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跑出地宫又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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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竹屑打在安燠脸上时,她正盯着山梁上古松后翻涌的黑甲。 那些甲胄泛着幽蓝冷光,像极了前世她在博物馆见过的青铜兵器,却比记忆里的更沉——每一片甲叶相撞的脆响,都敲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你们会往五指山来。" 阴恻恻的话音裹着松针落地,安燠抬头便撞进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来者穿玄铁重铠,额间缀着颗夜明珠,映得眉眼阴鸷如鬼,正是玄真子手下那个专司暗探的黑衣巡使"夜枭"。 他手里的长戈尖儿挑着半截火把,火星子溅在程砚钉耙上,滋滋冒着青烟。 程砚的熊耳瞬间绷成两片小铁板。 他反手将安燠往身后一带,钉耙横在胸前时,齿尖的冰碴"啪嗒"掉在地上——这是他紧张到极点的标志。 安燠被挤得贴住他后背,能清晰摸到他肩胛骨的起伏,像头蓄势待发的熊瞎子。 "这次没那么容易让你们抓走。"程砚的声音粗得像砂纸擦石,可安燠知道他在找退路——方才跑过竹林时,她瞥见他眼角余光扫过左侧山坳,那里有片被野藤覆盖的断崖,或许能借地势突围。 老参的根须突然缠住她脚踝。 这千年精怪此刻白得像浸了水的纸人,参须却仍在地上簌簌蠕动,"正面冲突不行,我们的目标不是打架。"他声音细得像蚊鸣,根须尖儿戳了戳她脚边的碎石——顺着方向看,石缝里渗出一线水痕,混着腐叶味,是地下暗渠的征兆。 安燠心口的暖玉囊又烫起来。 仙桃的热度裹着玉简的银纹,在她锁骨下烙出个椭圆形的印子。 她突然想起地宫石柱上的血纹,想起孙悟空腰间那枚青玉佩,此刻袖中玉简的银纹正随着心跳起伏,像在应和什么——难道这些东西,全是某个局里的棋子 "玉面夫人。"夜枭的长戈往前一送,火把照亮他嘴角的冷笑,"玄真大人说了,只要你交出地宫里的东西,既往不咎。"他目光扫过程砚的钉耙,又落在老参缩成一团的根须上,"至于这两个...山神庙的泥胎,千年的老药渣,剐了喂狗都嫌腥。" 程砚的钉耙"嗡"地震了一声。 安燠隔着他后背都能感觉到肌肉绷紧的力道,知道这熊货要炸毛——上回有散仙骂她"妖女",他直接掀了人家的功德碑。 她忙攥住他手腕,指甲掐进他虎口:"程大山神,你忘了系统说的反向惩罚" 程砚的熊耳猛地抖了抖。 上回他为护她硬接了雷公电母三记雷,结果系统惩罚他掉了半坛刚酿好的桂花蜜——那可是他攒了三个月的山桂花,气得他抱着空坛子啃了半宿山杏。 此刻他喉结动了动,到底压下火气,钉耙却握得更紧了。 老参的根须突然"唰"地钻进石缝。 安燠脚边的碎石簌簌往下掉,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混着腐叶的潮气涌出来:"暗渠通着山溪,水不深!"他参身晃了晃,到底没忍住吐槽,"早说我该带点醒神草,省得你们现在跟没头苍蝇似的——" "闭嘴!"程砚和安燠异口同声。 夜枭的长戈已经划破空气。 安燠瞥见他身后天兵的火把连成一条红线,正顺着山梁往下压,像条吐着信子的火蛇。 她摸向腰间的符袋,指尖触到张冰凉的纸——是前日在土地庙签到得的隐形符,系统提示说"适用于紧急溜号"。 此刻符纸在她掌心发烫,倒比心口的暖玉囊还灼人。 “夫人,趴我背上。"程砚突然弯腰,熊臂一捞就将她抄起来。 老参的根须"嗖"地缠上他腰带,整株参像个白色小挂件似的晃荡。 安燠被颠得撞他肩头,却听见他低声说:"那暗渠口窄,我先探路。你要是怕...就揪我耳朵。"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耳朵。 安燠揪紧他后颈的碎发,看见夜枭的长戈尖儿擦着程砚后背划过,在玄铁甲上迸出火星。 她摸紧符袋里的隐形符,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提示:【今日剩余签到点:1/3(暗渠探险中…)】 火把的光越来越近,程砚的脚步却越来越稳。 安燠望着他后颈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突然觉得这熊货虽说是移动粮仓,倒真有几分扛事儿的模样。 她指尖摩挲着隐形符的边缘,心里有了计较——等进了暗渠,总得让这些天兵尝尝"活见鬼"的滋味。 暗渠口的腐叶被程砚的钉耙挑开时,安燠听见夜枭的怒吼穿透山风:"给我追!"她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隐形符,嘴角勾起个小弧度——系统说过,躺赢的最高境界,是让敌人连她的影子都摸不着。 安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隐形符里。 系统面板在她意识里跳动,暗渠探险的签到进度条正以龟速往前挪——方才被夜枭追得绕着山梁跑了三圈,系统才勉勉强强攒够今日第三个签到点。 她盯着程砚绷紧的后背,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那句"紧急溜号专用",喉间溢出一声闷笑:"小懒虫这回倒算识时务。" 程砚的熊耳动了动,显然听见了她的嘀咕。 他后背的肌肉微微发颤,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带起一阵小风卷走安燠发间的碎叶——这是他惯常的安抚动作,像从前在山神庙外,他帮她赶走偷桃的小猴子时那样。 安燠突然就定了神,指尖迅速在符纸上抹过一道狐族秘纹——隐形符本是死物,经她这只千年狐妖的妖气一渡,效果能多撑半柱香。 "闭眼。"她凑到程砚耳边轻声说,不等他反应便将符纸按在自己心口。 玄铁甲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符纸"嘶"地一声化作青烟,再睁眼时,程砚的瞳孔里已没了她的影子。 老参的根须在她脚边猛地一缩,参身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你、你怎么没了!" "嘘——"安燠猫着腰往山岩后挪,鞋尖勾住块松动的碎石。 夜枭的长戈正从左侧扫来,火星子擦着她发梢溅在岩面上,烫得她耳尖一缩。 她摸出腰间的替雷珠,那是前日在破土地庙签到时系统给的"手滑补偿"——说是能引雷炸响,实际威力也就掀翻个草棚,倒正好用来虚张声势。 暗渠口的腐叶被山风掀开一角,程砚的钉耙尖儿正抵在那里,像根无声的路标。 安燠顺着野藤往夜枭背后摸,裙角突然被枯藤勾住,她心下暗叫不好,指尖刚要运力挣断,却见程砚的钉耙"当啷"一声砸在脚边——正是方才被夜枭挑飞的那截火把落点。 夜枭的注意力被钉耙吸引,转身时长戈带起的风掀得安燠额发乱飞。 "一群废物!"夜枭踹了脚身边的天兵,玄铁靴跟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连个女妖都看不住"他身后的天兵举着火把东张西望,火把光在松枝间摇晃,将安燠的影子(其实是山岩的投影)拉得老长。 她趁机把替雷珠往树桠上一挂,雷珠的引信擦着树皮"刺啦"窜起小火星——这玩意儿系统说要碰着高温才炸,方才夜枭的火把倒成了最好的导火索。 "轰!" 震耳欲聋的炸响惊得松涛都顿了顿。 替雷珠炸开的瞬间,安燠被气浪掀得撞在树桩上,后腰的痛意刚窜上来,就听见天兵们的惨叫此起彼伏:"有埋伏!是雷火!"夜枭的玄铁甲撞在岩石上发出闷响,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灰,长戈差点戳到自己脚面:"别慌!给我围上去——“ "走!"程砚的熊臂突然圈住她的腰。 安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显了形——隐形符的时效到底短了些。 她赶紧揪住程砚的衣领,老参的根须"唰"地缠上她手腕,三人跟着程砚的钉耙掀起的狂风往暗渠口冲。 夜枭的怒吼混着松枝断裂声灌进耳朵:"追!就算钻地缝也要给我扒出来——" 暗渠的水比想象中更凉。 安燠被程砚护在怀里,冷水灌进领口时她打了个寒颤,却听见程砚闷笑:”夫人的手比鱼还凉。"老参的参身贴在她后背,冻得直抽抽:"早说该带点暖身草...嘶!脚底下有河蚌!"程砚的钉耙在前方开路,暗渠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倒像是给追兵砸的封路石。 也不知在暗渠里滚了多久,安燠突然被程砚托着后腰举出水面。 清晨的风裹着青草香扑在脸上,她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这才发现三人正趴在片野蔷薇丛里。 程砚甩了甩头上的水,活像只刚从河里爬出来的熊瞎子,水珠溅得老参直躲:"熊爷您收敛点!我参须都要被打秃了!" "嘘。"安燠突然按住程砚的手腕。 她怀里的暖玉囊正发烫,更烫的是那枚仙桃——方才在暗渠里泡了一路,此刻竟泛着淡金色的荧光,像颗泡在蜜里的夜明珠。 她试探着把桃尖转向东边,荧光"唰"地亮了几分,连花瓣状的纹路都开始缓缓转动,活像个会指路的罗盘。 程砚凑过来看,熊耳尖还滴着水:"这桃...成精了" "许是地宫里的东西在引路。"老参的根须戳了戳桃身,参叶突然抖了抖,"当年昆仑山灵果园的凤凰树,果子也有这等灵性...难道" 安燠望着仙桃转动的方向,东边天际线正浮起座青灰色的山影,山顶有株巨大的树,枝桠间隐约泛着赤金光泽——像极了话本里说的,凤凰栖息的梧桐山。 她摸了摸仙桃,指尖触到丝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突然想起地宫石柱上的血纹,想起孙悟空腰间那枚青玉佩,心口的暖玉囊又烫了几分。 "看来咱们要往东走了。"她把仙桃小心揣进怀里,抬头正对上程砚发亮的眼睛。 熊货已经开始掰手指头:"东边有片野蜂蜜林,我去年存了坛蜜在树洞里…夫人要喝蜜水吗"老参的根须"啪"地抽他脚背:"先操心怎么过前面的鬼哭峡吧!那地方的瘴气——" "老参你话怎么比山雀还多"程砚弯腰把安燠捞起来,钉耙往肩上一扛,"有我在,什么峡都得给夫人让道。" 安燠望着东边渐亮的天色,听着两人斗嘴的声音,突然觉得怀里的仙桃更暖了。 梧桐山的影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团没燃尽的火,又像个没拆完的卦——她摸着腰间的符袋,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新提示:"梧桐山探险签到已激活"。 山风卷着野蔷薇的香吹过来,安燠突然笑了。 管他什么取经路、什么阴谋局,至少现在,有扛事儿的熊货在侧,有会指路的仙桃在怀,这趟东行...倒也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