演，是远比进入赌场健康得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