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法阵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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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衣帽间”直播，最终在薇薇安一句“真正的艺术，只在特定的静态角度下才能展现其全部的结构美学，任何动态的展示都是一种亵渎”的强行解释，以及一只不知道从哪个破洞里飞进来的蝙蝠，恰好撞上镜头导致信号中断的混乱中，狼狈收场。 虽然过程险之又险，但她创造的“后现代工业解构主义朋克风”这个概念，却意外地在小圈子里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潮流。 这也让薇薇安意识到，光靠伪装生活上的奢华已经不够了，太容易被“暗夜之子”那样的内行看穿。 她必须拿出更硬核、更唬人的东西，才能镇住场子。 尤其要镇住那个叫“暗夜之子”的家伙。 仅仅是伪装生活上的奢华，已经不够了。 她需要展示一些更深层次，凡人无法触及，真正属于古老贵族的知识底蕴。 于是，在休整了两天，并且消耗了二十点人气值兑换了两袋救命血浆后，薇薇安开启了她的新一期直播。 直播的标题，充满了神秘与作死的意味——《失落的传承：现场绘制古代召唤法阵》。 为了这次直播，她做足了准备。 首先是场地。 她找到了城堡西侧一座半塌的塔楼。 塔楼的底层，曾是一间炼金室。 这里光线昏暗，墙壁被不知名的药剂熏得发黑。 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破碎的玻璃瓶和一本被烧得只剩下封皮的笔记。 完美。 这地方简直就是为“神秘学”直播量身定做的。 其次是道具。 她在城堡那间同样破败的图书馆里，从一堆烂木头和旧羊皮纸里，扒拉出了一本封面由不知名皮革制成、书页泛黄发脆、边角残破不堪的魔法书。 书里的内容她一个字都看不懂，那些符号扭曲得像是鬼画符，但没关系，它看起来足够古老，足够有逼格。 最后，她一咬牙，又花了三十点人气值，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盒“月光荧光粉笔”。 这粉笔在现实中只是普通的白色粉笔，但在直播镜头里，会散发出如同月光的清冷光晕。 一切准备就绪。 “晚上好。” 薇薇安盘腿坐在石地上，身上穿着一件为了方便活动而改造的深色旧长裙。 她的面前，摊开着那本古老魔法书。 黑曜石手机被她架在了一个倒塌的烧杯架上，镜头从微斜的角度，将她、古籍、以及面前地面，一同纳入画面。 月光荧光粉笔被她码放在手边。 “今天，我们不聊礼服，也不聊下午茶。” 薇薇安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们来聊聊一些… …更古老的东西。” 直播间的人数，在缓慢攀升。 有了前两次直播事故的铺垫，她的直播间积累了一小批固定的吃瓜群众。 【魔法少女咕噜噜：前排！小姐姐今天要做什么好玩的】 【头很铁：召唤能召唤出吃的吗】 薇薇安没有理会弹幕，她现在是“神秘学者”人设，必须高冷。 她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魔法书上那些晦涩的符号。 “这是我族初代先祖留下的手札。” “里面记载了许多早已失传，与星辰和暗影沟通的法阵。” “今晚，我将为各位复原其中一个最基础的——静谧回响法阵。” 她拿起一根荧光粉笔，开始在地上，照着书上的图案，一笔一划地描摹起来。 “绘制法阵，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 薇薇安一边画，一边用“我是专业人士”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先是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 “外圈，是隔绝的符文，它将保护我们不受外界能量的干扰，同时，也防止法阵的力量外泄。” 接着，她在圆圈内部，画下了一个像是五角星的图案。 “内核，是稳定的印记，它确保了法阵能量的平稳运行，不至于失控。” 【路过的鹰身女妖：哇……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 【哥特少年小德：不明觉厉。】 薇薇安的信心更足了。 她又画下几个螺旋状的符号，然后用平滑的直线将它们连接起来。 “这个，代表星辰之力，是法阵的主要能量来源。” （内心：这不就是我上辈子画的蚊香吗） “而这个，代表暗影能量，它将作为星辰之力的引导，让能量精准作用于法阵核心。” （内心：这个……长得好像意大利面。） 她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将那些鬼画符，一个个赋予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意义。 她的解说，配合着月光荧光粉笔在镜头里散发出的柔和光晕，以及周围破败炼金室的阴森氛围，竟然真的营造出了一种极其专业、极其神秘的仪式感。 直播间的人数，不知不觉已经突破了五十。 大部分观众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她画画。 那个金光闪闪的id，“暗夜之子”，也出现在了观众列表里。 他没有说话。 薇薇安知道，他在看。 他在等，等着她再次翻车。 这一次，我绝不会给你机会。 薇薇安暗自咬牙，下笔越发地沉稳。 法阵的图案，已经完成了大半。 只剩下最中心那个，也是最复杂的一个核心符文。 她翻开书页，看向那个位置。 然后，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本书，在这里，恰好缺了一个角。 那个最关键的核心符文，只剩下了一半轮廓，另一半随着残破的书页，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怎么办 薇薇安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 直播还在继续，所有人都等着她画下这最后一笔。 她总不能跟观众说：“不好意思各位，书破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那她这个“神秘学者”的人设，就成了笑话。 不能停。 绝对不能停。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盯着那个残缺的符文。 既然不知道它原本长什么样，那就…… 随便画一个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凭借着上辈子p图时练就的“无中生有”大法，以及多年来玩各种奇幻游戏积累下来的，对魔法符文的模糊印象，自信提起了手中的粉笔。 她将残缺的符文，用几条看起来更复杂华丽的曲线，给“补全”了。 为了让它看起来更厉害，她还在旁边加了两个小点。 “最后，注入我们的精神印记，完成闭环。” 她为自己的瞎画，做出了最后的注解。 当粉笔的最后一划，在石地上落下时。 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十几度。 那原本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法阵，线条都变成了诡异的… 深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