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海风乱吹,妖气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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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像被谁突然掐住了喉咙。 安燠悬在程砚背上的腿尖刚蹭到一片浪花,忽然就僵住了。 她鼻尖动了动,狐族特有的敏锐让她捕捉到空气里那缕若有若无的甜腥——是仙力里掺了点朱砂的味道,像极了上回在雷坛外闻到的巡天令牌气息。 "程砚。"她手指攥紧他后颈的衣领,尾音都带了点颤,"这风不对。" "嗯。"程砚正扛着她往云里钻,闻言忽然收了腾云的法诀,整个人往下一沉。 他仰起头,熊族的嗅觉比凡人灵三倍,这会子正皱着眉抽鼻子,"像...像那天在雷坛外,那些穿玄色官服的仙差身上的味。" 话音未落,远处云层突然裂开道金缝。 安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三团金光正破云而出,每团光里都浮着个穿朱红官袍的身影,最前头那一位手里还举着面镜子——镜面泛着冷白的光,像块冻过的月亮。 "照妖镜!"她倒抽口冷气,指甲几乎要掐进程砚肩膀里,"他们在巡海!咱们身上的妖气要是被照到——" "抓紧了!"程砚喉结滚动两下,钉耙往地上一拄,带着她直往下坠。 风灌进安燠的耳朵,她看见下方海面翻起白浪,浪尖上隐约露出块黑黢黢的影子——是座荒岛,岛上的树长得歪七扭八,像被雷劈过千百回。 "那岛!"老参突然从她袖口里钻出来,红果在风里晃成个小红球,"灵气稀薄得像漏了底的米缸,倒正好藏妖气!" 程砚哪敢耽搁,钉耙在浪尖上一点,带着两人"噗通"砸进荒岛的灌木丛里。 安燠被撞得后腰生疼,刚想骂句"傻熊",就听见头顶传来巡察使的说话声—— "奇怪,方才镜中明明有妖气闪烁。" "许是海妖游过这东海边上的荒岛,能有什么大妖" 安燠僵着脖子不敢动,狐尾早被她压在臀下,程砚更惨,熊耳朵都被他自己按成了飞机耳,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狗。 老参倒是稳当,根须"簌簌"扎进土里,红果凑到她耳边:"这岛以前是古战场,地底下埋着怨气,能混着咱们的妖气——但撑不了太久。" "多久"她声音细得像蚊子。 "半炷香。"老参的根须突然抖了抖,"不过...地底下还有道封印,年份比我还老,像是...像是镇过什么凶物的。" 安燠心里"咯噔"一声。 她偷眼去看程砚,这傻熊正攥着钉耙蹲在她身侧,喉结随着巡查使的脚步声上下滚动,活像在吞枣核。 她突然想起上回在山神庙,他也是这样护着她——那回是野道士来抓妖,这回是天庭巡查使,可他的手始终稳稳垫在她腰后,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渗进来,比她怀里揣的暖炉还热乎。 "夫人。"程砚突然压低声音,鼻尖几乎要蹭到她发顶,"你别怕。大不了...大不了我扛着你往深海里钻,他们总不能追下去吧" "傻。"安燠被他气笑了,又怕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指缝里漏出点气音,"深海有龙王,更麻烦。" "那...那我把钉耙抡圆了,先敲翻那破镜子!"程砚眼睛亮起来,钉耙在手里转了个花,倒把旁边的灌木扫得哗哗响。 "嘘——"老参的红果"啪"地拍在他手背,"他们往这边来了!" 安燠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听见巡察使的官靴踩过枯枝的声音,"咯吱咯吱"直往灌木丛这边逼。 照妖镜的冷光透过树叶缝漏下来,在她脚边投下一片白,像道催命符。 "程砚,"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袖口里塞,"摸我袖袋里的黄纸包——上回在断崖签到得的隐形符。" 程砚的手指在她袖袋里摸索,触到那张符纸时,突然顿了顿。 他抬头看她,眼里映着透过树叶的光斑,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夫人,你手怎么这么凉" 安燠没答话。 她望着他发顶翘起的那撮呆毛,忽然想起前世坠崖时,风也是这么冷。 可这一世,有傻熊的掌心焐着她的手,有老参的根须在土里替她探路,连那道催命的照妖镜冷光,都被程砚的影子遮去了大半。 巡查使的脚步声已经到了灌木丛外。 安燠深吸口气,指尖捏住那张隐形符的边角。 安燠的指尖刚触到隐形符边角,程砚的手掌突然覆上来。 他掌心的茧子蹭得她手腕发痒,却将符纸稳稳托住:"我来撕。" 她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尾里——这傻熊刚才为了护着她,后背被灌木枝子划了道血痕,此刻还渗着细珠儿血,偏要装得若无其事。 安燠喉间发紧,把符纸往他手里一塞:"快贴!贴后颈!" 程砚应了声,指尖沾了点口水把符纸洇软,先给她贴在耳后。 符纸刚附上皮肤,安燠便觉周身气息一沉,像被塞进团棉花里,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闷了几分。 她赶紧拽他低头,将另一张符拍在他后颈:"老参!" 千年人参精的红果"刷"地窜到半空,根须在土下搅出细小的旋涡。 老参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当年在昆仑山看药园,我连镇园的困仙阵都修过三回!"说罢突然抖了抖根须,荒岛地面腾起灰蒙蒙的雾气——那是地底下怨气混着老参的灵力,像锅煮沸的浆糊似的往四周漫。 巡察使的官靴声在灌木丛外顿住。 "李大人,这雾来得蹊跷。" "蹊跷个屁。"为首的朱袍仙人用照妖镜敲了敲靴底,"方才镜中妖气都散了,许是本王多心。走了走了,这破岛连只海蟑螂都没有,回仙宫喝鹿血酒去!" 脚步声渐远,安燠刚松口气,忽闻破空声——一道暗红符咒裹着火星子"咻"地扎进雾里! 程砚的熊耳"唰"地竖起来,钉耙抡圆了砸过去。"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符咒炸成碎片,火星子溅在他手背,烫得他抽了抽,倒把安燠护在身后更紧了:"他们留了后手!" 老参的红果"啪"地砸在程砚脚边:"那是追魂符!专追妖气残痕——"话没说完,荒岛中央突然传来闷雷似的轰鸣! 三人同时转头。 原本歪七扭八的枯树簌簌发抖,最中央那块黑黢黢的巨石"轰"地裂开,碎石像下雹子似的往四周飞。 程砚单手把安燠捞进怀里就地打滚,老参的根须"刺啦"窜出土,替她挡了块飞石。 等尘埃落定,众人眼前赫然露出座青黑色祭坛——石砖缝里凝着暗红锈迹,像血干了几百年,最中央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镇心印"。 "镇...镇心印"安燠的狐尾不受控地从裙底钻出来,毛绒绒扫过程砚手背。 她想起前世在藏书阁翻到的野史:"传说上古有大凶之物,能勾人心魔,天庭用九道镇心印封在四海八荒...老参!这岛埋的是镇心印" 老参的红果白了半截,根须抖得像抽风:"我活了千年都没看出这岛有封印!定是方才追魂符震破了表层土,把底下的阵眼掀开了..." 程砚的钉耙尖戳在地上,震得石砖"咔"地裂道缝:"管他什么印,咱们先离开这破岛!" 话音未落,祭坛深处突然传来"哗啦啦"的锁链拖动声。 那声音闷得像有人在井底拽铁链,一下一下,震得安燠耳膜发疼。 程砚的熊耳剧烈抖动,猛地把她往身后推:"夫人退后!" 老参的根须"刺啦"扎进祭坛石缝,红果凑过去嗅了嗅,突然尖叫:"是怨气!这底下锁的不是凶物,是...是人心魔!" 安燠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望着祭坛上斑驳的刻痕,忽然发现最边缘的石砖上还刻着几个小字,被锈迹糊得模模糊糊。 她踮脚凑近,借着程砚钉耙尖燃起的火苗一照—— "镇心九印..." 锁链声陡然变急,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锁链往上爬。 程砚的钉耙上腾起金光,额头青筋直跳:"夫人,我背你跑!" 安燠却没动。 她望着那行模糊的字迹,前世坠崖前闺蜜推她时的冷笑突然闪过脑海。 这岛的封印、追魂符、镇心印...她总觉得有双无形的手,正把她往某个早就布好的局里推。 "程砚。"她反手攥住他手腕,狐尾轻轻缠上他小拇指,"别急着跑。" 锁链声在耳边炸响,像有人在她心口敲鼓。 安燠望着祭坛深处翻涌的黑雾,忽然想起系统今天还没签到——