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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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深绿色，并非静止的颜料。 它在呼吸。 当薇薇安画下最后一笔时，“月光荧光粉笔”绘制出的法阵线条都活了过来。 柔和的白光被不祥的绿色光芒吞噬，光线在石地上缓缓流淌。 废弃的炼金室，温度骤降。 是直抵灵魂的阴寒。 薇薇安盘腿坐在地上的姿势，僵住了。 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搞砸了。 她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这不是之前那种掉只老鼠、露个别针的搞笑翻车，而是来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她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一个不该被打开的盒子。 她画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不再是她信口胡诌的“星辰之力”和“暗影能量”，它们仿佛被赋予了她无法理解的邪恶意义。 怎么办 用脚擦掉 她看着地上那个散发着诡异绿光的法阵，后背发凉，连动一动脚趾的勇气都没有。 直播还在继续。 黑曜石手机的镜头，记录着这诡异的一幕。 弹幕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了沉默。 【魔法少女咕噜噜：小姐姐这个……这个特效好逼真啊……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头很铁：这是要爆炸了吗】 【哥特少年小德：不对劲，这个能量波动……不是普通的幻术。】 观众的反应，加剧了薇薇安内心的恐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维持着“神秘学者”最后的尊严，不能让观众看出她其实比谁都害怕。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看来我们与星辰的沟通非常成功，能量反应有些超乎预期”，用她那套社畜话术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她张了张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 那道她最不想看见，也最恐惧看见的金色弹幕，划破了屏幕。 这一次，弹幕的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和戏谑，而是前所未有的急促，甚至是…… 惊慌。 【暗夜之子：蠢货，那是亡者引渡的符文，快停下！】 亡者引渡。 这四个字，让薇薇安瞬间明白了这阴寒从何而来，明白这让人窒息的压抑感是什么。 是死亡的气息。 她画的那个用来补全缺口的符文，竟然是…… 召唤亡灵的法阵中最核心的部分。 “停下” 薇薇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心里呐喊“我怎么停！” 她想站起来，想用粗暴的方式去破坏地上的法阵。 但已经晚了。 随着“暗夜之子”那条弹幕的出现，地上的绿色光芒暴涨！ 整个法阵，不再是平面的图案，而是变成了无数绿色光线交织而成的能量漩涡。 漩涡的中心，正是她画蛇添足添上的那两个小点位置。 那里的石质地面，开始扭曲、模糊。 比刚才更浓烈的阴寒气息，从漩涡中心喷涌而出。 伴随着那股气息，还有一些细碎，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是哭泣，是叹息，是充满了无尽悲伤的低语。 那些声音，直播间的观众听不见。 但薇薇安可以。 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被快速抽走。 生命力顺着那些看不见的联系，被拖入不断扩大的绿色漩涡。 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四肢变得沉重麻木。 是比饥饿更可怕的虚弱，是生命本质被掠夺的空虚。 这个法阵，召唤的不是什么实体怪物。 它是在打开一条通往死亡世界的单向通道，将周围一切生机，都拖入永恒的寂静。 【魔法少女咕噜噜：小姐姐！你的脸色好难看！快关掉特效啊！】 【路过的鹰身女妖：她的嘴唇都白了！这不是特效！快跑啊主播！】 观众们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薇薇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地沉入黑暗的深渊。 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金色弹幕再一次，闯入了她的视线。 【暗夜之子：用你的血！血族之血是生命力的象征，用它覆盖你画错的那个符文，强行关闭通道！快！】 血！ 又是血！ 薇薇安涣散的意识，被这个字刺了一下。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和虚弱。 这已经不是在演戏了。 这是在玩命。 薇薇安抬起自己冰冷的右手，咬向了左手的手腕！ 尖锐的吸血鬼獠牙，轻松刺破了她自己苍白的皮肤。 带着腥甜气息的液体，涌了出来。 她将流淌着鲜血的手腕，对准了法阵中心，那个她亲手画下的灾难源头。 一滴。 两滴。 充满了生命力的血液，滴落在了诡异的绿色光芒之上。 “滋—！” 红色与绿色，生命与死亡，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法阵的中心，发生了剧烈冲突。 绿光像是遇到了克星，疯狂地闪烁、退缩。 那些萦绕在耳边的亡者低语，变成了尖锐的嘶吼！ “砰！”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法阵的光芒被压缩到了极致，然后炸开，化作漫天绿色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房间里那阴冷的寒意，如潮水般退去。 一切，重归平静。 只剩下地上那个变得有些模糊的法阵。 以及，法阵中心那几滴薇薇安的血液。 薇薇安瘫坐在地上，虚脱感让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她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红色瞳孔里是还未消散的恐惧。 直播，还在继续。 镜头清晰记录下了这一切。 直播间里，一片寂静。 所有观众都被刚才那场超越了他们理解范畴的事故，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有一条弹幕，颤颤巍巍地飘过。 【哥特少年小德：……刚才那个，是真的亡灵……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