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仙桃发光,我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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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深处的回响像被风卷走的残云,渐不可闻。 安燠却觉得那余韵还在耳膜上挠痒痒,她盯着石柱上愈发鲜活的金红纹路,喉结动了动——那些线条正顺着石缝蜿蜒,像被谁用金线重新绣了一遍。 “夫人。”程砚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点闷响。 她转头时正撞进他怀里,熊妖体温高,隔着粗布短打都能焐热她的鼻尖。 他手里捏着那颗褪了粉晕的仙桃,指腹蹭过果皮上的小凹痕:“刚掉地上沾了灰,我擦过了。” 安燠接过来,指尖刚触到果皮,一股温凉的灵力便顺着指缝钻进来,像条小蛇绕着她经脉游了一圈。 她瞳孔微缩,后槽牙轻轻咬住下唇——这股力量和系统提示里“九印共鸣”的热流不同,倒像是……在给她指方向 “这东西……居然真的能激活封印。”她喃喃着,抬眼正看见程砚皱成小括号的眉峰。 他的熊耳尖因为紧张微微下垂,活像被雨淋湿的熊崽:“你确定要留着它万一引来巡山的天兵,或者那猴子又杀回马枪……”话没说完,他自己先泄了气,手指戳了戳石柱上亮得晃眼的纹路,“不过刚才那光确实像在应和它。” “可不是应和!”老参的根须“唰”地拍在青石板上,震得安燠鞋尖落了层石粉。 千年人参精抖着红绳串的参须,活像个举着教鞭的老学究:“此乃‘九果引灵’!当年昆仑山布九印阵,须得九种天地灵根做引——这仙桃是西王母蟠桃园漏种的‘赤玉髓’,专破地脉封印!”它说着,参身往石柱上一贴,根须在纹路间比画:“你们看,这道‘锁渊纹’刚才暗得像发霉的旧布,现在亮得能照人影!” 安燠凑近细看,果然见那金红纹路里浮起细碎星芒,像有人往岩浆里撒了把金砂。 她摸出袖中系统签到得的“鉴灵镜”,镜面刚对准仙桃,便“嗡”地爆出团蓝光——镜面上浮起行小字:九印引赤玉髓(已激活)。 “所以咱们现在有了第一把钥匙。”程砚蹲下来,用钉耙齿在地上画圈,“剩下八把钥匙得是不同的仙果……”他画到第八个圈时突然顿住,抬头冲安燠笑,虎牙在晨光里闪了闪,“你说这算不算系统任务要是集齐九果,系统会不会给个大奖励” 安燠被他的傻气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乱他头顶翘起的熊毛:“你当是逛庙会集糖画呢老参说九印能镇凶物显秘辛,当年杀我的人怕的就是这个——”她话音未落,指尖的仙桃突然发烫,烫得她“嘶”地缩手。 程砚立刻攥住她手腕,掌心的茧子蹭得她发痒:“怎么了” “热……像有人在它里头点了盏灯。”安燠盯着仙桃,见那苍白果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泛起粉晕,连刚才蹭的灰都自动剥落了。 老参的参须“刷”地竖成小旗子:“这是引灵果在认主!九印阵主若现世,引灵果便会重聚灵气——阿燠,你可能就是……” “打住!”安燠赶紧捂住老参的嘴,眼角余光瞥见程砚突然绷紧的肩背。 她知道他在怕什么——上回老参说她是“隐世狐仙之后”,程砚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非说要去后山给她种九十九棵狐族喜的梧桐树。 她捏了捏程砚的掌心,轻声道:“不管我是谁,我都是安燠,是被你从野猪嘴里救下来的安燠。” 程砚的耳朵尖“腾”地红到脖颈,手忙脚乱去摸腰间的酒葫芦:“谁、谁救你了分明是你撞树触发头铁签到,疼得在地上滚成狐狸球……”他话没说完,突然被安燠塞了满嘴仙桃。 清甜汁水在嘴里炸开,他瞪圆眼睛,腮帮子鼓得像偷了蜂巢的熊。 老参在旁边“哧”地笑出声,参须抖得像在打拍子:“小两口腻歪够了没”它用根须戳了戳石柱,“这纹路还在往地下爬,照这速度,不出三日就能连通最下层的主阵眼。” 安燠顺着它指的方向看,果然见金红线条正沿着石缝钻入地面,像群急着归巢的蚂蚁。 她摸出怀里皱巴巴的隐形符——这是程砚托山鬼从鬼市淘来的,上次被铁扇公主追着跑时救过命。 符纸边缘泛着淡紫灵光,和石柱上的纹路交相辉映。 “九印终将重聚。”那个古老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响起,这次清晰得像有人贴着她耳朵说话。 安燠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孙悟空腰间那半块青玉佩——在五庄观偷人参果时,她曾瞥见过,玉佩上的纹路和这石柱上的血纹,像极了同一个模子刻的。 程砚的钉耙突然在腰间发烫,他抽出来晃了晃,金属齿尖竟冒出几点火星:“看来底下那层不让咱们消停。”他转头冲安燠挑眉,熊耳因为兴奋竖得笔直,“夫人,是你躲我背后吃桃,还是我扛着你打前阵” 安燠被他的无赖样儿逗得直乐,把仙桃往他怀里一塞:“都成。但先说好——”她踮脚戳了戳他心口,“要是遇到危险,你不许学上次被雷劈那样硬扛,咱们一块儿跑。” 程砚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粗布衣裳震得她手心发麻:“听夫人的。”他说着,忽然低头嗅了嗅怀里的仙桃,“这桃甜是甜,就是少了点蜂蜜。等寻完九果,我去后山蜂巢偷两罐——” “程砚!”安燠瞪他,“那是山雀精养的蜂!上次你偷蜜,人家追着你啄了三里地!” 老参在旁边笑得直颤,参须上的红绳都快散了:“行了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它突然顿住,参须猛地绷直,“等等,你们闻见没有股焦糊味!” 安燠抽了抽鼻子,果然有股烧纸般的气味钻进鼻腔。 她转头看向地宫穹顶的缺口,只见漏下的天光里,几缕金红雾气正打着旋儿消散,像被谁用手抹了把镜子。 程砚的钉耙“当啷”掉在地上,他猛地拽住安燠往旁边一扑—— “咔嚓!” 刚才他们站的位置,一根石梁轰然砸下,碎石头溅得老参的根须直抽抽。 安燠趴在程砚怀里,抬头正撞进他发红的眼尾:“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摸了摸他后颈被碎石擦破的油皮,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宿主与九印共鸣度+10%,当前进度:23%】。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仙桃,粉晕正随着共鸣度的提升越来越艳,连果皮上都浮起了细小的金色纹路。 安燠轻轻摩挲仙桃表面,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股力量……似乎和孙悟空腰间的玉佩,有着某种说不出的联系。 安燠指尖刚触到仙桃上的金纹,丹田处便腾起一股熟悉的热流——那是她在极北冰渊秘境中得到的《烛阴逆息诀》在共鸣。 狐尾在裙摆下不自觉地蜷成毛团,她垂眸掩住眼底的惊色,反手将仙桃塞进怀中的暖玉囊里。 这暖玉还是程砚去年冬天用雪山寒玉雕的,说是怕她揣着灵物冻手,此刻倒成了最好的遮羞布。 "老参说的对,九果齐了才能成事。"她仰头冲程砚笑,狐狸眼弯成月牙,"但咱们总不能在这儿等猴子来掀屋顶吧 我可不想再体验被金箍棒戳屁股的滋味。"程砚的熊耳立刻抖了抖——上个月在火云洞,孙悟空一棒捅穿洞顶,碎石正砸在她后臀上,他蹲在旁边揉了半宿,被老参笑了三天"熊瞎子护食"。 "走!"程砚抄起钉耙往肩上一扛,另一只手牢牢攥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扣渗进来,"我在前头开道,老参断后,燠儿跟紧。"千年人参精"哼"了声,根须在青石板上甩出两道深沟:"小娃娃倒会发号施令,当年我守昆仑山药园时,你这毛都没长全的熊崽子还在不周山啃松果呢。"话虽这么说,参身却自觉往队伍最后挪了挪,红绳串的参须绷成戒备的弧度。 暗道比想象中潮湿,石壁上的苔藓滑得能照见人影。 安燠被程砚拽着跑,发间的珍珠步摇磕在他后背,叮铃作响。 转过第三个拐角时,她忽然顿住脚步——石壁上有道浅淡的刻痕,像被风化的地图。"等等。"她松开程砚的手,指尖抚过凹凸的石纹,袖中玉简突然发烫,隔着两层绢纱烫得她指尖发红。 程砚立刻转身,钉耙横在两人中间:"怎么了 有埋伏"老参的根须"唰"地缠上石壁,参身凑近一瞧,红须子猛地炸开:"这是'星渊引'!当年昆仑山布九印时,每处阵眼都刻着对应星图——"它用根须点了点安燠袖中鼓起的玉简,"你那破玉片子,怕也是从哪个阵眼里扒拉出来的!" 安燠摸出玉简,表面浮起的银纹竟与石壁刻痕严丝合缝。 她心跳快得像擂鼓——三天前在乱葬岗签到时,系统突然塞给她这枚"无名玉简",当时只当是普通灵物,现在看来...她垂眸掩住眼底的亮,将玉简重新收好:"等出了地宫,我得让系统查查这玩意儿的来历。"程砚凑过来,熊鼻尖几乎蹭到她耳垂:"系统那小懒虫能查明白上次我让它找蜂蜜,它给我指到马蜂窝里!" "嘘——"老参的根须突然收紧,参身抖得像筛糠,"地脉在震!那猴子的金箍棒怕是又举起来了!"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碎石滚落的"哗啦啦"声。 安燠被程砚一把捞进怀里,熊妖的臂膀像铁箍似的圈住她,钉耙在头顶划出金芒,砸落的石屑撞在耙齿上迸出火星。"抓紧我!"程砚闷吼一声,抱着她往暗道深处冲,老参的根须在前面犁出深沟,带起的风卷得安燠额发乱飞。 "谁在偷窥俺老孙的地盘!" 孙悟空的炸喝像惊雷劈开地宫,震得安燠耳膜生疼。 她从程砚肩头望过去,只见暗道尽头的天光里,一道金影破云而下,金箍棒的尖儿离他们方才站的位置不过三寸。 程砚的熊耳"啪"地贴在头顶,跑得更快了,粗布短打被风灌得鼓鼓的,活像只急着护崽的老熊。 "往左拐!"老参突然尖叫,根须猛地缠住程砚的脚踝,"右边石梁要塌!"程砚反应极快,钉耙往左侧石壁一撑,三人借着反冲力撞进侧边的小石室。 安燠被甩在稻草堆上,怀里的仙桃和玉简同时发烫,两种热流在腹内绞成乱麻,她咬着唇没吭声——此刻不是研究的时候。 "快走快走!"老参的根须戳着她后腰,"这石室通着山后野竹林,当年我偷溜下山吃糖葫芦就走这儿!"程砚抄起她往肩上一扛,钉耙在墙上砸出个窟窿:"夫人的腰细得跟竹枝似的,老参你轻点戳!"安燠被颠得直笑,伸手揪住他后颈的熊毛:"程砚你再晃,我就把你偷喝桂花酿的事告诉山雀精!"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轰"的巨响。 安燠回头,正看见地宫入口处腾起的尘烟——孙悟空的金箍棒捅穿了穹顶,碎石像下雨似的砸下来。 程砚跑得更急了,肩头的肌肉绷得硬邦邦:”夫人闭眼!"她没闭,反而从他颈侧望出去,见那团尘烟里,有半截金色的东西闪了闪——是孙悟空腰间的青玉佩,和石柱上的血纹,和她袖中的玉简,竟都有几分相似。 "到了!"程砚踹开最后一道石门,山风卷着竹香灌进来。 安燠被他放下来,扶着膝盖喘气,发簪歪在鬓边,狐尾从裙摆里钻出来,软趴趴地拖在地上。 老参的根须沾了不少泥,红绳也散了半截,却还在嘴硬:"早说走这条道儿...哎哟!"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三人踉跄着扶住竹丛。 安燠摸向怀中,暖玉囊里的仙桃烫得惊人,连带着玉简也跟着发烫,热度透过布料灼着她心口。 程砚的钉耙在腰间震得嗡嗡响,他抽出来时,齿尖竟凝出细小的冰碴——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熊妖的本命灵力会不受控制地外溢。 "走!"安燠拽着他往竹林深处跑,"再晚一步,猴子该追过来了!"老参的根须在前面开路,带起的竹枝扫得人脸生疼。 就在他们穿出竹林,望见山脚下的青石小径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地宫入口彻底塌陷,尘烟裹着金芒直冲天际,像朵炸开的金色烟花。 安燠跑得太急,鞋跟卡在石缝里,差点栽进程砚怀里。 她扶着他胸口喘气,突然察觉袖中玉简的热度又涨了几分,甚至能透过布料感受到上面银纹的起伏。 刚想掏出来看看,程砚突然僵住,钉耙"当啷"掉在地上。 “夫人…老参..."他的熊耳抖得像两片小芭蕉叶,"你们听..."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送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安燠抬头,正看见山梁上的古松后,闪过一片冷光——是黑沉沉的甲胄,在暮色里泛着幽蓝的光,像淬了毒的蛇鳞。 老参的根须"唰"地缩成一团,参身白得像要透明:"那是...兜率宫的玄铁重铠!天兵怎么会..." "跑!"程砚抄起她和老参,撒腿往反方向狂奔。 安燠被颠得头晕,却还是瞥见山梁上亮起的火把,像一串流动的血珠。 她摸紧怀中的暖玉囊,能清晰感觉到仙桃和玉简的热度交织成网,在她心口烙下一个发烫的印记——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