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符文指路,东海出发!
狸花妹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石台上的月光被云层咬去半角,安燠指尖还沾着龙灰的余温,掌心那枚幽蓝晶石却烫得惊人。 她盯着半空浮动的符文地图,海平线的金线像根细针,正往她眉心扎——不是疼,是痒,像被狐狸爪子挠着前世记忆的门闩。 "东海啊..."程砚的熊耳在夜风中抖了抖,九齿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石屑乱飞。 他护心镜上还卡着半片龙鳞,发梢的焦灰让他看起来像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熊瞎子,偏生眼睛亮得吓人,"当年守不周山时,老龙喝多了跟我念叨过,东海外有座沉玉礁,龙族埋骨地。可这地图上的云纹..."他伸手去碰那团金光,被老参的参须"啪"地拍开,"昆仑仙府的标记!扶云上仙被逐前最后去的就是那儿!" 老参的红果在头顶晃得像盏小灯笼,参须绞成麻花:"你们当龙尸颈间的雷纹是天生的那是锁魂咒!有人拿龙族骸骨养邪物呢!"他突然凑近安燠,红果几乎贴到她鼻尖,"小狐狸,你掌心的热乎劲儿不对——这晶石在引你血脉呢。" 安燠被他说得后颈发毛,下意识去摸程砚的手腕。 男人掌心的温度顺着狐毛钻进来,像团活炭,把她心里的虚浮都焐实了。 她想起刚穿书那会儿,系统说"躺赢要找对队友",现在看这傻熊扛着钉耙的模样,看老参气鼓鼓的参须,倒真应了那句话。 "去东海。"她指尖勾住程砚的护心镜链子,晃了晃,"但先去山脚下买糖葫芦。" "啥"程砚懵了,熊耳耷拉下来又猛地竖起,"夫人你被龙爪吓着了我这就去买!三串!两串你吃,一串我看你吃!"他弯腰要扛钉耙,却"嘶"地倒抽冷气——方才挡龙爪时被划的伤口还渗着血,护心镜的裂痕里全是血痂。 老参的参须"唰"地缠住他脚踝:"先给我治根须!刚才拽你们躲龙息,我这千年老参差点成萝卜干!"他的参须尖儿泛着不正常的白,像被霜打过的豆芽,"小狐狸的《青灵膏》呢快给我抹!" 安燠憋着笑翻出药瓶,看程砚蹲在老参跟前,像哄小孩似的轻手轻脚抹药膏:"疼不疼老参爷爷最厉害了,抹完就能蹦跶。"老参的红果"哼"了一声,却偷偷把参须往程砚掌心蹭——活像只闹脾气的刺猬。 山脚下的糖葫芦摊还亮着灯,卖糖人的老汉裹着羊皮袄打盹。 程砚刚走近,木桌就"吱呀"一声——他往那儿一站,活像座黑塔,吓得老汉差点把糖锅掀了。"三...三串!"他举着钱袋,耳尖通红,"要最甜的,糖霜厚的!" 安燠咬着糖葫芦,看糖渣沾在程砚唇角。 他正帮老参把行李捆在背上——说是行李,不过是几坛桂花蜜、半袋山杏干,还有她塞进去的《睡仙诀》手抄本。 夜风卷着糖香吹过来,她突然觉得这场景荒诞又踏实:一个本该被孙悟空打杀的女妖,一个自请下界的山神,一个记仇的老参精,竟要去闯东海龙潭。 "夫人。"程砚突然把她的狐尾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一会儿上了路,你靠我近些。东海不比山里,龙族脾气暴..."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我偷偷带了老龙给的避水丹,还有...还有我酿的桂花蜜,你要是害怕就喝两口。" 安燠的糖葫芦"咔"地咬断。 她望着程砚掌心里的布包,那上面还留着他缝补的针脚——歪歪扭扭像熊爪印。 系统突然"叮"地响了声:【检测到「队友投喂」特殊场景,触发隐藏签到!获得「熊系护心符」(可抵御一次金仙以下攻击)】 "傻熊。"她把剩下的半串糖葫芦塞进他嘴里,狐尾卷住他的小拇指晃了晃,"我怕什么有你扛钉耙,老参算卦,还有系统小懒虫兜底..."话音未落,掌心的晶石突然发烫,金线"唰"地钻进程砚掌纹里。 程砚"啊"了一声,摊开手——原本粗糙的掌纹里,竟缠着根细若游丝的金线,正随着心跳轻轻跳动。 老参的参须"刷"地绷直:"这是...昆仑引魂线当年扶云上仙..."他突然闭了嘴,红果猛地暗了暗。 安燠望着程砚掌心里的金线,喉头突然发紧。 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脉往上涌,像被温水泡开的旧画卷——碧波翻涌的海底,珊瑚礁后藏着座青铜门,门上浮雕的龙纹正滴着血... "夫人"程砚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怎么脸色发白是不是累了" 她摇了摇头,把冰凉的手塞进他温热的掌心里。 金线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闪了闪,像根拴住命运的绳。 山脚下的更夫敲起梆子,三更了。 "该上路了。"她踮脚替程砚理了理乱发,"东海的妖怪,可别被我们吓着。" 程砚咧嘴笑了,露出白牙:"吓着的该是他们——我夫人的糖葫芦还没吃完呢。" 老参的参须戳了戳他后背:"走快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磨蹭!" 三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往东方延伸而去。 安燠望着程砚掌心里的金线,忽然心头一颤——有什么记忆碎片正从深海里浮上来,带着咸涩的潮气,模糊却清晰地映出两个字: "龙冢。"安燠指尖抵着太阳穴,龙鳞的凉意透过掌心直窜后颈。 那幅记忆碎片来得太急,碧波翻涌的海底宫殿在她脑海里晃了三晃,穿月白鲛绡的龙族公主便扶着珊瑚柱走过来——对方眼尾缀着银鳞,笑起来时尾音像浪打礁石:“这龙鳞可通我龙宫密道,你且收着。” “夫人”程砚捆行李的手顿住,九齿钉耙在脚边戳出个小坑,“你又在想啥方才还说要吃糖葫芦,现在倒发呆了。” 安燠猛地回神,见老参的参须正卷着她的《睡仙诀》往布包里塞,红果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贼光。 她忙把龙鳞往贴身小袋里一塞,系统界面“唰”地弹出来:【检测到「记忆复苏」特殊场景,东海之滨新增签到点——潮音岩(停留半时辰可签到,奖励未知)】 “没什么。”她弯下腰帮程砚理那团乱成熊窝的行李绳,“就是突然想起...东海的糖人应该比山脚下的甜。” 程砚的熊耳“唰”地竖起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我早备着!方才买糖葫芦时顺道讨了块糖稀,等上了船给你熬糖画——虽然我手笨,可上次给老参画的人参娃娃,他不也藏在参须里三天没舍得吃” 老参的红果“啪”地砸在程砚脑门上:“那是怕你画得太丑丢昆仑仙府的脸!”话虽凶,参须却悄悄把程砚揣糖稀的布包往自己这边勾了勾。 安燠看着这俩活宝,忽然想起刚穿书那会儿,程砚扛着钉耙来“剿匪”,把她的狐毛毯子烧了个洞;老参躲在药罐里骂她“小狐狸偷我青灵膏”。 如今倒好,行李里除了程砚的桂花蜜、老参的《天衍算经》,还有她塞的半袋炒栗子——说是路上饿了垫肚子,实则是怕程砚又偷偷把干粮全塞给她。 “该走了。”老参的参须缠上程砚的手腕,拽着人往山外拖,“再磨蹭,东海的潮水都要涨三轮了!” 安燠最后望了眼身后的梧桐山。 山尖那簇火光早没了,只剩一缕暗红像被揉皱的绸子,在夜空中飘了飘,散了。 她摸了摸颈间的龙鳞,突然想起原着里玉面夫人的结局——被孙悟空一棒打杀,连魂魄都没留下。 可现在她有程砚的护心符,老参的算卦,系统的签到,还有...龙族公主给的救命符。 “夫人”程砚的声音从前面飘来,他正弯腰帮老参跨过石坎,钉耙斜在肩头,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发什么呆呢再不走,老参该拿参须抽我了!” 安燠小跑着追上,狐尾在身后晃成毛绒绒的弧线。 她刚要说话,掌心的晶石突然发烫——那团原本浮在空中的符文地图“唰”地钻进程砚怀里的仙桃里。 桃子表面泛起金光,像被撒了层金粉,连桃尖的小绒毛都闪着亮。 “哎!”程砚吓了一跳,赶紧把仙桃捧在手心,“这桃...该不会要成精吧” 老参的参须“刷”地缠上桃柄,红果凑近了看:“昆仑引魂线的法子!符文藏在灵果里,除非遇到特定血脉,否则谁也别想解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安燠一眼,“小狐狸,你那龙鳞...怕不是和这桃也有关系” 安燠装傻,把狐毛围巾往脖子上拢了拢:“老参爷爷真会猜,快走吧,再晚可赶不上早潮了。” 三人刚踏出梧桐山地界,程砚突然停住脚步。 他仰头望着东边的天空,护心镜上的龙鳞突然震了震——远处有团金光正破空而来,快得像划破夜幕的流星,眨眼间就从地平线爬到了半空。 “那是...”安燠眯起眼,龙鳞在她怀里发烫,“神仙还是妖怪” 程砚把钉耙往肩上一扛,熊耳绷得笔直:“管他什么,敢动我夫人,先过我钉耙这关!” 老参的参须“唰”地展开,红果亮得像灯笼:“先别急!那金光...有佛宝的味儿!” 安燠摸了摸口袋里的龙鳞,又看了眼程砚掌心的引魂线。 系统突然“叮”地响了声:【前方触发「危机预警」,建议宿主保持躺平状态,签到优先】 她勾住程砚的小拇指晃了晃,嘴角扬起个狡黠的笑:“怕什么咱们有糖画,有桂花蜜,还有...系统小懒虫兜底呢。” 话音未落,那团金光已近在咫尺。 程砚下意识把安燠往身后挡,老参的参须缠上了他的腰——不是害怕,是怕他冲动。 月光下,金光里隐约能看见个轮廓:戴毗卢帽,持九环锡杖,法袍上的金线绣着大日如来纹... 安燠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她望着那道逼近的金光,想起原着里的某个情节——取经团的某个成员,似乎正往东海方向而来。 而她口袋里的龙鳞,程砚手里的仙桃,还有那道若隐若现的引魂线,正像三根线头,悄悄勾住了命运的织机。 “走。”她踮脚在程砚耳边轻声说,“咱们去会会这金光。” 程砚回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狐毛上,像撒了把碎银。 他突然笑了,露出白牙:“好,夫人说走,咱们就走——大不了我扛着钉耙,给你杀出条路来。” 老参的参须戳了戳他后背:“傻熊,先把我放下来!你这样跑,我老骨头要散架了!” 三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更长,往东海方向奔去。 那道金光越逼越近,终于在他们前方十里处停住,化作个清瘦的身影。 九环锡杖点地,传来声低沉的佛号:“阿弥陀佛。” 安燠望着那身影,突然想起系统新手任务里的话:“躺赢不是躺平,是选对战场。”而现在,东海的战场才刚拉开帷幕——有龙冢的秘密,有龙族的馈赠,有佛道的算计,还有...她和程砚、老参这三个“不按剧本走”的家伙。 风卷着海腥味扑过来,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龙鳞,又看了眼程砚手里发光的仙桃。 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东海之滨,潮音岩签到点已激活,宿主距离目标地点:三千里】 “三千里”她转头对程砚笑,“傻熊,咱们得快点了——我还等着在潮音岩签到,换套能躺着看海的仙府呢。” 程砚把钉耙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前迈:“夫人要仙府等咱解决了龙冢的事,我给你在不周山盖座更大的!用最好的松木,雕满狐狸花纹,窗台上全摆糖画——” “打住!”老参的红果晃得更快,“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那和尚...是金池长老的师弟吧当年偷我昆仑玉露的就是他!” 安燠憋着笑,狐尾悄悄卷住程砚的手腕。 远处,那道金光里的身影已举起锡杖,法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而她掌心的龙鳞,正随着心跳,发出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